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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艺佳父母带着一身的京派韵味来到研究所,见了女儿还是那般娇人的花容月貌,想必这些日子过得满不差。欧阳明镜上前问好接风称蔡叔,艺佳才不肯,非得要他直呼其“爸爸”才算过了关。老蔡身材威武,欧阳明镜的个头还高一点,落座三楼艺佳房间就心痛得叹气,自己女儿在京城分享着富贵和豪华,在这儿住这么般的垃圾场,一定是苦了不少,但还是补充了一句“先苦后甜”的话,算是不打击创业者的情感。欧阳明镜端了茶水上来,谢恩光临。蔡母这才细心地评审惟一的女婿是否是理想中的产物,没让欧阳明镜坐下就问:“家是哪的?”
“北京!”
“北京那的?”
“珠市口!”
“珠市口在那?”
艺佳拉过母亲就:“妈妈,别问这些好不好,管他是哪的,反正我非他不嫁,您管不着的。嘻嘻!”
“啊!你们已经?”艺佳母亲故作吃惊。
欧阳明镜见了这架式,暗暗地着急,遇上典型的京油子,够得一番挣扎,方才顺风顺水,如此这般的样子,能跑过龙套都不可能,非得在严刑拷打中度过。老蔡那一又逮了罪犯的兴奋眼,除了可以用来神气之外,还可以逼宫。仿佛当场就命欧阳明镜回答一加一等于三或者等于更多数字才肯放人似的。
自从有了与艺佳同床的日子之后,欧阳明镜没有一天安下禁色的凡胎,又焦又躁,这婚姻与上海性感城市出入很大,他不跟艺佳谈家庭或家事,最怕的是结识上大人之后,自己这条野生的鱼非被捉了来放在家池中观赏不可。那种自由没有了的日子,纯属是罪名成立,宣判无期。北京人的婚姻,老是在历史的老皇历里变着法子地贴膏药。这儿一个神仙,那边一处半仙,算出所有年轻人一生的不快和欢喜,满月复的经学如蜘蛛吐丝,一个又一群地捆好了。交还老父老母,表示还行,放心回家带孙子。欧阳明镜自觉自己是月兑了本的遗少,连周维那一面旗帜都还没机会去展开,够不了胆量在这艺佳父母面前自讨没趣地玩“欺骗”两个字。自己的北京地盘还是算得上光明磊落,起那些满口伦理道德,满脑男盗女娼的好得一半有多,还算成为好男人边沿的候补。至于偷情和善待周维,自己也算是无意一石二鸟获取的。谁得清来到这上海的“将来”两个字后面的味道是怎么样?
老蔡似打量好了一件不用还价的商品一般,对消费者艺佳:“过年就带他来我们家,得办了手续才是。”
“那样要正规些!”老蔡认真地补了一句。
欧阳明镜一身的精锐毛发都晕倒了,自己的事业还没闯过庙堂的楼梯,就活生生地拉去念经,这不是苦了德行,也是坏了道法的精神。慌得手抬不直,脚移不动,好灵验的国剧在西洋舞台上老为高难度动作而跳不高,翻腾不圆,只渴望艺佳千万次记错过年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