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寂静的华人大道上火把闪烁跳动通明一片,人头攒动,尖叫声助威声不绝于耳喧然而哗乱,那些穿着各色迷你比基尼套装的美眉性感而火辣,摩托车引擎发动的轰轰声,鸣笛声此起彼伏,场面热闹而火爆。对!这就是飙车族们一年一度最最疯狂的夜晚!
“Let’s,go!”随着美眉裁判手上的红丝巾高高抛起,早已整装待发的飙车手们咻的便冲上了赛道。
一时间,全场静然,唯剩下车轮与地面极度摩擦所发出的火花芯子与叽嘎声,赛事紧张的进行着,牵引着每个人的心,心跳,在这一刻似乎也停止了跳动,呼吸,在这一刻似乎也被遗忘了。
突然,原本空旷无人的街道一娇小的白影晃动,事出之突然不及人反应,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深蓝色的摩托车轰然将其冲撞出两米开外,车子顿时也随之滑出赛道一米之多砰然倒地。
一波接这一波的剧痛袭遍全身,浑身骨头都像是被零散粉裂了般,倪妮的意识迷糊的清醒着,四周是一片骇然的死寂。说真的,当那辆蓝色的摩托跑车疾驰着冲向她那一刻,她的真的以为自己是死定了,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这口气竟这么超乎寻常的偏长。
呃,好安静呢,那群疯子呢?撞了人竟不顾人死活逃之夭夭,弃之荒野任之自生自灭,哼!还真TMD人渣中的极品!
吱呀——
嗯?什么声音?突来的不明声响,令倪妮赶紧竖起了双耳。
“看看,死了没有。”一沉闷的女声冰冷的响起,那刻意强调的死字是那般的令人背脊阴寒。
切!人渣就是人渣!怎么?没死是不是打算还要再来补碾一车,直接毁灭罪恶以绝后患啊?!倪妮听在耳里,不觉暗暗较劲,心里早已气得咬牙切齿拳脚相加了,只恨动弹不得。
那女人话音刚落,就听得细碎的脚步声快步向自己靠近,然后,抓头发,抬下巴,探鼻息,‘验尸’完毕。
“二小姐,大小姐……死了。”紧接着,一个怯懦的女声响起,她的回答出乎倪妮的意料之外,她明明还活着的不是吗?
她干嘛要睁眼说瞎话?听口气,似乎是个下人,二小姐是何许人也?怎么感觉有点儿迷雾罩顶啊?越是听着,倪妮本来就迷糊混浊的脑子更是乱成了一团浆糊。
“哼,那么多盐水灌进肚,量她也活不了。”与倪妮长着同样娇俏妩媚面孔的女孩儿,那个丫鬟口里所叫的二小姐重重的冷哼,邪恶的勾起的唇角,笑得得意而狰狞。
“呃……”偷眼瞄了眼地上昏迷躺着的倪妮,那丫寰吱唔着低下了头。
“嗯?有问题么?”女子警觉的挑眉,眸露精光,是那般的令人望而生畏,不禁越发有些暗暗心虚。“香雪,现在才良心发现未免也太迟了。”扫了此刻狼狈不堪的倪妮一眼,她依然斜勾的唇角尽是不屑。
没,只是,大小姐就这么突然凭空失踪,老爷和夫人他们……”
“谁说大小姐失踪了?我不就在这里么?”打断香雪无谓的顾虑,女子阴沉着俏颜,眸间幽暗而冰冷。
“不也一样嘛,总不能一个人同时扮出两个人来吧。”听罢,香雪不禁撅了撅嘴,低下头暗自咕哝,为她的愚蠢和得意深感鄙夷。就算扮成大小姐又怎样?这头脑却永远也不及大小姐的万分之一。
“今早,我已经在房间留下了出走书信,告诉爹娘我和璃山书舍的穷教书先生穆寒生私奔之事,这会儿他们正忙于张罗他们宝贝大女儿嫁入状元府的大喜事,估模着还没看见呢,就算看见了也没那闲工夫管。”不禁为自己的周密计划暗暗叫绝,女子幽暗的眸子闪着衾寒的锋芒,唇角再次隐含的笑意,是那般邪肆而狂妄。
“可是事情总有忙完的时候,要是老爷到璃山书舍调查起来不就……”听她此番计划,着实令香雪讶然。原来,她并不像所有人眼中那般愚不可及,她,这是深藏不露,阴险狡诈的紧啦!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这会儿黑虎应该得手了。”再次打断香雪,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沉声道,隐含的笑意已然不见,满脸皆是掩藏不出的杀气。
“得手?”香雪的心猛然一惊,陡然抬起低垂的眼睑。
“只要穆寒生彻底消失,我爹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无从调查。”她暗自说着,那冷绝漠然的语气就像宣布你死期到了的女修罗般无情,“纳兰紫钰啊纳兰紫钰,你耀眼光鲜一世,最终却是如斯寒碜落魄收场,做梦也没想到吧?哈哈哈——从今往后这世上再也不会有纳兰紫钰,唯有我纳兰紫杉才是最后的赢家!过了今晚,我便会代替你嫁入状元府,我才是真正的状元夫人!我再也不用躲在你身后做你的影子!哈哈,哈哈哈……”语无伦次几近癫狂的好一阵花枝乱颤后便率先而去,连瞄也未曾再多瞄那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儿一眼。
最后的赢家?是吗?倪妮不以为然。顶的是别人的名,替的是别人的身份,过的是属于别人的生活,就算再光鲜耀眼,令人羡慕嫉妒的仍然是人家纳兰紫钰,却绝不会有人念叨着你纳兰紫杉。哎……要不人家怎么说嫉妒使人愚笨,嫉妒使人疯狂,嫉妒是魔鬼呢。
等到倪妮终于能驾驭这副陌生的躯体已是翌日晌午,当她睁眼看到眼前这破败简陋的木屋时,她一点也不觉得讶异,因为在之前俩人的对话中她已然猜测到,她这是被穿越之神给呯的一下击中了。
哎……你说穿就穿了吧,竟还赶上个灵魂穿越,可惜了我那副艰辛得手的清明上河图真迹啊!一想到此,她就无比颓丧,要知道,为了得到它,她可是花了整整半年时间密切跟踪潜伏的,好不容易终于偷到手,却噗——成了泡影。
起身拍拍满身的尘土及杂草,环视一下四周,干裂歪曲的土墙,千穿百孔的茅草屋顶,坑洼凸凹的泥泞地面上除了刚刚躺过的那堆潮湿杂草,就是四下蹿跑的老鼠了。看着这么寒碜的一切,倪妮不禁幽幽仰头一声长叹。
眼下饥肠辘辘,最要紧的就是先解决温饱问题,哎,现在可谓是身无分文,唯有重操旧业了。看来自己还真是命苦,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纪还是这虾米也不知道的古代,都无法摘掉贼这顶高帽,注定摆月兑不了偷盗为生的命运。
凭着直觉,倪妮一路沿着山路艰难的蹒跚而行,依脚下地面打滑泥泞的程度来看应该是刚下过雨没两天,还算庆幸吧,要是再倒霉点儿赶上个下雨天来报道,那就不想移居酆都城都不成了。
“哎……老天,这是报应吗?”脚下突然一打滑,险些跌倒,倪妮低头看了看早已面目全非的粉色绣花鞋不禁仰天悲鸣,心里是满满的无力感,只是,这悲怨归悲怨,这路依旧得走,日子仍旧要继续,等到她终于徒步到城却已然日落西山了。
“圣京?”望着高高的城楼门上醒目的两个大字,倪妮险些被自己的唾沫给噎着。圣京……圣经……这名字取得可真够抢眼的。好笑的摇了摇头,她径自往城里走去,眼下她确实没有研究这怪名的闲工夫。
一进城里,竟管已是日落西山时可城里却仍是热闹非凡,琳琅满目的精美玩意儿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些都是名副其实的古董,绝未掺半点水分滴。只是古董虽美,却没一样足以吸引起她倪大小姐的注意,因为,她早已被满街飘香的那些个包子啊,肉啊,煎饼啊,甚至是茶水,总之是一切跟嘴投缘的东西慑去了心神,勾去了魂儿,此时正眼巴巴望着人家热气腾腾的包子啪嗒啪嗒直淌口水呢。
“姑娘,来两个吧,刚出炉的,热乎着呢。”见有客上门,老板赶忙职业性的微笑着招呼道。
“呃,我……”我,我岂止是想来两个,简直就巴不得把你这蒸笼里的包子给全扫荡了,只是恨啦!恨这囊中羞涩得紧,白吃你又不会给。老板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那不断冒着热气儿的包子强烈刺激着她脆弱的味蕾,她粉拳握得紧紧的,瞪着双眼只得一个劲儿的干咽口水。
“老板,你看我这玉佩换你这支珠钗可成?”倪妮垂涎的口水正哗啦啦淌的湍急,忽然一磁性儒雅的男声自耳旁响起引起了她的注意。
玉佩换珠钗?怀着满心好奇,她不禁朝男子递出的玉佩瞅了过去,玉佩上豁然的夏侯两字刚劲有力。看成色,玉体通透,光滑圆润,隐隐的泛着些微翡翠绿光,是绝对的上上乘。想买珠钗用银子就好了啊?干嘛非得拿玉佩换?何况还是这么难得可贵的上等好玉,而且这珠钗怎么看品质也不怎么滴,这不明摆着吃大亏吗?既然能够拥有如此好玉,那此人身份也绝非等闲,而且这身光鲜气派的着装看来,也不像是身上无银的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