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沛嫙还是将这孩子当做她的孩子而旁边男人却只是她的朋友时时刻刻都有男人陪她哼正是好笑啊许沛嫙当她是社么?这美丽的女人明明知道她和沈兆麟关系那样亲密那样……
这样想着好似是误食了生姜一般只觉一股麻涩从舌尖扩散开来而后顺着血液到达心底脑袋一热素秋正要出口辩驳忽而身旁许沛嫙压的很低、妩媚含情的语句扎进她的耳朵“难怪那日大半夜的还见着兆麟在外面闲逛想来是佳人冷落了他不过也好在是遇见了他那日我也正是喝的醉作一团也真是麻烦他送我回家了好在他到时不介意的.”
‘兆麟兆麟’她是真真的叫的亲昵送她回家吗?他们一直都有联系吗?心中乱作一团素秋几乎压制不住月兑口而出的询问怔怔侧脸看她却见许沛嫙正漫不经心的玩弄着自己白皙的手指那纤细如削葱的无名指上环着一枚钻石戒指阳光散在那榄尖形红色石头上像极了是夕阳西下时分天边染了血一般妖冶的云霞那是指尖朱丹、唇上胭脂素秋一个哄乱跳动的心砰然止住心间这团冲动的火无声无息的熄灭了只剩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指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怎么也说不出话自己是要以什么身份问她沈兆麟的妻子还是……情妇?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结婚他们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方忆安眉目柔软的看着素秋只见她正低垂着眸子整个人像是一副剥落褪色的油画眼神空洞落寞浑身冰凉着好似丢了魂魄一般那微微颤着得微卷睫毛好似晨间被雾水打湿了凌翅的碟扑棱挣扎着却飞不起来最后跌在了他的心头他虽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但这陌生女人趾高气扬的话确是实实在在的透过素秋轻薄的身姿他淡淡的看向这个绰约风姿的女人“正如徐小姐所说素秋本就是个招人疼的人身边总是有很多人待她好的正如现在徐小姐不也正是出手相助吗?”
许沛嫙美丽的眉毛微微一拧朝方忆安潦潦看看笑道“我倒忘了这还有位先生怎么当着他的面提起个不该提的男人”
方忆安礼貌笑笑语气仍旧平和如水“没有哪位先生是不能在我面前提起的我和素秋是交心的朋友她看重的人自然是值得认识的朋友”
“自然是值得认识的人不就是本省的财政厅厅长沈兆麟他们的关系可是真真的好”
“财政厅厅长沈兆麟?”忆安重复一句
“可不是风流倜傥的沈厅长可是咱们民国最年轻的财政厅厅长了”许沛嫙无风无雨的说着
素秋神色一晃没想到沛嫙竟是不经意说出了婉婉细心呵护、百般隐藏的秘密道出了她和本省财政厅厅长沈兆麟很熟悉的事实沈兆麟沈婉婉?他会猜到吗?朦胧的眼角下意识的倾斜不安的眼睛悄然落在忆安身上只见他眉角依旧平稳却是一道微寒嘴角微微下沉她的心也跟着沉了此时此刻她只希望许沛嫙不要在说更多信息给方忆安了
“小姐到了”司机抛出一句适时的话语
“到了吗?”方忆安举头只见窗外一幢青色建筑物高耸的屋顶中央悬着一个巨大的石砌十字架径直侧身去开门微微一撇只见素秋默默的阖着徒然眼睛睁开身子无端一松恍恍惚惚的随他着下了车
许沛嫙静静地坐着清闲的抬手缕着自己的头发直到他们下了车
车子停在脚边车上的人等着乘车人致谢告别忆安却发现身边人双眼空洞脸色泛白微微咳嗽一二他点头致谢彬彬有礼的说“徐小姐谢谢你”
“奥”许沛嫙好似刚刚回过神客气说了句“没关系小事情那你们当心点”
忆安伸出修长五指替她阖上车门整个过程素秋一动未动
“小姐我们还去看戏吗?”司机谦卑的问
隔着车窗许沛嫙冷眼望了望他们匆匆离去的影子嘴角不由得意的上扬绽开一朵绚丽盛大的牡丹“还看什么戏好戏刚刚不都演完了嘛”
讨厌一个人有时候是真的不需要什么靠谱理由的那个被讨厌的人就是打娘胎里出来就必须被另一个人生生的讨厌了不管这被讨厌的人长得美丑年长年幼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是好是坏惹得你是怒是喜是怨是怪或者与这两人根本没有丁点的关联这也不妨碍社么就像皇帝时不时的发发脾气砍死个把人也是没有任何理由道理的就是单纯的瞅着你不顺眼、不顺心罢了存心叫你不舒坦他才能舒坦了许沛嫙深深的吸口气此时此刻她就是瞅着姚素秋不顺心不顺眼于是便只有让姚素秋不舒坦她才能舒坦看着姚素秋一张花容失色的脸她真心觉得这样也是做很好玩很有趣
“素秋我来抱”见她神色枉然方忆安温柔的说着伸手接过孩子
素秋微微回神小心翼翼的将孩子交到他手里
“素秋你和婉婉有当我是朋友吗?”他说.
“当然”素秋喃喃低语抬头迎上他几分失落的目光微微蹙着的挺秀的眉毛
“沈兆麟是婉婉的哥哥?”他沉甸甸的问
素秋默默的点点头
果真如此忆安眼神淡了下去眉宇未展刚刚听见那许沛嫙的话在细细回忆脑沈婉婉平日古怪的言行他已经猜到八分沈厅长沈兆麟当局的人还不偏不倚的正是那人
“婉婉是怕你知道了不会理她所以不敢对你说”素秋亲启着惨白的唇灰暗着眸子几分哀伤、几缕无奈挂在清淡的眉角近乎虚无缥缈的声音说着“你怪我们吗?
方忆安听见她这样说一时无言微微愣然随即露出清朗的笑容如酒香醇的声音说了句“我看着像是个小心眼的男人吗?”
素秋缓缓抬头惨惨一笑说“不像”
“你还好吗?”他道
“很好”素秋复又惨惨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