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敏用力的握着双手,她后悔了,后悔没有听哥哥的话,去招惹了这个人她招惹不起的人。她以为以她相府和洛王世子妃的面上宿家不会太难为她,但是她错了,真正危险的并不是宿家而是她宿云夏本人,刚刚擦肩而过的瞬间,她有种要依照本能落荒而逃的冲动。那是来自灵魂深处一种本能的恐惧,就像是一种遇到了天敌的感觉。
“敏儿,怎么了?”看着沈月敏霍然苍白的脸色,虽然即墨轩还是在生她的气,但是却依旧无法忽视她的不对劲。
“没…没什么。”沈月敏摇了摇头,她不敢把自己内心深处的感受说出来,对,不是不愿,而是不敢,好像只要说出来她就会再次看到那双冰冷的眼睛,再听到那个让她全身颤栗的声音。
看着这样的她,虽然不问他也能感觉出来她的恐惧,尽管自己并不知道她在恐惧什么。轻轻的模模她的头,现在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很好,现在大家就随我来。”看着已经准备好的众人,骆夙殇点点头,带着大家向兵器冢走去。
一路上,景色越来越荒凉,原本春天的绿意在这里显得那般萧索,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色,看起来那么的落寞。风轻轻的吹过,卷起了砂尘,拍打在人的脸上硬生生的痛,原本应该温暖的春风吹在身上却有一种阴冷的感觉沁入骨髓。
“院长,我们这是要去哪?”终于有人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开口问道。
“我不是说过了,去兵器冢带你们选一把属于你们自己的武器。”骆夙殇皱皱眉,他很讨厌一句话不停的重复。
“可是为什么…”又是一阵冷风吹过,问话的少年打了个冷颤,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了。
“你不明白兵器冢的含义么?”一个淡漠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冻得少年又是一个冷颤,“兵器冢就是兵器的坟墓,在主人死后,兵器为了忘记曾经一起和它们并肩作战的最重要的人,它们会选择沉睡,直到忘记为止。那个存放沉睡的兵器的地方就是兵器冢。所谓的兵器冢就是兵器的坟墓。”
听了宿云夏的话,那个少年又缩了缩脖子,他不想去了行不行,他现在有一种去坟场的感觉,好吓人啊。
其他人也沉默了,刚刚他们听到了能选一把属于自己的武器的时候激动了,却也没有想过这个兵器冢是什么样的地方,现在听起来完全是一个兵器的坟场。
“只有拥有器灵的兵器才会自主沉睡。”看到众人的表现,宿云夏又凉凉的开口。
看着好像打了鸡血一样的众人,宿清然偷笑开了,轻声的在宿云夏的耳边说道:“夏夏,你好坏哦。”
宿云夏没有说话,只是高深莫测的笑了,没错她刚刚就是在吓他们,只不过是因为兵器思念自己已逝的旧主所散发了执念,就把他们吓成了这个样子,真是胆小!
一群人就这样满是激动的赶往兵器冢,拥有器灵的兵器啊,就算是大家族也并不一定能够拥有一把这样的灵器,而今天他们却有机会拥有。他们怎么能够不激动呢!?
看着他们激动的样子,宿云夏嘲讽的笑了笑,他们以为灵器是那么好得到的么。自古以来那个拥有灵器的人不是一方霸主,若是没有相应的实力与霸气,灵器是不会随意承认一个人类为主人的,虽然它们是兵器,但是也有身为兵器的骄傲。若是不能压倒它们,它们便不会承认那个人是它们的主人。
“夏夏,你真的好坏哦。他们也够蠢的,难道不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么?”宿清然怎么会不明白宿云夏在想什么,这里能够得到兵器的人并不多,但是看着他们争斗的样子应该很有意思。谁叫他们把夏夏的耐性都磨光了呢,活该!
“他们这叫做自信,不是好事么?”
看着宿云夏,宿清然笑了,点点头:“如果知道分寸的话,自信当然是好事了,但若是没有分寸的话谁又说的好呢?”
宿云夏没有回答,脸上依旧挂着清浅的笑容。
终于,到了兵器冢,众人才发现兵器冢的外形真的就像一个巨型陵墓,沉重的石门打开,一阵阴风扑面而来,所有的人都不由的顿住了脚步,明明是只是兵器冢为什么阴气这么重?
“你们的机会只有一次,进与不进取决于你们自己,”骆夙殇的声音依旧冰冷,“若是不愿进去那么就在外边等我们出来。”
“院长,您也进去么?”即墨轩看着打算进兵器冢的骆夙殇,多多少少有些安心,若是院长也进去的话应该会安全许多吧。
“当然,不过我并不是去帮助你们选择兵器的,只不过是看着你们不要惹出什么祸来,”骆夙殇冷冷的看着在场的人,“记住,进去并不是让你们去选择兵器,兵器冢里的武器都是拥有器灵的,它们的高傲不允许别人挑挑拣拣,只有你们符合它们的要求才能带它们出来。”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骆夙殇的眼中满是认真,“记住,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去打扰沉睡中的器灵,因为它们无法忘记旧主才会一直在沉睡,若是吵醒了它们,它们会屠进它们能感觉到的所有生命体。尤其是高台上的法杖,它是绝对不可碰触的,知道了么?”
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兵器冢大开的石门,犹豫者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宿云夏已经走了进去。众人看着先进去的她也跟了进去,一个女子都不怕,他们这帮男人就更不怕了不是么?
走到兵器冢里大家才发现,这里面的一切和他们想想的并不一样,他们原本以为里面应该是一排一排的兵器架,上面摆放着各类的兵器在等待着属于他们的主人,事实上这里的一切和他们想象的区别太大了。
兵器冢里面的确是有兵器架,但是上面却没有什么兵器,只有寥寥数件兵器在兵器架上安然沉睡,至于其他大多数的兵器都在,额…天上飞。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在天上飞舞的各类武器,失神。
而此时宿云夏正专注的看着高台上的小小的法杖,眼底是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