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 (四十)

作者 : 景石

陈建国要走了,要回济南了。他特地选择了周日,或者说是应邱月的要求。原本打算周五走,(也就是吃完贴饼子的第二天)但邱月希望他能周日走,这样她会有时间为他送行,可又不想到车站送他。建国明白邱月的心思,知道她是有所忌讳的。于是他们约好了,周日中午去前门外天桥的“一粥天下”去喝粥。

头一天晚上不,准确地讲应该是下午,邱月先来到建国的身边。用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来说,她要为建国收拾一下行李。是呀,喜欢装饰是女人的特性,她们往往把真实的自己用华美来包裹,(这里所说的“华美”有着“华丽”与“美好”两个意思。)甚至有的时候是言不由衷的——明明想要的却偏要说“不”。明明默许的,去偏要摆出厌恶状。甚至明明心里爱的不得了,可嘴里吐出的却是“我恨你”三个字。你可以把这看作是含蓄,你也可以把这理解为矜持,但无论如何你都要把她读懂。作为女性,特别是中国女性,她们的信息是在微妙之中,一个小动作,一个眼神,抑或是语气的变化。这就需要对方的捕捉,当然了,最好是心有灵犀。

建国当然懂得,他很是了解女人的,尤其是了解这位似远又近,外表文静内心热烈,细声慢语意志果决,似柔且刚的女人的。所以,自己的行程甚至连车票全由她来安排。在这个当口,你无需说,也无须问,更不可以拒绝,你只要服从,顺顺当当的服从,给女人以母性发挥的机会。

看着纤步走进来的女人,建国觉得她似乎是带着音乐走来的,每一步都踩在节拍上。女人走到他的面前,扬起脸来轻声地问:

“都收拾好了?”

“好了。”

“这回真的要走了?”

“嗯。”

“咳”女人轻声的叹息在许多的时候,比锤击还要有力度。女人轻轻抬起了双臂,将建国的腰揽住,脸紧贴在他虽不宽厚魁伟却也平坦结实的胸膛上。

建国的心中一阵颤动,他用手抚模着那头乌黑浓厚的秀发,手感仿佛是触到了一款绸缎,平滑滋润,从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面,她就是这种半垂肩头,扣边儿,发梢还弯起的发型。听女人对他讲过,这种发型她保持了近二十年。从这一细节建国就可以判断出,这是一位意志何等坚定,主见何等自持的女人。

“该走了”女人喃喃地说着“出来的日子不短了,该回家了,家人还等着你呢。”

“舍不得我走?”

“舍不得,也得舍呀。我是留不住你的。”

建国知道这话里面的含义“我还会回来的,而且,迟早还要彻底回到北京的。”

“是呀,迟早迟早可人迟早”女人说不下去了。

建国感觉到怀中的女人在微微的抽动,他用手捧起女人的脸,看着那双朦胧的泪眼,他忽然感到了格外的妩媚和性感,他发觉最美好的化妆莫过于在女人的睫毛上,挂上两颗泪珠。他俯下头轻轻舌忝去泪珠,而后用双唇去寻找另外两片柔美性感的嘴唇。

女人闭起眼睛,接受着的亲吻,从男人鼻孔中喷出的热气扑在面颊上,带着热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女人微张开双唇将粉红肉感的舌头伸出,与对方厚实有力的舌头如鲶鱼般搅动缠绕着,紧接着就是四片肉唇的包裹、厮磨、吸吮女人以牙齿轻咬住男人的下唇,之后用舌头来回抚模着,游走着。紧接着男人的嘴摆月兑开纠缠,用舌尖去舌忝女人的鼻尖,鼻洼,眼皮,耳廓。牙齿轻咬耳垂,亲吻耳根,下颌、脖项短促的喘息,偶尔的哼吟与细腻的接触代替了所有的语言,此时最美妙的语言是无语,不准确地讲应该是心语

风衣滑落在地毯上羊绒衫飘落在地毯上深蓝色筒裙坠落在地毯上直到身上最后一片丝织物散落在地毯上的时候,那一双**被黑瘦且强劲的手臂抱离了地毯,移至到了床上

男人从女人的身上侧身滑下来,玉*体横陈,双峰还在波动,潮红泛在女人娟秀的面颊上,额头、脖颈、肩洼、胸沟渗出晶莹的汗珠,在柔暖灯光的辉映下,如水晶一般。稍微平静了一会儿,男人看着面前那依然优美的曲线,不襟心生感慨,虽说有些松软,但仍不失白皙。他用手揉捏着女人的躯体:“这哪儿像年过半百的人呢。”

“讨厌”女人一边轻声说着,一边翻过身来把头枕到男人的胸膛上。男人用手掠了一下贴在女人额头上的湿发,忽然想起了一首说不好是在哪里看到的词,不由得轻吟着:“其声壮,似铁骑刀枪沉沉;其声幽,似落花流水溶溶;其生声高,似风清月朗鹤唳空;其声低,似听儿女私语小窗中。”

“哼。歪人,歪诗。”女人羞涩地在男人腋下拧了一把。而后嗤嗤地笑着:“你呀”

“我怎么样?”

“怎么样?坏蛋呗,而且还是个大大的坏蛋。”

“那你说说,我都坏成什么样了?”

“你就是个‘毒品’。是我的‘毒品’。”

“哈,‘毒品’这个词用得妙。明明知道沾不得,却又默默地等待着,好奇

地探索着,悄悄地寻找着,寻找偶尔尝试一次的机会。”男人感慨着。

“可一旦尝试了,便上了瘾,难以离开更难以割舍。”女人补充到。

“大凡是有着正常生理,正常心理的正常人,都不免要有的正常反应。”

说道这里男人又动情地抱住女人亲吻着,热吻了一阵。女人抬起头来:“亲爱的,你说我们的这种感情能够延续多久?”

“傻丫头,别问这种傻话。要知道一旦你得到了回答,那么百分之八十的一定是假话,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胡话。”

听到男人这样说,女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也同意无论是得到什么样的答复她都不敢相信是真的,是确保的。可没有得到答复,她又觉得心里一阵儿空落落的。男人看到女人失落的眼神又有些不忍。

“不过,有一点你要相信。无论我们的情感能维持多长,我敢保证,这份感情会真切的实实在在的,保留在我们的记忆里,并且会伴随我们一生。”

“嗯,我相信。可是我仍然很矛盾”

不等女人说下去,男人用一个手指按住女人的红唇:“好了,我的小姑女乃女乃,不早了,去洗个澡,我们该吃晚饭了。”

“我渴,要喝水。”女人努着小嘴撒娇着。男人只好下床端过茶杯,搂过女人一口一口地喂着,喝完水,女人冲着男人伸出双臂,男人背过身蹲在了床边,女人满意地趴在了男人的背上,在男人的肩头轻咬了一口,男人藤的站立起来,一把将女人女从后背转到怀中,女人勾着男人的脖子看着男人。

“丫头,你这一口让我想起了一篇议论文章。”

“啊?不会吧,挨咬也有文章?”女人诧异了。

“别打岔,听我把话说完。文章的题目叫《男人的肩膀,女人的泪水》。里面说到:男人的肩膀和女人的眼泪,天生匹配、刚柔相济同时相辅相成,让男女之间的情和爱更好地立于乾坤并且和谐于天地女人的眼泪似乎从来都离不开男人的肩膀。没有男人的肩膀,再美丽多情的女人任凭泪流成河和呼天抢地,流出的眼泪都只能是死水一潭,毫无灵性和朝气再强壮彪悍的男人任凭肩膀力大无穷和豪情万丈,若是没有女人的眼泪和倚靠,使出的劲都只能是一阵永远无法回头的狂风,孤苦而又落寞男人的肩膀和女人的眼泪就象是一首永听不厌的情歌对唱,男人用力量谱曲,女人用柔情作词,在男女声的交相呼应中承载着平凡和幸福,也囊括着艰辛和苦楚,更寄托着对明天的渴望和希冀,爱有多长,歌声便有多么绵长!现在我有回答你刚才问题的理论根据了。只要我的肩头还在,只要你的泪水还能流,那么,我们的感情就会延续很久很久。”

听到这里女人从男人的怀中下来,走到男人的背后,让男人再次蹲下,然后重新趴到男人的背上:“我的好男人,那么就用你的肩膀,背起你的女人继续走下去吧。”男人背起背上的女人颠了颠,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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