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暴雨如注。
雨妃抱着枕头,依在窗前,痴痴地看着暴雨,等着“殇”。
殇已经很久没来了,有多久?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月不见,如隔百年。
对于深爱对方的人来说,百年的等待与思念,是如何的漫长与难熬?
难熬到她想死去,却又舍不得死,因为死了,就真的没有希望再见到他了。
雨夜相约,这两个月来夜里不曾下过雨,便不能相约——她终于等到了雨夜,他会来吗?
皇上已经回来了,殇的处境应该很危险吧?一旦他被发现,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有时,想到不知何时会东窗事发的未来,想到无数个漫漫孤夜,她都想,如果能和殇一起月兑离这个笼牢或者一起死去,那该有多好。
一道闪电劈过,一个模糊的人影在雨中冲她挥手,转瞬,闪电过了,人影灭了。
是殇——她丢下枕头,冲进大雨,模向他在的地方。
夜很深,雨很大,她什么都看不到,触手全是水,但脚下却踩到了一个东西——是人!
她模索着蹲下来,吃力地把地上的人扶起来,半撑半拖着走向屋里。
她知道那是殇——再黑的夜,再大的雨,她也感觉得出。
殇的脸色惨白,似乎正在生病,完全没有了往夜的意气风发,透出一股让人疼惜的憔悴与虚弱。
她把殇的衣服月兑了,擦干身体,塞进被子里小心盖好,然后倒了热茶喂他。
这么做的时候,她觉得很幸福,很满足——能够照顾这般风华绝代的情人,感觉自己很伟大,很有用,而且能够掌控他人。
殇一直看着她,一眨不眨,不说话,就像看不够似的。
她享受着这样的注视,在他身边坐下,微笑:“为何这样看着我?”
殇说:“我怕以后再也看不到你了。”
她轻啐:“不要说这般不吉利的话。”
殇说:“我已经两个月没见到你了,这次是冒了生命危险才能见你一面,只怕、只怕以后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她快要哭了:“你……怎么憔悴成这样,出了什么事?”
殇移开目光,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催他:“有什么事,你快说啊!我们都这么亲近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么?”
殇长长地叹息,目光流露出怜爱之情:“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若是知道了,这安宁的日子,只怕再也没有了。”
“不,我要知道!我什么都要知道!”
一向逆来顺受的她,突然变得固执起来:“不管是死是活,我都要知道,关于你的事情,我全都知道!”
她捧起他的脸,目光变得狂热起来,还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我不曾隐瞒你任何事情,你也要把你的一切告诉我!我受够了只是等待和担心,我要知道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