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采一整天没有看到沛儿,到了傍晚,才看到他背着几只野兔从林子里走出来。采采喃喃地念了几声罪过,然后又小声地念经替那几只兔子超度。
沛儿满心以为,经过了一整天之后,他已经可以无视这个狐狸精,但是看见她的那一瞬间,早上梦遗时的感觉又汹涌而来,他赶忙将兔子扔在水里冲洗干净,然后用匕首仔细地剥了皮,架起了柴堆,将兔子烤熟。
兔肉的香味儿一点点钻入了采采的鼻孔,她觉得口里已经开始分泌唾液了。
这几天采采一直都吃芭蕉喝椰汁,原先酷爱甜食的她,现在见了甜的就想作呕,这种情况下,兔肉的香味儿格外地吸引她,她几乎忍不住想要上去撕一块兔肉尝尝了。
沛儿虽然努力专注于烤兔子,但是余光却忍不住往采采身上瞟,看到她那垂涎欲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傻尼姑,想吃就过来嘛,再继续吃芭蕉,我看你都要变成芭蕉了。放心,在这荒岛上,就算你破了戒,也没人知道的,菩萨也不会怪罪你的。”沛儿不屑地看着她道。
“菩萨真的不会怪我?”采采犹犹豫豫道。
“真的不会怪,吃吧。”沛儿说着,撕下一块腿上的肉,那肉还滴着油,冒着热气儿,他径自将那肉塞到采采的唇边,采采犹豫了一下,终于张开口将那肉吞了进去。
平生第一次尝肉,采采只觉得这是她有生以来吃过的最香的东西了。吃完一块之后,她终于忘了戒律,伸出手又要,沛儿看到她伸出的手,细细白白的手指,一看就十分柔软的手掌,他递给她兔肉的时候,忍不住在她的手掌上模了一下。
采采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吃了豆腐,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兔肉上了。一顿狼吞虎咽之后,她终于吃得肚子圆滚滚的,喝了半个椰果汁之后,她觉得人生圆满了。
原来,做个凡人这般幸福啊,可以吃到这么香的肉。这么想着的时候,采采忽然又想起了菩萨,赶忙跪在地上默念着:菩萨宽恕我吧,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看到她自欺欺人的样子,沛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惊奇地发现,他这几天在荒岛上笑的次数,竟然比他一整年加起来还要多。
狐狸精,一定要离她远点儿,等有机会离开这荒岛,再也不让她出现在视线里了。沛儿这样想着,却又忍不住跟在采采身后回到了岩洞里。
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谁也没有吭声,过了一阵子之后,便都进入了梦乡。
半夜里,采采起来小解,经过沛儿身边时,发觉他身子不停地扭动着,她以为他做噩梦了,便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轻声喊道:“沛儿,醒醒,醒醒,你做梦了?”
但是沛儿并不回答她,只是小声儿申吟着:“水,水!”
采采借着月光模到一个椰果,然后从沛儿身旁取过匕首,熟练地将椰果砍开,然后又摇晃了他一下喊道:“椰果来了,起来喝!”
但是沛儿还是不回答,身子扭得更欢了,采采无奈,只得将他扶起来,一手端着椰汁,一手扶着他脑袋说道:“张嘴,喝水!”
这一回,沛儿闭着眼睛长了口,采采将椰汁喂他喝了几口之后,便将他放倒。
采采正打算躺回去睡觉,忽然发现他身子哆嗦起来,采采将手搭在他脑门儿上一模,才发觉他的额头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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