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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跟尤啸天了什么我不知道,他们声音很,也许就是不想让我听到的。
过了一会,尤啸天进来了,他走到我跟前,满脸的忧伤,他叹了口气,好久好久,他又转身离开了,什么也没。
三少一直站在一旁,也没有话。
尤啸天站在我身旁的时候,我的眼泪一直在掉,像河流一样,有无尽的源泉。
尤啸天大概是因为我的眼泪,他无法责怪一个在他面前流泪的女人吧!
我已经如此可怜了,可怜到要用眼泪来想办法换别人的原谅。
事实上,我没有想过他们原谅我,没有必要了,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尤啸天走了之后,三少对我:“要不要起来出去走走?”
我嗯了一声,可是我起不来,我一点力气也没有,我只能睁着眼睛,无奈地看着三少。
三少似乎明白我的意思,他坐在床边,将手伸到我的背后,然后慢慢将我扶了起来。
一坐起来,忽然感觉到头顶有沉重的力量一下子都压了下来,压到了全身。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动,我总是感觉不到我的手脚的存在,它们好像月兑离了我,完全不受我的掌控。
三少扶着我,:“慢慢来,我先叫子燕来给你换衣服。”
我摇摇头,:“不用。扶我起来。”
我想立刻找回我的手脚,让它们重新受我支配。
三少:“你先别着急,这只是短时间的心理作用。你深呼吸,然后看着我,想想和我在一起的事情,或者想想我们以前的日子。”
我看着三少,深深地呼吸,但是我看着他的时候我什么都无法想起,我只能看到他,我的脑子里也只有他。
慢慢地,三少扶着我站了起来。站起来之后,我才感觉到身体里原来还有一丝力气。这力气使我能迈的动脚,虽然是颤颤微微的。
三少笑了,:“你看,这不是很容易吗?”
可是,我心里明白,就算我迈开了步子,我心里的恐惧仍在,无法消除。
陈苍的葬礼在五天之后举行了。
三少这几天一直在陪我。
我对三少:“我要去。”
三少看着我,心翼翼地:“你就不要去了,澜清和她妈妈看见了你又要大闹,就让陈苍安心地走吧!”
我:“我不去的话,陈苍才会走的不安心。无论如何,我要去!”
子燕和欣辛听我要去,都很担心,欣辛也劝我不要去。子燕很气愤地指责我,她:“你去干嘛?你就是去让人家羞辱你?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
我的眼泪忽然啪嗒啪嗒地就掉了下来,我发现我最近忽然特别容易掉眼泪,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眼泪要出来,而且我总是没有精神,对任何事情都失去了兴致,不想话,不想参与进人群中,讨厌阳光,但是又讨厌黑暗,害怕睡着,因为一睡着就做梦。
前两天,三少带我去了家诊所,是心理诊所。
见我的是个中年女人。
我不记得她都跟我聊了什么,因为我不感兴趣,我开始觉得生活百无聊赖。
欣辛也没有再提房子的事,我也不想提,什么都不想提。我能就这么在床上不吃不喝地躺一天。
但是三少一直陪着我。我能感觉到他。
此时,他们一见我流泪了,什么都不了,三少递了纸巾给我,:“如果你觉得去会让你舒服一些的话,那就去吧!”
我执意要参加陈苍的葬礼,真的是想给自己一个解月兑,我被自己现在的状态折磨的要疯了,但是我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我想让澜清和她妈妈打我一顿,也许我真的会舒服,然后就原谅了我自己。
我是个坏女人,坏到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的坏女人。
陈苍的葬礼上人很多,三少陪我来的。三少尽量不让我在显眼的地方,这样澜清和她妈妈不容易发现我。
我对三少:“我只去给他行个礼我就走。让他知道,我来过。”
三少点点头。
我渐渐走近陈苍,竟没有了眼泪,我心里变得坦然,我在心里对陈苍:“这不是我的错,对吗?我来看你了,你就饶了我吧!”
我对着陈苍的相片,深深地弯腰行礼。
我的头刚抬起来的时候,忽然迎面一个耳光,我一个踉跄,竟然倒了。
三少赶紧过来扶我,然后对打我的那个人:“澜清,她已经虚弱成这个样子了……况且,这也是个意外。”
澜清的眼睛红肿着,不知道哭了多少。她愤怒地看着三少,:“你怎么就不能明白……你看看,我爸爸他……我妈妈已经快站不起来了……这都是她害的!”
三少把我扶起来,刚想上前解释,被我拉住了,我摇摇头,:“不要了,这是我该得的。”
这时尤啸天也过来了,他看了看我,然后对澜清:“别冲动,让你爸走的安心吧!”
澜清不话了,但是依然用充满仇恨的眼光看我,然后冲我吼了一声:“滚!”
此时,其他的亲友也全都围了过来。
三少拉着我,:“走吧!”
我摇摇头,:“我还差两个礼。”完,我再次走向前,但是还没走到陈苍的面前,澜清用力一推,我砰的一声又倒了,但是我一点也不觉得疼,刚才澜清那个耳光我也不觉得疼。
澜清指着我,咬牙切齿地:“我叫你滚啊!”
三少赶紧过来扶我,对澜清:“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站起来,依然走向前,我心里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我要完整地对陈苍行完这三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