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说我们这一代是最悲催的一代人,脑残、肤浅、幼稚……,从小就出生农村的我直到高三才知道90后这个词语,记得第一次我说出来的“90后”是“九十后”,差点没有让同桌笑掉大牙,那种尴尬的场面只好自圆其说的给自己找台阶下:“我就喜欢这样说,咋滴”。突然就觉得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就在无形之中慢慢的拉开了间隙,我有些抑郁了。记忆不期而遇的旋转到童年,
我叫周忆茹,出生在贵州一个说偏僻也不是很偏僻的小山庄。也许是因为是女孩的缘故,母亲打小就不喜欢我,而我也总是害怕她,尤其是她那严厉的眼神,我看了都感觉心里毛骨悚然。每次吃饭她一看完我就不怎么敢吃,在这样一个家庭里,几乎是没有什么地位的,所以我一直生活得很卑微,庆幸的是父亲对我还有那么好点,不过在母亲对我施暴的时候他什么也不说,总是一个人在那里抽着水烟筒,呼噜呼噜的响,我好多次用乞求的眼光看着他的时候他眼里表现出来的也只有无奈和叹息。从此以后,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再挨母亲的条子时我就拼命咬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是默默流泪。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开始渐渐意识到女孩在农村的地位,哦,不。应该是没有地位可言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读书,早日离开那个没有温暖和爱的家,暗喜的是他们很早就把我送学校去,我从三、四就开始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
1996年8月31日,那天比往常要高兴得多,不怎么爱笑和说话的我在那天也像别的小孩那样开怀的笑着,久违的笑容又纯真的回到了我的脸上,因为明天我就可以背着书包步入我人生的第一间学校和教室了,而且母亲也很破裂的花了十多块钱给我添置了一套新衣服,我只能依稀记得那时候看到新衣服两眼放光的情形,平时都只是看到母亲给哥哥买新衣服,而我总是穿哥哥的旧衣服,或者母亲改的,很少我会有新衣服,那天我整整开心了好久好久,久得让记忆犹新。碰巧爸爸的一个朋友来我家做客,我对他拿的相机很好奇,说实在的,那是的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只是觉得好新鲜的东西,那也是我人生第一次见到傻瓜相机,我就一直站在桌边盯着叔叔的傻瓜相机看,叔叔见我喜欢就说:“宝娣,你很喜欢那个么?来叔叔给你照几张好不好?”(宝娣是我的乳名,因为是农村,没有进入学校之前都没有书名,所以出生在我们农村的孩子都有个小名)好啊好啊。我很爽快的回答,突然觉得怪怪的,才发现母亲恶狠狠的在瞪我,害我差点眼泪就掉下来,那不是眼睛在瞪,似乎是一把刀一下刺中我的要害,我只能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那个叔叔要显摆他的新鲜玩意,还是怎么的,就硬说要给我照,母亲拗不过他,只好随他意,叔叔把我带到院子里,让我站在树旁摆动作,让我笑,只能说当时是即开心又害怕,多年以后我再看那相片时,心里就觉得酸酸的,眼泪就禁不住往下掉,那样的笑,怎么会是一个稚女敕的小孩的笑,嘴角是咧开了,可是眼里的满满是委屈,心酸,和无奈。有一张还噙着泪水,紧锁着眉头,眼里散不尽的酸楚和与年龄不切实际的平静。所以我对童年的点点滴滴都记忆犹新,仿佛就在昨天似的。
也许比我们那个村小还贫穷的小学应该不多吧,方圆多里就那么一所小学,也为了顾及和将就家远的同学都能上课,所以我们没有早晚课,每天早上吃了早饭才背着书包去上学,一连五节课上完之后就放学可以回家。而我小学那么七年的生活就七年如一日的过着,每天公鸡打鸣的时候就起来去山上割猪草,回来再把它剁细了在大锅里煮了喂猪,剁猪草的时候时常会因为把我不好分寸而砍到自己的手指,很多时候砍到手指了都是去找块破布,缠跟线继续干活,所以至今左手的刀疤随便一数都是几十刀,大的,小的,长的,短的,深的,浅的,都一一留下了童年的印记,不可磨灭。那时候站着还没有灶台高的我只能用凳子垫着去干活,干完那些还要洗菜烧火做饭,很多时候总是被烟雾呛得直流眼泪还是没有生起火,或者就是饭做好了自己也变成个大花猫,而且在做饭期间还要兼顾把地打扫干净,虽然是农村,可是母亲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每天早晚都要扫地,每周六都要大扫除,而那水泥地板也总是那么一尘不染,夏天累了就躺在上面睡觉,挺凉快的,晚上就躺在院子里看星星,漫天繁星点缀着小乡村的宁静,时而划过的流星也便是最美丽的过客,匆匆而过。放学归来的事也和早上差不多,打猪草,喂猪,煮饭,扫地,遇到农忙的季节还要一起上山干活,背东西,也练就了我粗壮的骨骼和因干太多农活而压缩不长的身高,记得小学还没有毕业我就可以背起一袋化肥,一袋化肥应该是40公斤的样子,很远的山路我都咬着牙跟着他们的步伐背着上山,至今同学调侃我骨骼粗壮的时候我也只能苦苦笑之。而邻居也总是夸我懂事勤快,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像其他小伙伴那样每天放学归来就出去放风筝,去捉蜻蜓,网蝴蝶,可是我只有把这些做完才有时间去想那些,很多时候等我忙完都已经天黑,我也只有在晚上一个人在院子里抓抓萤火虫,独自为乐。
时间过得还是很快的,稍不留神,看着堂屋墙壁上满满一墙的的奖状,才发现自己即将踏入初中生活了,农村的小孩子并不像城里孩子那样比玩具多或者其他的,我能与别人比的就是我的奖状了,每每发了奖状父亲都会让我用米汤糊在墙上,久而久之,墙壁也就贴满了我的奖状,而另一面墙也贴满了哥哥的奖状,我们不怎么说话,唯一的明争暗斗就是奖状上的名次,每次站在奖台他总是用余光瞄我,而我也一样,偷瞄他到底是第几名,一般我们都不会低于前三,可是母亲却从没有因为我得奖而夸奖过完,总是很严肃且严厉的对我说话,到后来也就不在像以前那样兴高采烈的把奖状给她看了,只是静静的把它贴在墙上,有外人来时都夸奖我们兄妹俩成绩好,而母亲也很理所当然的提及哥哥成绩如何如何,总是绕开我避而不谈,而写作业的我因听着这样的话语总是驻笔而思:同样是人,为何差异就那么大?
总是听先辈们说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晃时间就不经意悄悄的溜走,转眼,十多年就过去了,我也从当初的小屁孩成长为一个大姑娘,不说亭亭玉立,只是说还能见人,看得过去,经过多年的磕磕碰碰和曲曲折折,终于让我如愿以偿跨上了大学的门槛,从而开始了我人生的浪漫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