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来的连日赶路,陈飞扬一群人终于是来到了泰罗帝国的帝都暮光城。几个孩子模着扁扁的肚子,满脸愁容。
“佣兵任务所,暂时是不能去了,我们该去哪找钱呢!”兰月琪苦恼的东张西望。
伊古拉眼珠子一转,开口道:“听说赌场的钱最好赚!”
“赌场。”兰月琪犹豫了下,教皇的叮咛在耳边响起,必要的时候可当机立断!于是下定决心,“走,去赌场!”
暮光城里最大的赌场,此刻热闹非凡,衣着暴露的美貌服务生真穿插在顾客中。
“红中!”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胡啦!”
“什么!第一张牌就胡啦!你是想死么!”一声怒喝。只见一个一头金黄色头发,眉清目秀的少年掀翻了麻将桌,“砸场!”
“放肆!敢来这砸场!”赌场立即冲出七八个大汉,看那身法,至少是骑士级别的,团团围住那少年!
少年眨了眨慧黠的眼睛,怒斥,“为什么不敢,摆明是骗局!”
“别让那混小子继续说下去,养你们都是吃干饭的么!”一个年约四十的秃顶男人骂着,看起来是个能做主的人!
这些打手听到命令,手底下不敢怠慢,抡着狼牙棒,流星锤一窝蜂的冲了上去,那少年身法倒也灵活,专往人群里躲,要知道,能来这赌的人,多数都是有点身份的,加上这里又是帝都,打手们可不敢乱打,没准一个不小心,打到的就是什么达官显贵,皇亲国戚的,把自己脑袋搭上去都不够赔的。
正当那少年吧赌场闹的一片混乱时,那秃顶男人一声冷哼,脚底浮现出一阵蓝光,在人群里一把揪住那少年,“刷”一声扔到了空旷的地方。这下打手们可算是能尽情发挥了!眼看一个流星锤要砸向少年的脑门。
“团长,你看要不要救这少年?”伊古拉询问着。
“这还用想?出人命怎么成!”兰月琪焦急道。
抡着流星锤的大汉忽然不动了,只听见桑德的吟唱声,
“黑暗的裁决,历史的车轮,左手的公义,右手的惩罚,来自冥界的审判,让哈迪斯的力量呈现人间,黑暗困缚术之,行动剥夺!”
随即,特雷斯横在了少年与打手中间,用手臂硬接了一记狼牙棒。秃顶男人紧锁着眉头,魔法师,野蛮人,这事得留神了,念头一转,哈哈一笑!
“不知两位朋友插这一手,算什么意思!”
兰月琪笑着说:“我说老板,开赌场求个和气生财,弄出人命不好吧,闹事略加惩处就好啦,何必赶尽杀绝?”
秃顶男人循声望去,看到兰月琪和身边的陈飞扬,萝纱,伊古拉,心里犯起了愁。他能在帝都打滚那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眼力过人,他一眼就看出,伊古拉和萝纱的武器不是凡品,而这两个人又明显听命于发话的年轻女孩,这女孩容貌惊人且不提,单是那份圣洁的气质,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培育出的,眼角再一扫,兰月琪身边的陈飞扬更让他吃惊。吃惊的是,因为他看出陈飞扬身无长处,也正因为看着陈飞扬身无长处,他更吃惊,这么一群出类拔萃的人里,可能混进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么!加上这里是帝都,他是一点也不敢低估这群人!
于是眉毛一扬,转过头,冲着打手们喊了句,“先住手”哪知这一转头,看清了特雷斯背上的双斧,又是一震,这斧头也不是凡品呐!脸上阴晴不定,心念一定,拱手笑道,“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兰月琪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顿时明白这老板是想套他们的底,但转念一想,教廷是严令禁止教会人员进入赌场的,谅他也猜不出自己和陈飞扬的身份,于是大方答道:“我叫兰月琪,他是陈飞扬,身后两位,男的叫伊古拉,女的叫萝纱,至于用魔法这位,叫桑德,大个子叫特雷斯!”
秃顶男人骤闻陈飞扬之名!本能的想到黄金圣骑士,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教廷的禁令他也是知道的!但眼下几个名字又着实陌生,本着谨慎原则,还是开口道:“那诸位意下,此事该如何解决!”
兰月琪听出秃顶男人有息事宁人的意思,立即见好就收,呵呵一笑:“这事错在哪少年,让他赔偿阁下的损失便是!”
那少年闻言一跳,嚷道:“我没钱!”
原本那秃顶男人听了兰月琪的话,松了口气,这正是个大家都好下的台阶,哪知这少年不识趣的喊了那么一句,让他脸色极为难堪!
兰月琪察言观色,急忙开口说:“我们来赔就是!”
眼角却瞄见那少年想溜,不动声色的靠近少年,一手按住少年的肩膀,但入手处柔若无骨。心底一阵诧异,道:“你这样开溜可对不住我们哦!”
那少年被兰月琪按住肩膀,身子一震,口中却嚷着:“谁想溜了,大爷我是条响当当的汉子!”
秃顶男人实在不想节外生枝,思量了一下,伸出三根手指头,“赔三十个金币算了!”
“你不去抢!三十个金币!”那少年不依了。
兰月琪眼角扫了那少年一眼,掏出三十个金币扔到桌上,道:“我们走!”
这下到特雷斯和桑德傻眼了,心想:团长攒有那么多的私房钱呀!
出了赌场,兰月琪松开手,走到少年跟前,转了一圈,笑问:“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
那少年开始被兰月琪看的非常不安,后来发现兰月琪没看出什么,恶狠狠的说:“我叫小螃蟹,一个小混混,无家!”
“当真!”
“爱信不信!”小螃蟹满不在乎的回答着。
“果然如螃蟹一般横哦!”兰月琪意味深长的说,
“我没求你们救我哦!别以为我欠你们什么!”小螃蟹想了想,微微有点心虚的回答着。
“好,好,好,不欠我们!”兰月琪有些无奈。
“那我可以走了吧!”
“嗯,走吧!”兰月琪挥了挥手。
“团长,这小螃蟹也太不识好歹了吧,干嘛放他走!”特雷斯和桑德忿忿不平的嚷着。
兰月琪看着伊古拉和萝纱,问:“你们也觉得我不该这样放他走?”
伊古拉和萝纱点点头。
“我觉得这小螃蟹不简单!”陈飞扬出声了。
“我也看出来了,只是我觉得他与我挺投缘的,就帮了他一把!”陈飞扬本来对这笑螃蟹有挺多疑问的,但一听到兰月琪说跟他投缘,顿时没有追下去!
“我们现在去哪?”伊古拉问道。
“先找个酒店休息吧!”兰月琪声音有些疲惫。
“萝纱,你看我们现在的样子,像不像是在混日子呀?”伊古拉有些郁闷,悄声说。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在尼罗城放了那该死的一箭,我们至于像现在这样无所事事么!”萝纱白了伊古拉一眼,此刻萝纱貌似忘记了,导致今天这情况的,还有她放的那场洪水!
“至于么!”伊古拉讪讪道!
“不至于么!”
“至于么?”
“不至于么?”
“不至于么!”
“至于么!”
“不至于!”
“”
陈飞扬一行人在萝纱和伊古拉近乎傻瓜般的吵闹声中来到了一个颇为豪华的酒店。刚踏进酒店门,陈飞扬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穆琳?你怎么在这!”陈飞扬失声喊着。
穆琳听到这魂牵梦绕的声音,愣了愣,眼泪顿时涌了出来,哭喊着:“飞扬!”
陈飞扬一肚子的疑惑,迈出几个大步,正欲问清楚情况之时,两个壮硕的身影如铁塔一般横在了陈飞扬面前。
“小鬼,你想干什么!这是我的女人!”一个嚣张的声音出自穆琳旁边的俊美少年之口。
陈飞扬听到这话,脑子顿时如同短路了一般,穆琳是别人的女人了?怎么回事?想到这里,遂把询问目光投向穆琳。
“飞扬,别听他胡说,我们在返程的路上遭到了袭击,哥哥和华莱士生死不明,逃跑的路上我和雨烟姐姐失散了。这家伙趁我落单,强行劫持了我,想”穆琳急声辩解着,眼泪如同开了闸的水泵一般,哗哗直流。
“你和他说这么多有意思么?一个连斗气都练不出的战士,就是个废物!”俊美少年打断了穆琳的话,赤果果的挑衅着陈飞扬,双目中蕴含的淡淡神光表明了他的战士等级不低。
“搞了半天,原来你是强盗!”穆琳的话虽然被打断了,但陈飞扬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双拳悄悄的紧握着,目中迸出熊熊怒火。
俊美少年的表情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不屑的望着陈飞扬。鼻子发出了阵冷哼。
“少爷,我看这小鬼身后的几个同伴身份不简单,我们是不是避一避?”少年身边的两个护卫目光锁定在特雷斯,伊古拉,萝纱身上,低声劝着自己的主人。
少年闻言,脸色微变,当初出门时,父亲对自己千叮万嘱,不要乱闯祸,懂得闷声发大财的,才是真正的厉害。此刻虽然已经回到自己的地盘,但刚好撞上旧皇驾崩,多事之秋的确应该少惹事。想到这里,少年缓缓直起身子,一把扯住穆琳的手往门口走去。
“放开穆琳!”陈飞扬见自己直接被无视了,顿时间是热血涌上脑门。冲着少年咆哮着。
“团长,要不要帮飞扬一把?”伊古拉等人询问着兰月琪,双手却是直搓手掌,跃跃欲试。
“别小看了飞扬,先等等吧!”兰月琪不以为意,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悠闲的饮着茶,对陈飞扬是充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