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涛跑了上去一把拉住了柴王快要落下去的手。
柴王一把推开马涛，用血红的眼睛看着马涛道：“我让他们走得痛快一点！他们不死，以后死的是我们！”
这回AK却是异常冷血地目光凌冽地看着柴王做那一切。马涛将目光投向了AK，AK也只是回避了马涛的目光。
直到了马涛开口对AK说道：“难道你没有看见么？”
没想到AK却异常冷静地对马涛说：“拜托，我们现在是流氓，大哥说的没错，他不死，以后死的是我们。做人决不能心慈手软，那是懦弱的人的通病。”
没想到AK还真变质了。人和食物不同，人变质了，就坏了；而食物变质了它可能变成了酒，却变得更加甘冽。刚抬起头，马涛便看见了AK尖锐的目光。那不像是AK以往的作风，难道是马涛他做错了么？
最后那个叫做浩浩的小孩子还是没能保住，在柴王的手臂挥下去，刀锋闪着红光落了下去的时候，马涛甚至觉得自己从梦中醒来了。马涛看见那只有半个篮球大小的头颅被一张还连着筋肉的皮给挂在了那孩子的胸前。孩子的口上还被封着封口胶，所以他连哭和祈求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顺子一家都到另一个国度里面团聚了，真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和作恶多端的顺子能够在一个世界里面。
那个时候，马涛的悸动，心里面的难受，一股脑地涌了出来。于是眼泪不争气地给流淌了下来。当他跪到了那四具尸身前面抱头痛哭的时候，柴王竟然也跪着将顺子父母的尸身拥着嚎啕大哭起来。
或许，在柴王的内心，他并没有想要杀死顺子一家，毕竟顺子是他的兄弟，但是有些时候，他们不死，死的就会是他。做这行的人都相信一个事：宁愿天下人负我，也不愿我负天下人。
都是身不由己，仅此而已。
这时候马涛是搞不清楚了柴王的心思，到底柴王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还是真心悲伤，到了最后柴王还是起了身，跟AK和马涛说了句：“我们走吧。”
等回到了柴王的住处时，只开门，三人都吓了一愣。屋里面的不是别人，正式钟洁。谁都没有想到了钟洁会这么快就知道了这边的情况。
柴王只见钟洁便小跑着跑了过去，打哈哈地说了道：“洁姐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钟洁看了柴王一眼后随便扫了马涛和AK一眼悠悠地说：“柴王，上次你杀了你哥柴霸给老娘捅的篓子，害老娘损失了几百万，这次你又闯了这么大的祸，你是不是活腻了？”
柴王抹了一把没敢吭声，使了一个眼神马涛和AK便走了出去，接着屋子里面两人在嘀咕什么马涛和AK就不得而知了。但是等马涛和AK单独相处的时候，AK将马涛拉了过去严肃地劈头带脸就是给马涛一顿教训。
AK说：“和尚，我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但是这个时候不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你知道吗！”
马涛也不甘示弱地回了道：“你想了什么我同样也知道，我告诉你，红就是红，黑就是黑；红混进了黑里面，它必须还是红！”
“我艹，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组织，我们来了也有好多天了吧？我们查到了什么了？我们什么都没有证据，你懂么？小不忍则乱大谋！”AK又说。
“难道你是冷血的么？你没有看见了柴王杀了他亲哥柴霸，杀了顺子一家四口么？你不知道市一院是柴王指示干的么？这些你都没有看见么？”马涛有些情绪激动地追问AK道。
不过AK显然被马涛给刺激到了，于是将马涛的衣服给抓了起来，恶狠狠地朝着马涛说：“你个傻X，你光抓了柴王好去打草惊蛇么？那我们的努力就白费了！”AK说完将抓着马涛的手给放了。
马涛想了一下子后，顿时焉了。
对于柴王或者钟洁，还有这个病了的社会。马涛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口去说。
AK这是靠着墙从兜里拿出了一根烟，点上了火，当烟味朝马涛的鼻子里面蹿来的时候。马涛抬起头看了一眼AK问了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昨晚上！”AK吐了一口烟后说了道。
“以前你都不抽烟的。”
“那是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未来。”AK说。
马涛总觉得AK的这句话里面含沙射影地指代了些什么。
或许AK说的对，想象一下：以前他们是特种兵，现在他们是流氓，真不知道他们将来会是什么；他，马涛将来会如自己所愿，成为兵王么？谁也不好说，或许这个案子要让他们四人经历很多很多年之后才能回归军营。
还没等马涛更多感慨，马涛的电话便响了起来，刚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母亲迫不及待的声音。
马涛看看依靠在墙上还没将烟抽完的AK后，拿着手机走了开压着声音道：“妈，有什么事么？”
这时候电话那边传来了哭泣声，除了哭泣声马涛没有听见什么。
于是马涛的心里面揪了起来，他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了，怎么忽然找到了他的电话给他打了电话来，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等等问题朝马涛袭了来。
“妈，你怎么了？”马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又问了一遍。
这时候电话那边才传来了桂兰的声音。
“我想你了。”桂兰才说完，又呜呜咽咽地啼哭。
本来马涛眼见了顺子一家四口惨遭灭门，心情就够压抑的了，没想到母亲打电话来什么都不说就是呜呜咽咽地啼。于是忍耐着随即要爆发的性子压低声音说：“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嗯。”桂兰哽咽地说：“我们已经5个月零11天没有说过一句话了。今天才知道你的电话号码，给你打了来，没想到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流。你还好吧？习惯么？”桂兰一口气抛给了马涛很多话题。
这时候的马涛听见了母亲在电话这样说，于是一下子戳到了心里的痛处，于是他浑身战粟着跟桂兰故作平静地说：“我没事啊，蛮好的。”那种轻松的语气却也让电话那头的桂兰安心了好多，只是电话这边的马涛心里面的疼痛有些快要让他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