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母亲留给你当嫁妆的,你怎么可以随便叫为父卖掉?”孟云霄略微责怪的看着孟如药,此刻似乎是想起了云姬,脸上又浮出一抹怀念的神色。
孟如药笑着摇了摇头,“爹爹是当朝将军,想必也不是那呆头呆脑读书人的思想。想念一个人,不是用东西来衡量,而是用心来思念。况且爹爹,眼下是活人重要,还是守着空空的意念重要呢?”
听着孟如药说出这番话,孟云霄先是愣住,随后恍然大悟般的露出了赞赏的神态,“看来是爹太顽固了,居然还不如药儿你想的这么透彻,也罢,这将军府是该好好整顿一下了。”说完笑吟吟的将房契收进怀中。
“爹你不用担心,王爷已经把娘给我的嫁妆全部还给我了,到时候找个时间,我在这京城里盘几间铺子和酒楼,咱们将军府就不用再紧巴巴的过着日子了。”说完还狡黠的朝孟云霄眨眨眼睛,俏皮可爱得紧。
“恩,爹相信你,就照你说的办吧。”孟云霄绝对相信,现在的孟如药有能力经营铺子,所以点点头同意道。
孟月蓝狠狠捏着双拳,死死的盯着孟如药。从爹回府一直到现在,根本就没正眼瞧过她,眼里只有孟如药那个贱人!她更没想到的是,爹居然给那个女人留了那么多嫁妆,看着地上放着的两个硕大的红木箱子,孟月蓝嫉妒得是怒火中烧,恨不得直接将两个箱子搬回自己的房间。
想到这里,孟月蓝才收回了虎视眈眈的眼神,转而低眉顺眼的走到他爹面前,恭敬的行了礼,“蓝儿拜见爹。”
“恩。”孟云霄点点头应道。
对于这个女儿,孟云霄还算是比较满意的。月蓝平时见到自己一直是恭恭敬敬的,也不像她娘那般刁蛮泼辣,若是两姐妹能好好相处,再给两个闺女找个好婆家,他这辈子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一行人簇拥着孟云霄和孟如药两人走了进去,几人又聊了聊家常,直到晚上吃了晚饭,这才回到各自的园子休息去了。
吃完饭后,天色已经有些黑了下来,小绿提着灯笼,领着孟如药朝她的海棠苑走去。
等往院落里一看,她这才明白自己住的地方为什么叫海棠苑了。这宽大的院落里,竟然种着满满一院的海棠花。现在正值初春,海棠开得满园都是,就连里面的厢房也被海棠挡了一大半,只露出了小小的一角。
看见小姐疑惑的神色,小绿赶紧解释道:“夫人生前最喜欢海棠花了,老爷知道后,便在这里专门修了个园子,只种上了海棠花。”
孟如药心中暗笑,没想到他爹看上去耿直,居然还懂得浪漫啊,难怪会抱得美人归了。
跟着小绿左绕右绕了几圈,终于来到了厢房门前,打开房间后,小绿赶紧进去将蜡烛点上。
孟如药看了看房间的布局,还算比较满意。这间房的整体布置都很简洁,床铺桌椅也很干净,应该是每天都有人来打扫。
除了床和梳妆台等必须的物品之外,在靠近窗子的书桌上,还摆放着文房四宝。墙壁上挂着几张女人的画像,眉宇间和孟如药有五分相似,大概就是她这具身体的娘亲了。
“恩~”
孟如药伸了一个懒腰,长长的打了个哈切,“小绿,小姐我有点困了,你不用伺候了,赶快下去休息吧。”
“那奴婢就先下去了。”小绿点点头,将门带上,提着灯笼走出了海棠苑。
直到小绿走出海棠苑后,孟如药鞋也没月兑,穿着衣服直接倒在了床上,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回忆起今天发生的种种事情。
自己来到这个莫名的朝代整整一天,就遇到了这么多事,不知道以后还会遇上什么难题?不过和二十一世纪那个尔虞我诈的世界比起来,这里实在是好太多了。——难道不是吗?
孟如药舒心一笑,第一次,没有任何防备的睡了过去。
——分割分割一点点——
午夜时分,漆黑的夜空中没有一颗星星,只有半轮有些浑浊的月亮。月光懒懒散散的照在海棠苑里,平添了一份神秘诡异的气息。
“吱呀”一声,海棠苑的房间被轻轻推了开,从里面闪出一个黑影。
关上门口,孟如药满意的看了看自己这身装扮。
这可是她用当初出嫁的嫁衣改的,本来回来就准备扔掉,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派上了用场。这衣服样式她倒没做多大改动,只是修小得很紧身,袖子剪掉了一半,完全的展露出她凹凸有致的曲线。
裙摆的冗长拖坠已经被她剪得刚刚齐膝盖,边上和旗袍一样开了高高的叉,里面穿了一根轻盈的红色的薄纱长裤,小腿处用丝带勒得紧紧的,下面穿了一双轻巧的绣花鞋。
孟如药试着踢了两脚,动作一点也不受限制,反而轻盈有余。她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蒙上了盖头缝成的三角面巾,遮住了绝美俏丽的容颜。
眼下无人,孟如药借着夜色的完美掩护,飞快的跑到了高高的围墙边。双手各拿两把坚硬的匕首,然后使劲一插,匕首的刀刃便完全刺入了砖与砖之间的缝隙里。
孟如药满意的点点头,将匕首又抽了出来。
大约估计了一下高度,孟如药便朝上一跳,然后使劲的将左边的匕首插在墙缝里,右脚向上一蹬,右手的匕首立刻刺进了更高的地方,左脚随即又是一蹬。
如此重复了七八次,孟如药便轻而易举的跃上了三米高的墙头。
甩了甩微酸的肩膀,孟如药暗暗嘟囔起来,若是能像这古代人学习一下轻功就好了,以后自己爬墙也不用这么辛苦嘛。
爬上墙后,孟如药猫着腰,目测着围墙两米开外的一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右脚向后跨出一步,接着朝前使劲一蹬,就跳到了梧桐树上,然后顺着树干滑了下来。
眼下已经是午夜十分,街上除了偶尔走过的将军府守卫,连个鬼影都没有。凭着白天的记忆,孟如药将身影藏到月光照不到的地方,迅速向着王府跑去。
借着黑夜的掩护,半刻时间,孟如药就来到了司空景的府邸外面。
俗话说得好,贼不走空xue,她孟如药虽然不是贼,但是也不能做看着丰盛的果实而不收获啊,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更何况自己连鱼饵都下了!
和出将军府的方法如出一辙,孟如药找了个僻静的围墙拐角处,三两下就跳上了墙头。从这下面看去,王爷府此时死气沉沉一片,地上零零散散的倒了许多巡逻的侍卫。
孟如药这下没什么担心的了,轻手轻脚的顺着墙,朝司空景和宜侧妃住的地方飞快跑去。
经过的走廊边上,也随处可见昏迷的丫鬟婆子们。
孟如药轻轻的推开席玉阁的房间,悄悄的从打开的门缝挤了进去,不过却差点吓得她叫出声来!
书桌上赫然一声不响的趴着个男人。
等她靠近一看,不由得扯出嘲讽的笑容:还真是冤家路窄啊,没想到趴在桌上的男人,居然是司空景那个混蛋!
孟如药四下打量一番,眼神狡黠一转,拿出一根银针便扎在了司空景的睡穴上。然后拿起桌上的毛笔,沾了沾浓浓的墨汁,就朝着他脸上重重画去。
不一会儿,一只搞笑版的人脸乌龟横空出世!
孟如药得意的欣赏着自己的大作,又从怀中拿出一个袋子,将房间之前的玉器,如残风卷般一件不落的放进口袋,这才悄悄出了席玉阁。
除了祁连儿住的地方她没找到之外,宜侧妃和她以前的芳花园,还有司空景住的南园,她一个不落的统统光顾了一遍。除了那些较大的东西搬不动以外,那些小巧又贵重的,她全部不客气的收入了囊中。
看着足有半人高的袋子装得满满当当,孟如药这才恋恋不舍的走出了内院。看来当小偷比做杀手有成就感多了,又不用杀人那么麻烦,钱又来得容易,让她暗暗后悔,当初还真是选错了行业。
就在孟如药得意非凡之时,一个阴沉的声音冷不丁的响了起来。
“什么人,竟敢深夜擅闯六王府?”
冷冷的声调不带一丝感情,尤其是再这半夜里,听得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看着眼前白衣男子跟鬼魅似的出现,孟如药吓了一跳!自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人,看来这个男人的武功肯定很高。
孟如药不动声色的朝后挪了几步,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将东西放在地上后,她这才笑吟吟的看着掩盖在黑夜下的白衣男子,“这些可都是好东西,碰坏就可惜了。”
白衣男子借着月光,这才发现眼前是个娇小的女人。只可惜脸上蒙着面巾,看不清容貌。不过这身上穿的衣服花式,分明是王妃才有资格穿的金凤嫁衣,不过却又比嫁衣足足短了一半,也紧了不少,面巾居然还是盖头做的!
男子心中冷笑冷冷一笑,还真是做戏做全套呢。
“没想到这小偷居然还是个新娘子,不过你这新娘子不坐在新房里等着相公,怎么跑到王府里来偷东西了?莫不是被相公休了,所以到王府来下毒出气?呵呵,还真是个好主意啊。”白衣男子眼神冷冽,话语中却充满了淡淡笑意。
“谁说半夜出入别人房间的就一定是贼了?”孟如药鄙夷的看着来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手腕绑的飘带抽出三根银针,紧紧捏在手里。
“还有什么?”男子脖子略微一歪,疑惑问道。
“当然还有,那就是——采花贼咯!呵呵,很不巧我就是,而且是专找良家妇男的那种。不过你也知道,这六王爷被女人糟蹋得太严重了,本小姐都不忍心下手,所以只能拿点东西来补偿我空虚的心咯!”
话语刚落,孟如药手中的三根银针便根根飞速射出,分别射向男子身体的三个死穴。
白衣男子冷笑一声,霎时虚影闪动,身体诡异的避开了孟如药的银针。随后凌厉的伸出手掌,变掌为爪,一把抓住了孟如药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