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公子终于困了,于是安静下来,去床上睡了,毕竟他的毒刚刚解了,身体还有些虚弱。
采采趁机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自己的包袱,细细查看。幸好师傅的几本书都用油纸包着,没有被浸湿。还有她的换洗衣物,一件件都干净整齐地放在里面,想来是花雨沛吩咐人给洗过了,不然被海水泡过的衣服应该不会毫无痕迹。但是里面的银票却被水打湿过,却又晾干了的样子。想来是他不愿意让她误会他动了她的银子吧?
想起在荒岛上表现得十分别扭的少年,她心里不由得一暖。毕竟如果不是他在水中牢牢抓着她,她肯定早就被淹死了。
沉浸在关于花雨沛的回忆中,采采不自觉地唇角泛起微笑。
隔壁房间忽然传来打斗声,采采忍不住跑出房门,刚要探头去看,就见隔壁的门哐当一声倒在地上,跟着就看到崔二公子从屋子里窜了出来。
四个黑衣男子紧随其后,不约而同地开始围攻他。采采一看这场面,吓得便往后退去,一个人所在墙角哆哆嗦嗦地观战。
崔二公子几次想突出那些人的包围,但他们的身形柔软灵活,仿佛跗骨之蛆般紧紧缠着他。看他们打斗的情形,若论单打独斗,崔二公子或许能站上风,只可惜人家不跟他讲江湖道义,四比一。
渐渐地,崔二公子占了下风,呼吸有些急促,额头上也冒出汗珠来。
采采很着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帮他,但是眼睁睁看着他被四个人打死,她也做不到,毕竟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更何况人家还帮过她,就连她包袱里的银票也都还是人家送她的,做人怎能如此自私呢?
该如何是好呢?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忽然,她灵机一动,悄悄回到屋子里,从包袱里面模出一个药瓶子,那是静娴师傅自己配制的百花散。
她将包袱挎在背上,再度走出房门,抽开百花散的瓶塞儿,对着激战的人群喊道:“七步穿肠粉来了!”
采采一扬手,整瓶儿的百花散便洒到了空中,那四人急忙撤出圈子,如临大敌般紧闭口鼻,崔二公子感觉到压力消失,一下子掠到采采身边,一拉她的手,便从二楼跳了下去。
采采轻功很好,也常常从树上往下跳,所以并没有丝毫害怕。俩人一落地,变飞快地朝人群中跑去。等那四人反应过来再追,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
一直跑出去十几条巷子,确定了身后没有追兵,崔二公子才停了下来。俩人气喘吁吁,丝毫不顾形象地就地坐下。
“谢谢你,采采,你救了我一命,日后我一定好好报答你!”崔二公子满眼真诚道谢。
“不必客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说那些人一看就不像好人,大白天的还穿着黑衣裳,他们是你的仇人么?”
“算是吧,我和他们是敌人。我之前所中的毒也是拜他们所赐,我的手下好容易给我弄来了解药,没想到他们的行动如此迅速,这么快又查到了我的行踪。采采,你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我不能带你一起走,这样会连累你的。”崔二公子盯着她,一脸的不舍道。
“贫尼,呃,原本也没有打算同公子一起走的。济世庵不肯收留我,我打算再找别的庵堂,你知道哪里还有庵堂么?”采采一边说一边暗自月复诽,她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他一起走了?刚才不过是为了救他命才冲出来的,这人怎么这么自以为是呢?
“不如这样吧,你先找家客栈住下,喏,这是一千两银票,算我答谢你刚才的救命之恩好了。等我的危险度过之后,我再来找你,到时候我请媒人来下聘,你就嫁给我好了!”崔二公子说着,顺手塞给她一沓银票。
采采刚想出言拒绝,却在下一刻发现,崔二公子早已不见踪影了,她的手里还捏着他给的银票。
“喂!”采采对着空荡荡的小巷子喊道。
“这人可真是的,我是尼姑好不好?尼姑是不能嫁人的!这一点我可是从小就懂得的。”采采自言自语咕哝着,但是崔二公子人已经走了,她一个人站在原地发了一阵呆,只得认命地去找客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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