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别生气,奴婢不是有意说起这件事的。”妙兰急的拉住了白雪的手。
“我没生气,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做傻事,相信我。”白雪拍了拍妙兰的手,慕容清也不至于大可怜,至少还有个妙兰是真心实意的陪在她的身边,关心着她。
夏云沂回到府里,脚步不由自主的走向了白雪的房间,忽然想到那日她不准他出现在她面前,又顿住了脚步。站了会,他转身走向了书房。
王喜端着一杯热茶上来,“殿下,您今晚怎么回来了?”
夏云沂瞪了王喜一眼,王喜急忙退到一忙,心里突然乐了起来,似乎殿下也有些不一样了。
氤氲的热气自茶杯升腾而上,触到他泼墨似的长睫,忍不住停了下来,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
丢下手中的茶怀,夏云沂起身就往外走。王喜立刻追上他,急道:“殿下,您才刚回来,怎么又要出去?”
“府里有我不想看见的人。”
“真的吗?”王喜低低嘟哝,意识到一道凌厉的目光落在身上,急忙抬头,笑道:“殿下,奴才去给您备马车。”
说完,他急步跑出了房间。
“回来!”
夏云沂沉声命令道,看着王喜又退回了房间,脸上还带着一丝惊慌失措,不禁疑问道:“王喜,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吗,说吧。”
“是,殿下。”王喜的手心不停的冒着汗,懊恼着自己的失言,猛掐了下自己的大腿,低声喃喃道,“奴才们在私下时,说起福晋醒来后的变化。奴才们都觉得福晋真是个不错的人,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福晋看着就是个可亲的人。奴才们也觉得殿下……觉得殿下您也变了,以前的您回府的次数少之又少,呆在府里的时间也不长。现如今,福晋醒来后,您一天回府的次数就多了,呆府里的时间就更长了。”
语罢,房间里一片静谧。王喜不安的攥着衣服,抬头看向夏云沂,见他正审视着自己,迅速又低下头去。房间里静的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没有节奏的乱跳,一股热血顿时涌上了脑门,将脸涨的通红。
他的薄唇紧抿,过了一会,才开口,“你下去吧!”
王喜急忙退出了房间,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嘴角又悄悄的爬上一个笑容,转头看向书房,他们猜的果然没错,殿下是因为福晋才会有了这些变化。
房间里的灯静静的燃着,整个书房除了自己的心跳声,静的仿佛时间停止了流动。他靠在椅上,回想着王喜的那翻话,难道真是因为慕容清那丫头吗?
不,这绝不可能!
他突然从椅上站了起来,顾自笑了,他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木讷的女子而改变。可是,她好像不是自己以前认识的慕容清了,她一点也不木讷,反倒伶牙俐齿,相比他见过的女子,她似乎带着一种清新的灵动。
他被自己脑海里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急步往府外走去,他怎么可能会是因为慕容清那丫头才回来,只不过是回来确定一下她又出什么意外,让他平白无故又要去宫里解释这一切。
是,就是这样。上次她意外落水,父皇召他进宫问明情况。他本来就讨厌皇宫,这也是为何他早早就搬离了皇宫,有了自己的一座府邸。他可不想因为她,老是去他讨厌的地方。
当他穿过院子时,瞥见亭子里坐着一道清影。
慕容清这么晚在搞什么鬼?夏云沂凑近了几步才模糊的看清她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看到她脸上竟有淡淡的忧伤在。她看上去,似乎有心事。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妙兰端着一些点心走进亭子。他看着她脸上立时染上了笑容,快的仿佛之前她的脸上的忧伤根本就没存在过。
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有些不明白了。
突然,亭中又出现了王喜的身影。刚抬脚准备离开的夏云沂突然顿住了脚步,他倒想看看,这醒来后的慕容清究竟是如何一下与下人间的相处这么融洽。
“王喜,你跟在七阿哥身边很久了吧?”白雪笑嘻嘻的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问。
“恩,已经有七年了。”
“那你应该很了解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了吧。”
“奴才跟在殿边,不能说了解他,只能说知道他的一些习惯。殿下的心事没人猜的透,他从来都是将心事心在心里不告诉任何人。”王喜轻声说着,“福晋,您别太伤心了。殿下他,终有一天,会看到福晋的好的。”
“因为我家小姐一直都只是靠听说才知道七阿哥的一些事的,现在已经嫁给七阿哥了,却见七阿哥日日在外面玩,今日更是见到七阿哥与别的女子在一起,我家小姐能不伤心吗?”妙兰有些激动的看着王喜,言语中替她不满。
“你看你们两个,我还没急呢,你们就在一边急了。”白雪笑道,将点心推到他们的面前,轻轻一笑,“这点心估计有消火静心的功效,你们看到我吃了的反应就知道,你们也吃点,看把你们给激动的。”
“小姐,这时候,您还有心思开玩笑。”妙兰鼓着腮。
“那怎么办,难道你要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将他灌醉,迷晕他,趁他睡着的时候霸王硬上弓,逼他从了我然后对我负责啊。”
说完,她自己又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你们就别替我着急了,我自会有我的办法。来,吃点心,消火的。”
夏云沂静静的看着她,将她所有的表情都尽收眼底,他实在不得不怀疑,眼前的慕容清究竟是不是真的慕容清。
总觉得有一道眼光在盯着自己,白雪转头往朝夏云沂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有,想是自己看错了。
夏云沂蹲在地上,暗叹自己反应的快。见她没有再看过来,他起身离开了亭子,往府外走去。
在御阳府里又过了两天,白雪正在打量着慕容清落水的湖。妙兰见状,吓的急忙冲了过来,一把将白雪拉着站了起来。她的双膝由于蹲太久的缘故而一阵麻痛,闷哼一声,跌倒在地上。
“妙兰,你干什么啊?快吓死我了。”白雪索性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双腿,舒缓腿月复传来的麻痛。
“小姐,奴婢该死,让你摔倒了,您快起来吧。”妙兰扶着白雪坐到了一旁的青石凳上,急着蹲下去替她揉着。
“你看你,额头上都有汗了。是不是担心我再次掉进那湖里啊?”白雪拉着妙兰,腿部的麻痛已经减轻了许多。看着她眼里的泪水,急道,“妙兰,你怎么还哭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只是过来看看这湖,不会有事的。”
“小姐,你知道奴婢刚刚看到您蹲在湖边,都快吓死了。您要是再出什么意外,我可怎么对得起夫人啊。”
白雪听妙兰说起过,听说慕容清的娘一直等到慕容清十三岁才离开的慕容府,算是离家出走吧。自从慕容老爷对她冷落后,她就起了离开出走的念头,但不忍慕容清年纪还小,一直呆到她认为她可以离开的时候,狠心撇了女儿离开了慕容府。
她想着,虎毒不食子,慕容清终究是慕容老爷的女儿,呆在慕容府里总比跟在她在外面过着流浪的生活要好。
“妙兰,我娘离开出走后,慕容府是不是根本就没派人出去找过?”
“恩,老爷根本就不知道夫人的离开,直到一次宴会,老爷才知道夫人已经离开府里有一个月有余了。当时老爷也没有派人去找,奴婢真担心夫人,不知道她现在过的好不好?”
“也许,娘她离开了慕容府,会过的更开心吧。”白雪叹道,换成是自己,早就离开了慕容府。
“对了,妙兰,你刚过来是不是找我有事?”
妙兰顿时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惊呼道:“差点忘了,小姐,您应该去宫里请安了。虽然皇上准了你身体好后再去宫里请安,这已经过了三日了,小姐要再不去宫里请安,只怕会惹恼皇上的。”
“可不可以不去?”白雪心里咯噔跳了一下,虽然她很想去皇宫看看,究竟是何等的辉煌奢华,但一想起看过的那些宫斗剧,全身就起鸡皮疙瘩。
“不可以,小姐,老爷他根本就不管小姐的死活,如今在这里,就只有小姐和奴婢两个人,我们要小心点,我答应过夫人,一定要照顾好小姐的。”
妙兰说完下去忙了,白雪坐在凳子上,突然觉得有些坐不住了。她不去皇宫,更不想见到皇上,要是他是一个昏君怎么办,她还想留着自己的脑袋呢。
回到房间,妙兰就抱了一堆衣服进来,催促着她试了一件又一件,终于选定了那堆衣服中最华丽的衣裳。白雪看着眼前的衣裳,放在以前,她肯定还会研究一下古代的衣裳,可是,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她要进宫请安的事,一想到这,她的头都快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