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牧少臻如我所盼,不在房内。
我的身体像散了架一般地难受,双眼肿胀地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混沌,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牧少臻对我,只是做了三年前夫妻之间就该做的事,虽然这一切并非我的本愿,但在我答应嫁给他的那一刻起,不是就该料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的吗?
只是,没想到,牧少臻会以这样的方式绝然地扼杀掉了我对冷延沛的最后一丝念想。从今后,我再也不是顶着虚名的“牧太太”,我的身心再也不是完整的,自由的了,我再也不能面对冷延沛了……
我以为我会恨牧少臻,然而我却可悲地发现,我竟然找不到可以恨牧少臻的理由。
一直以来,我都一厢情愿地以为,我和牧少臻会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我也一厢情愿地以为,牧少臻会永远包容我、呵护我。
然而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的想法有多愚蠢和自私,是我自私地只想躲在牧少臻的羽翼下疗伤,却从没想到庇护我的牧少臻会不会受伤;是我一直贪心地享受着牧少臻的溺爱,却从没想到自己也需要付出。
牧少臻,对不起!
从今后,我不会再自私地霸着“牧太太”的位置了。
想到这,我的眼泪又溢了出来,浸湿了枕巾……
“笃笃笃”李嫂在门外敲门:“太太,中午了,起来喝点粥吧!”
我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声音沙哑道:“李嫂,我不饿,你先放着吧。”
李嫂在门边徘徊了好一会儿才离去。我在床上又迷迷糊糊地闭了一会儿眼,才缓缓起身去浴室泡澡。
浴池里的水温高达四十八度,我的皮肤已经浸泡得通红,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却依然在瑟瑟发抖,我依然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寒流从脚底直窜心尖。
不知不觉,泡了很久。直到密闭的浴室里氧气越来越稀薄,直到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时,凭着最后一丝清醒的气力,强撑着从浴室里爬出来,打开浴室的门,放外面的空气进来,我的呼吸频率才慢慢地恢复正常。
吹头发时,我瞥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通红的皮肤此刻却一点点地降退下来,唯有那密密麻麻的吻痕,依旧清晰深刻地驻扎在白皙的肌肤上,彰显得尤为醒目。
翻箱倒柜,总算找到一件长袖高领连衣裙,衣服遮盖住了身上的痕迹,仿佛也屏蔽掉了昨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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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打开房门,不远处的楼梯口有一团毛茸茸的白色小球朝我直奔过来。
“啊!”猝不及防,我被那小东西差点吓倒。
“汪”白色小球吠了一声,没想到,居然是一只漂亮的萨摩幼犬,它的毛洁白无瑕,像洁白的棉花糖,的嘴巴下颚部分有一道美丽的弧线,看上去,似乎是在对我微笑。
“汪!汪!”,小狗狗又连叫了两声,似乎在高兴地对我打招呼。我忍不住蹲来,张开怀抱,将它抱起,模模它身上的毛,手感真好,像柔软的云朵。
“李嫂,哪来的小狗狗啊?”我抱着小狗来到餐厅。
“这是牧先生从美国带回来给太太的。”接着李嫂把粥端上来,接过我手中的小狗狗:“粥都热了好几次了,趁热吃了吧。”
“少臻买给我?”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嫂。
虽然牧少臻一直知道我是可爱狗狗的拥护者,但稍有些洁癖的他嫌养狗太脏,我连说了几次,他都没同意让我养。
“是啊。”李嫂担心我不相信似的,急切地解释:“先生还说以后太太有了克蓝斯的陪伴,就不会那么冷清了。”
“克蓝斯?”
“嗯,先生给取的名字。太太,粥都凉了,赶快吃吧。”
我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放下汤勺,从李嫂怀里接回克蓝斯。
克蓝斯在我怀里很乖,我抚模了下它的头,它睁着一双深棕色的眼珠子看着我,可爱极了。
“克蓝斯,以后我们俩相互作伴,好吗?”克蓝斯开心的“汪”了一下表示回应。
我的心头顿时酸酸的。
克蓝斯像是感应到了我的悲伤愁怀,上前摩擦了我一下。
我紧紧地抱着克蓝斯。
心隐隐地传来一阵抽痛。
泪,悄然无声地滑下我白皙雪女敕的脸颊。
那天,我等了一晚上,牧少臻都没有出现;第二天,牧少臻还是没有露面;
第三天……
就这样连续等了几个晚上,牧少臻都没有出现。
我知道牧少臻并没有出国,因为他的护照和证件都还在;我想牧少臻是不愿意看到我,因为每天屋子里飘着咖啡的香气,证明牧少臻确实曾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