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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杀人了。”
九鬼抱住绝心，眼角湿润，可能外人会误以为他仁慈，他却是心疼。
“我能杀，我要杀，我要把他们全杀光……”
绝心摇摇脑袋，打算推开绝心，九鬼紧紧的将他的脸贴在她的胸膛，他难过。
“没人天生就喜欢杀人。”
九鬼嘶声大吼，绝心默默低下头，一脸的血腥，她伸出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想要拂去他的眼泪，但一碰上他的脸，他的泪化作血红，流了下去，滑落在灰色的棉麻衫。
“唔……”
绝心发出闷哼，转过脸去，一个惊恐不已的女人将剑狠狠扎进了她的背脊。
“绝心……”
九鬼后知后觉，立即看向绝心的背后，她背上染上血红，分不清是别人，还是她自己的。
他恨恨自责，这些人根本就是疯子，即使绝心停手，也救不了他们万恶的脑子。
女人看见绝心踉跄了一下，剑一拔，大笑了起来。
“是我杀的，我是杀……”
但话还未完，绝心一挥手，气剑将她砍成两截，她一边的翅膀振动，缓缓盖住九鬼的眼睛，只感觉他的身子在胸前颤抖，分不清是哭泣，还是在害怕。
“给我冲啊，她受伤了。”
数人顿了一下，到底要不要冲过去一时间也很犹豫，但随即一想，反正也逃不掉。
剩下的十几人冲了过去，绝心眉头一紧，手臂毫不留情，一股强劲的风，将冲过来的人绊倒，她挥懂背上的翅，手臂一道气剑，顿时将数人大卸八块。
九鬼的眼睛被覆盖，只剩下肩膀在微微抖，绝心将他抱起来，飞到山下的山洞前，轻轻放开他，他真的在哭，是很难过的那种哭泣。
绝心将手附于身后，虽然她其实已经满身血污，她却不想在九鬼的脸上再看到她猩红的手。
“我们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绝心默默的将他的头靠在怀里，却是缄默不语。
走又能走去哪里？若是不面对这一切，鸳雏的地狱生活将生生不息，预谋也好，至少她应该尽力。
“没事的。”
绝心松开九鬼，缓步朝海里走去，水中的尸体都被海水冲走，绝心让那巨大的浪拍打自己的身体，将身上的血渍洗清。
耳边是浪花的声音，一下一下，慢慢盖过她的膝盖，她坐在水里，任凭水盖过肩膀，背后的剑的伤口还在淌着血，九鬼远远的看去，竟是一条血红色的纽带，如红色的绸子一般，在水中飞舞。
水一下没顶，将绝心给整个盖住，九鬼大步的奔跑，冲过去。
绝心已经昏厥了过去，被浪花冲上来，倒在沙滩上，九鬼袖子抹了一把模糊的眼睛，将她抱起来，湿哒哒的水顺着她的背脊和裙子的缝隙留下来，带着淡淡的粉红色。
“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心疼你，你难道，难道就看不出来吗？”
可惜绝心也听不见他的表白，此刻的她好累好累，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睡觉，多久没有停止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