没用到半刻功夫,孟如药便回到了芳花园。
孟如药的远远就看到了小绿站在门口,正一脸焦急的东张西望,心中不禁微微一暖。前世的自己没有人关心,现如今有人会了自己担忧,看来到这陌生的朝代来,也不算一件太坏的事嘛。
“小姐,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王爷刚才派人送信过来,说他一会儿就来送休书!”
小绿担忧的看着孟如药,随即又是一脸的愤怒,“最可恨的就是那个宜侧妃,居然把王爷给您的丫鬟都带走了,还说什么‘你已经不是王妃,不配有人伺候’,真是气死奴婢了!”
孟如药将怀中的糕点,还有在路上“顺”来的水果拿给小绿,笑着戏谑道:“你急什么,又不是要把你休了。快去把苹果洗干净,还有,这些糕点是给你吃的。”孟如药轻笑一声,不再理会小绿的碎碎念,就径直走进屋内,在屏风后面换了衣服。
“小姐,你……唉!”小绿被孟如药无所谓的态度气得不轻,只得在原地跺跺脚,这才转身去打水洗苹果去了。
半个时辰过后,司空景果然带着浩浩荡荡的人群,乌压压一片的朝芳花园走了过来。
司空景站在芳华园门口,心中怒不可遏。这女人知道自己进了园子,居然还不出来迎接,简直是胆大包天,不可不休!
走到门口,不看不要紧,司空景更是怒气冲天。没想到那个女人现在居然躺在贵妃椅上,惬意无比的哼着小曲,还一口一口的吃着苹果?!
“来人,将这女人的嫁妆抬过来!”
旁边的四名侍卫立刻抬着两大箱箱子,还有一叠房契,“嘭”的甩在门口。
司空景走进厢房,看见孟如药背对着他,把他当做空气一样不理不睬,于是恼怒的将休书扔在地上,“贱人,拿着休书,立刻离开王府。从今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本王的面前。”
一旁看着好戏的宜侧妃,还有祁连儿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心中都不由自主的念道:这次王妃之位,终于轮到自己了!
躺在贵妃椅上的孟如药缓缓起身,从容将地上的休书捡起,张开红唇,声音宛若清泉叮咚作响,“真是多谢王爷赐下休书了,实不相瞒,这纸休书,本小姐实在是求之不得呢!不过我还要提醒王爷您一件事,我不叫——贱人,我叫孟如药。或是我可以把王爷您的意思理解为,我是一个人见人爱的人?”
说完话后,孟如药抬起头,目光灼灼直视着眼前的司空景。反正已经接下休书,自己又何必委曲求全,正好,连妾身这个词都不用说了。
看着如此惊鸿艳影的孟如药,司空景顿时错愕不已,这还是她那个唯唯诺诺的王妃吗,分明是一个十足的刁妇!而且声音居然该死的好听,一番嘲笑他的话语,竟然让人生不起气来!
当看到那张略施粉黛的绝色容颜,美得竟不似凡尘中人之时,司空景更是怔在当场,明明还是那张脸,为什么让他感觉,如今的孟如药,似乎是变了个人似的?
就连祁连儿也是惊讶无比的瞪大眼球,短短的半天,怎么会让孟如药转变了懦弱的性格?
看着司空景失神的模样,祁连儿眼中妒忌的光芒闪现,随即拉了拉他,“景哥哥,你就不要再为难孟小姐了,还是让她走吧。”
宜侧妃也赶紧接过话来,“是啊王爷,既然她已经不是王府的人,王爷就不要再为难她了。”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把孟如药赶出去,还不是和祁连儿那个女人作对的时候,等孟如药走了之后,自己有的是办法对付她。
孟如药自动忽略司空景,旁若无人的走出房间,将箱子上的一叠房契理所当然揣进怀里,然后打开箱子。
箱内霎时宝光四溢,孟如药神色立刻变得颇为慎重,对小绿说道:“小绿,你来点点,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
“啊?”小绿傻傻的站在原地,她没有听错吧,小姐居然叫她当着王爷的面清点嫁妆,这不是在当着别人面打王爷的耳光吗?
听见孟如药这番直白的话,司空景盛怒难消,额头上的青筋隐隐暴起,咬着牙狠狠的说道:“你放心,本王还不至于穷到那种地步,去贪图一个女人的财物。”
“那可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嘛。”孟如药红唇微张,语气温柔,可是说出的话却不留半点情意。
“你!”司空景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还是他那胆小的妻子吗,根本就是一个嘴上长了针的母夜叉!
揭开两只红木箱子的盖子后,孟如药看着满满两箱的华贵首饰,眼中不禁露出了贪婪的神色,拉着一旁的小绿,兴奋的亲自清点了起来。
一炷香之后,小绿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恨不得立刻坐在地上,“小姐放心,夫人给您置办的嫁妆,一件不少的全在这里。”
殊不知在短短的一炷香时间,她都是颤抖着小腿勉强站着清点,后背也早已经大汗淋漓,生怕王爷一个不顺心,抽出宝剑将她砍了!
“恩,那我们走吧。”孟如药领着小绿,不打招呼就朝芳花园的入口走去。
孟如药走到一半,像是记起了什么,又转头朝司空景莞尔一笑:“若是从将军府叫人来搬嫁妆,肯定会花很多时间的。既然王爷那么想让我消失在您面前,还劳烦王爷借用一下马车,再叫人帮忙把东西搬到王府的马车上。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弱女子,根本提不得重物的。”说完之后,孟如药头也不回的朝芳花园的出口走去,哪还有一开始舍不得离开的样子?
这女人这么牙尖嘴利,更是把自己说得哑口无言,难道以前的懦弱,全是她做给自己看的?哼,还真是会演戏啊!司空景怒极反笑,紧紧的握住右手,恼怒的一拳打在了门上。
脆弱的门自然是禁不住这全力一打,“哗”的一下,就散成了一堆木屑。
旁边的侍卫吓了一跳,纷纷屏住呼吸,生怕惹恼了司空景。就连祁连儿也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也是颤颤兢兢的站在一旁不敢开口,就更别说宜侧妃了。
“叫人立刻把这两只箱子抬出去,亲自送回将军府,若是有什么闪失,提头来见。”司空景咬牙切齿的将话说了出来,随后冷冷的看了孟如药离去的门庭,迈着步子怒气冲冲的出了园子。
剩下的一干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有点不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被休的王妃,不应该是哭哭啼啼的请求王爷手下留情,让他收回成命吗?怎么现在看来,不像是王爷休了王妃,反倒像是王妃不要王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