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儿拿着几本书,一进内室就看到幽风在给独孤剪头发,慌得她赶紧退出,大气不敢吭一声地在外面乖乖等待。
透过纱帘,她看到独孤披着袍子,坐在镜子面前,幽风站在她身后,拿着剪刀,正在细心地剪她的头发。
回宫已经半年,独孤的头发已经长及颈项,幽风把她的头发,剪到耳朵之上。
又是那种惊世骇俗的短发,为什么孤独这么喜欢这种短发?
难儿曾经问过皇上,独孤说,天朝的人,很多人都剪这种短发,做事方便。
独孤,总是惊世骇俗的,头发、穿着,包括现在这种状况,都可以称为伤风败俗。
幽风只是侍卫,无论他与皇上的关系如何密切,都不应自由出入皇上的寝室,而且,还孤男寡女地独处一室给皇上剪头发。
当然,礼仪规矩和伤风败俗这种东西,是限制不住独孤的,难儿奇怪的是,为什么痛恨男人的独孤会让幽风如此亲近自己?
在独孤的眼里,幽风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男人?
而在幽风的眼里,独孤又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莫非……难儿坏心眼地想到,幽风也是个公公?
但她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幽风已经跟随独孤多年,如果他已经丧失男人的本能,不可能这么多年后未显半点女气。
难道,他们曾经是情人?或者现在也是?
难儿很快又否定了这种可能,独孤对幽风是信任的,但爱意,她可一点都看不出。
说不定,幽风爱着独孤?她暗暗摇头,这也是一点都看不出。
但她知道了,在这个世界上,独孤最信任的人,不是自己,也不是柳贵妃,而是幽风。
只有百分百的信任,独孤才会将自己的背后与脑袋交给幽风。
隔着纱帘,难儿也看得到幽风是如何地专注与细心。
他捧着独孤的头发,就像一名剑客在细细地擦拭自己的宝剑,即使是独孤最宠爱的美人,也没有享受过给她剪头发的待遇。
她听到独孤对幽风说:“幽风,我给你三天假,你去看看吧。”
幽风平静地道:“多谢皇上关心,但不必了。”
独孤:“为什么?”
幽风:“过去的事,放在心里就够了。”
独孤:“放在心里就够了?你居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我知道,这是不够的,你去吧。”
幽风:“刺客尚未就擒,我怎么能离开皇上。”
“我可以动了,再强的刺客,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而且,”独孤笑得有几分狠,“能从你手下逃掉的人,我很感兴趣,如他再来,我求之不得。”
幽风:“皇上,请您以身体为重。”
独孤:“哼,如果上天要我亡,谁也救不了我;上天若不要我亡,谁也奈何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