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回头 54 齐小落

作者 : 水愿

“小爽,委屈你了!”寒母也觉得惭愧。

“我的命!”凌爽眼睛闪过寒光。

“小爽,阿姨对不起你!”寒母眼泪流了下来。

凌爽看着她微笑,什么都不想说,心里冷冷的,自己又不是孩子了,这种打一巴掌再塞个甜枣的游戏,不适合跟自己玩。

“小爽,你是好女孩,阿姨知道!可是,我也没办法啊,我就这一个儿子了,我不能再失去他了……”寒母哭起来。

“阿姨,别哭了,寒回来看见了不好!”凌爽知道,天下最大的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一时也跟着伤感起来,只是还是提醒她。

“好,阿姨不哭了,小爽,阿姨答应你!不过,也请你答应阿姨,以后就……”

“谢谢你,阿姨,只怕我这是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保重!”

“嗯,阿姨会的,小爽也要照顾好你自己,将来找个更好……”

“寒回来了!”凌爽耳朵很敏锐。

“你怎么知道?”寒母惊讶而疑惑。

凌爽但笑不语,许寒走了的声音,她怎么不知道?每次一个人在旅馆里时,总会很期待的这种脚步声。

凌爽起身站在门内。

“咔嗒!”门被打开了。

“耶……”凌爽冲寒母捣蛋的吐舌头。

“小爽?!”许寒吓了一跳。

“你家老太太好凶哦!”凌爽告状。

“妈,您不是走了么?”许寒心里暗叫糟糕。

“哦,我想回来看看小爽这孩子,没了记性怪可怜的……”

“你才没记性!”凌爽反驳。

“小爽!”许寒企图阻止她。

“哼!”凌爽转身朝外走。

“小爽!”许寒追过去拉住她。

“非礼啊……唔……”凌爽大喊,却被许寒捂住嘴。

“姑女乃女乃,求你别喊!”

“这是医院,别吵!”一个中年的护士从病房出来,一脸阎王索命般的喝道。

“对不起,对不起!”许寒一边捂着凌爽的嘴,一边把她往回半拖半抱的弄回去了。

“小爽不愿意看见我,那我就走了!”寒母见状,起身离开。

“妈,那个……”许寒为难。

“没事,明天我再来。”寒母叹口气,走出门。

“小爽!”许寒放开手,微微不悦。

“耶!”凌爽冲门口打了一个胜利的‘V’手势。

“小爽,是不是玩得过分了?!”许寒有些责备之意。

“切,好心没好报!”凌爽翻白眼,“早知道让你家老太太留下来继续给你磨耳朵茧了!”

“你啊,鬼机灵!”许寒无奈的点了一下凌爽的脑袋。

“啪!”凌爽一巴掌打开,“谁借你的胆?!”凌爽生气了。

“嗨哟,小的错了,这就给你赔不是!”许寒心里想着,这丫头定是不愿意面对现实,也是,她还这么小,在家里应该也是娇生惯养的,来到这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实在是难为她了。许寒想着,心里难过而愧疚。

“我们出院吧,溜出去玩怎么样?”凌爽建议。

“你还没好呢!”许寒不肯。

“我怎么了?”

“你被蛇咬了!”

“哪有?”凌爽转转身子。

“小腿!”许寒弯子就要掀她裤脚。

“流氓!”凌爽往后退一步,躲开他。

“呵呵!”这是他的丫头不假,许寒开心而伤感。

“你不走,我走!”

“先吃饭好不?”许寒投降。

“好!”凌爽立马掉回头。

“难怪跳级上学,原来是翻书比人家快!”许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继而感慨万千。

“小二,快上菜!饿死哀家了!”凌爽坐在凳子上拍桌子。

“来啦!”许寒把鸡汤端到凌爽面前。

“啊!一大早就喝这水啊!那是你后妈啊!”凌爽没遇到‘啊’就特意重重发音,拉还不忘拖个尾巴音,甚是抒情。

“胡说!”许寒又把一盘的鸡肉端过来,“这还不是没把皮剥好么!”

“嘿嘿!有妈真好!”

“这话说的,感情你没妈疼一样!”

“撕烂你破嘴!”凌爽伸手要拧许寒的脸。

“再闹没时间出去玩了!”

“那你快剥啊!”

“先喝汤!”

“不喝!喝多了会尿床的!”

“你这丫头!那喝豆浆不,我去买!”

“先吃鸡腿嘛,人家饿饿嘛!”忽然就学了蜡笔小新的声音,还把胳膊架起来,做跑步的动作,只是坐在凳子上,上下的颠着,扭着腰身,左右晃悠。

“好,好,真拿你没办法!”许寒看着这活宝贝,宠爱的恨不得把她真人关在心房里。

“嘿嘿。”凌爽贼笑。

饭后。

“哇,我终于自由了!”凌爽跑出医院大厅,站在大门口伸开双臂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阿弥陀佛!”凌爽大概觉得自己太招摇了,又做了一个和尚罪过的手势。

“看你,蹲了十年大狱一样。”许寒看着她欢快的脸,也跟着开心。

“我讨厌医院,见我就给我打针!”凌爽一脸的嫌恶。

“谁愿意来医院啊!”许寒模模她的脑袋。

“讨厌!”凌爽躲开。

“寒仔!”一个男音传来。

两人顺声寻过去,一个个子不高,却很健壮的男生从一辆的士里下来。

“波仔?!”许寒有点意外。

“你小子!怎么整医院来了?!”纪波走过来,在许寒的大臂上拍了一巴掌。

“你来医院干嘛?”许寒把手搭在纪波的肩上,看得出,两人很哥们儿。

“你手机打不通,我就打回家了,婶子说你中了蛇毒,住院了,我就来看看!”

“嗨,已经没事了!”

凌爽听着心里冷笑,她到底还是对自己不放心。

“这姑娘是?”纪波看着凌爽问。

“我女朋友……”

“少臭美!”凌爽打断他,“我俩一个病房,憋得慌,就一起出来玩玩。”

“呵呵,这样啊!寒仔好福气,有个美女战友,哈哈……”纪波打趣他们。

“可望而不可及!”许寒的脸深表遗憾,毫不介意丢了面子,也跟着打趣。

“走,咱兄弟聚聚,龙哥他们都回来了!”

“今天?”许寒有些为难,看了凌爽一眼。

“没事,你去吧,我自己玩去。”凌爽看起来毫不在意。

“美女,一起吧!不然寒仔心里不踏实!”

“也好!反正我也没地去!”

“走吧!”

三人一起上车。

酒楼。

“难得今天咱们哥几个到齐了,来,先举一杯!”纪波率先站起来。

“好,好……”大家都附和着站起来。

“你坐下!”许寒微微侧头冲凌爽道。

“凭什么啊!”凌爽不服。

“你不能喝!”

“你是肚子里的儿子啊,这么清楚!”凌爽蛮不讲理。

“你……”许寒被塞得无语。

“你们俩嘀咕啥呢?”凌爽右边的纪波起哄。

“波仔,别扰了人家的情趣!”和他隔着一人的一个长长的刘海盖住半边脸的黄毛道。

“长毛迪,弟妹今天没来,你看着不眼红啊!”中间的一个个子有一米九,身形也很健壮的胖脸小嘴的男生道。(孙海迪喜欢留长发)

“哈哈,牛二哥,只怕是你自己看着眼红了吧……”孙海迪反笑他。(牛世辰在家排行老二,虽然年龄不大,但因为身形庞大,故大家给他起个外号叫牛二哥。)

牛世辰有些笨拙,竟对不上话,一时涨红了脸。

“迪子!”一直沉默似笑非笑的看着大家的男子打断孙海迪。

“嘿嘿,龙哥,我和牛二哥开玩笑呢!”

凌爽暗暗观察他,此人就是潘龙了,当年许寒的大哥。从开始凌爽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不可一世的霸气!他总是静静的看着整个场面,在最关键的时候才会发话,来控制整个局面的发展,他给人一种很震慑的感觉,让人觉得他既阴狠又仗义,让人心底不自觉的就升起莫名的敬畏,想必这就是让人臣服的气质了。

“今天就寒仔一个人带来家属!”一个瘦小的男生尖着嗓子插嘴道,让人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凌爽看过去,只见他眼睛很小,嘴角下压,整一张苦瓜脸。他握住酒杯的左手,有六根手指,他和这里的人有些格格不入。凌爽知道,既然能加进来称兄道弟,就自然有他的道理。

“看你们,寒一个男孩子不打紧,这个小姑娘可禁不住你们这样闹!”一个细柔的女音从一帮男人堆里飘散开了。

“齐小落,寒仔现在可是人家的了,你还心疼什么啊?!”六指嘲讽身边的齐小落道。

“六指鸡,你……”齐小落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然后低下头,看起来很是羞愧委屈。

“来,废话说许多了,喝酒!”潘龙说完,率先仰头喝个满杯。

“来,一起干!”

“干……”

大家一起仰头喝下。

许寒一手喝酒,一手压在凌爽的杯子口,紧紧将她的杯子按在桌子上,任凌爽双手握着杯子硬是没抢出来。

“爽快!”

大家喝完,都把杯子倒过来一下,然后各自坐下。

凌爽也跟着坐下,气得牙痒痒,在桌子下,暗暗踩了许寒一脚,自己白站起来一场,竟傻瞪眼看别人喝!

凌爽暗自观察齐小落,哪知她飘过来的眼神,和自己的在空中相撞,她腼腆的冲自己一笑,凌爽也就大方的回以微笑。在她把眼睛转走的一刹那,凌爽看见了蔑视和不屑。

凌爽心里冷笑,面上不动声色,就知道她不是省油的角。

凌爽一进门就注意到她了,因为她总是不停的有意无意的看许寒和自己。她的外表很具有欺骗性:瓜子脸,水灵的大眼睛,泪光点点的,精巧的鼻子,樱桃的小嘴,微微泛着白,面色也不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差不多一米六的个子,身子骨有些瘦弱,或是表现的很柔弱,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甚是惹人怜爱;说起话来,很文静很轻柔,好像慈爱的母亲在睡着了孩子的房里说话一样,生怕惊醒了一只蚊子会来咬她的娃。

把之前的一切信息加起来判断一下,想必她就许寒口中那个嫌弃他家穷的女孩了。凌爽暗暗月复诽,许寒这家伙的眼光还可以,至少还挑个养眼的美女。

“都吃菜!”孙海迪点点桌上的菜道。

“都不客气,就……”六指鸡顿了一下,看向凌爽,“美女,叫啥?”

“凌爽!”凌爽看着他虽然苦瓜脸,长得有些让人看了想打嗝,可是自己却不讨厌他,反而觉得他很真实。

“吃!”六指鸡把一盘鱼转到凌爽面前。

“谢谢!”凌爽不客气,夹了一块放碗里。

“小爽好性情,寒仔,好眼光!”六指冲许寒举杯。

“谢六指哥!”许寒隔着桌子和他举杯,然后仰头喝尽。

“慢点喝!”齐小落忽然开口,大家愣了一下,她直直的看着许寒,这感觉怎么感觉像是妻子叮嘱丈夫呢!

凌爽还是不动声色,只是递给许寒一张纸巾,让他擦嘴。

许寒接过来,仿佛不曾听见齐小落的温柔的话语,只是冲凌爽宠溺的笑了。

“寒仔,低调!这么多人呢!眉来眼去的!”纪波投来鄙视和警告的眼神。

“就是,别让人看来气闷!”六指有意无意的看了齐小落一眼,里面充斥着不屑和快感。

“呵呵,我敬大家!”凌爽站起来,冲大家举个杯。

“好,哥先干了!”六指站起来,冲凌爽扬了一下杯,仰头一口见底。

“好厉害!”凌爽忍不住夸赞。

“你不能喝!”许寒抢下凌爽手里的杯子。

“凭什么不能!”凌爽去夺,可是许寒举高,凌爽就够不着了。

“你还没好!”许寒很严肃。

“男人就这样!以己之愿强加于他人!”凌爽叹息,坐下,很抱歉的看了六指一眼。

“小爽怎么了?”六指问道。

“好好的!”凌爽强调。

“寒仔,之前说你中了蛇毒,怎么回事?”潘龙岔开话题

“寒,你中了蛇毒?!”齐小落惊呼一声,脸色就更白了,好像是她被咬了一样。

“小爽被夜猫蛇咬了,我帮她吸毒时惹了毒气,没事了现在。”

“夜猫蛇?!这玩意好几年没见了!”孙海迪惊讶而兴奋。

凌爽月复诽:丫的,寒,寒,干嘛叫这么亲,你家养的啊!

“怎么会遇上它?这家伙,天不黑死垃不出来的!”六指皱眉。

“忘了!”凌爽无奈的耸肩。

众人惊讶。

“医生说她体内的毒素压迫了神经,所以出现失忆一类的现象,她都不记得我了!”许寒苦笑。

“记得!你不就是被人甩了,想不开,和我一个病房,然后想占我便宜的许寒么!”凌爽解释。

“哈哈……”大家笑起来。

“胡说什么呢!”许寒有些尴尬了。

“本姑娘是有仇必报!”凌爽很是得意。

“唯小女子难养也!”许寒感慨。

“哈哈,冤家聚头啊你们俩!”六指很开心。

“来,大家走一个!”纪波建议。

“小爽喝茶吧,寒仔都发话了,再要你喝酒,寒仔要心疼死了!”六指说。

“行!”凌爽拿过杯子,许寒就赶紧给她倒茶。

凌爽看着眼睛都弯了好不得意的许寒,心里暖暖的,忽而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桌下的小手,

轻轻的在许寒腿上划过,许寒倒茶的手抖了一下,茶水差点撒到凌爽身上。他停下来,瞪了一眼低头偷笑的凌爽。

“来来来,干杯!”

大家又站起来,凌爽举着白瓷杯和一伙透明玻璃相碰。

几巡过后,大家就话多了起来,聊得好不热火,大喊大笑的。

凌爽看着,大多时候微笑,偶尔也会跟着大笑,只是不插嘴,没想到,一帮大男生也可以聊天聊这么欢!

“我去下洗手间,小爽,要不要一起啊?”齐小落温柔而热情的问凌爽。

“好啊!”凌爽欣然答应。

两人一路出去。

洗手间。

“你失忆了?”齐小落一改刚才的温柔典雅,此刻一脸的冷漠和满眼的不屑。

“你是许寒的前女友?”凌爽微笑,云淡风轻。

“呵,什么前不前的!只要我愿意,他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齐小落一脸的自信和高傲。

“哦。”凌爽很是无所谓。

“你也不必难过,虽然你长得不漂亮,但是打扮一下还能过得去,只是以后找男朋友找个相配点的……”齐小落这好似告诉她,她太高攀许寒了。

凌爽洗好手,径直走了,留下还在补妆的齐小落一个人自顾自的说着。

“站住!”齐小落怒喝。

“有事?”凌爽停下来,疑问的看着齐小落。

齐小落看着她依旧事不关己,漠不关心的样子,齐小落眼睛里顿时冒出一股怒火,刚才许寒对她的关心和温柔,她都是收在眼里的,可是这该死的女人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自己还从来没被人像这般真正关心过。想着心里愤恨的连手都发抖,脸也憋的红了,好像受了很大的羞辱一样。

凌爽暗自咂舌,这么好的一个胚子,不去演戏真可惜了。

“啪!”齐小落举起巴掌就要往凌爽脸上招呼,可是凌爽灵敏的后侧一步,抬手把它挡住半空中。虽然自己现在浑身气力不足,可也还不至于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

忽然,齐小落捂着肚子,小脸皱作一团。

“你没事吧?”凌爽看着她问道,心想:不是一巴掌没打成,就气得肚子疼吧?

“不要你管!”齐小落甩开凌爽。

“好吧,那你就这样呆在侧所里吧!”凌爽起身要走。

“你别得意,沈蔓不是我的对手,杨丹不是,她们都不是!而你,呵呵,更不是!”齐小落冷笑。

凌爽回头看她,就见她一手扶墙,一手捂着肚子,弯着腰,额头微微都渗出汗,一时间竟觉得她很可怜。

“走!”凌爽倒回来扶她。

“不稀罕……”

“真废话!”凌爽冷了脸嗔道,硬是扶着她出去。

齐小落没想到凌爽会一下子这般严肃,浑身散发一种很有震慑力的气场,一时间竟呆愣愣的,也就跟着她走了。只是眼底努力的隐藏那份莫名的慌张和不安。

“怎么了?”迎面走过来的许寒问道。

“女孩子家家的事,男人少管!”凌爽随便的给她按个名头,对许寒凶道。

许寒闻言,以为是女子特有的征兆,便不再问。

“我,我没事。”齐小落顺水推舟,小脸立马通红。

凌爽暗自咋舌,这什么脸呐?!红白还能受控制的?!没少下功夫练吧!

“没事就好,小爽,你先扶她回去吧。”

凌爽扶着她,转身就走。

“小爽妹妹,我,我想到阳台呆一会儿,可以么?”齐小落很是不好意思的询问道,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此时正可怜巴巴的看着凌爽,充满哀求。

凌爽心里冷笑,都是天生的好演员!灵机一动,面上笑起来。

“落姐姐,走,我扶你去,慢点!”凌爽也学了她的样子,温柔可人,那甜嗓音嗲的能溺死人不偿命。

凌爽眼睛瞄着那朝洗手间走去的背影,果然不出意料的顿了一下,然后很快的就闪进去了。凌爽不禁勾起得逞的嘴角。

“哼!”齐小落甩来凌爽的手,眼睛里的嫉妒的寒光恨不得杀死凌爽。

“落姐姐,你这是……”凌爽忽然提高嗓门。

“小爽妹妹,别担心,我没事的!”齐小落赶紧打断她。

凌爽勾起嘴角看着齐小落冷笑,还有同情的成分,她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不累?!

“你不会得意太久的!”齐小落阴狠的看着凌爽,低声一字一顿的说道。

凌爽心里一惊,她要做什么?

两人说着,就到了露天台。

“你先在这儿,我去给你倒点水。”凌爽转身走回来。

走廊里遇见一个服务员。

“您好,请问厨房在哪儿?”凌爽拦住她。

“在一楼,找厨房有事?”个子不高,有些胖胖的,二十岁模样的女服务员问道。

“我朋友例假,肚子疼,我想讨点红糖。”

“行,我带你去拿。”

“好的,谢谢你!”

不久,凌爽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糖水上来了,她小心翼翼的走着。

可是,正要走进天台时,一个熟悉的高个子男子的侧后身让她的脚定在地上。

此时,那梨花带雨的娇弱女子正紧紧抱着他的腰身,男子右手抓着她的手臂,姿势好不暧昧。

心一下子酸疼的不是滋味,不知道,他另一只手是不是还在帮她揉肚子,正要发飙……

那怀里的女人突然就抬起头,双臂攀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上那高个男生的唇。

“啪!”手一抖,杯子摔在地上,捂住嘴,侧过身,靠在墙上,不让天台上的人看见,眼泪掉下来,心痛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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