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要,不要叫,”跪在地上的白梭景闻言,慌忙站起身,突然一把抓住白梭旗,紧捂住他的嘴巴,使用蛮力,强行将白梭旗拉进屋里,推坐在客厅的凳子上,紧张的快速将门紧锁上。
“好你个白梭景,你居然敢强行拉我进屋,你找死。”被强行拉进屋子的白梭旗愤怒的站起身,一把将身上披着的衣服奋力的扔在地上,抡起拳头就想攻击那强行拖自己进来的白梭景。
“不要,哥,我求你别叫。”白梭景一边躲闪着白梭旗的追打,一边求着:“我求你,别叫了,你要打,就打,我求你别叫大伙起来。”说完,“噗通”一声再次跪在地上。
完全被愤怒点燃了的白梭旗见那跪着的白梭景,愤然的拳头一拳拳的打在他的身上,似是要将多年来埋藏在自己心中的耻辱全部宣泄出来,他痛诉着:“我打死你这个畜生啊,我是怎么对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爸妈死的早,我是背着你上学,砍柴,一点点的把你拉扯大,只要我拿的到的,我全都给了你,你个臭小子,你怎么对的起我,怎么对的起我,那是你的亲闺女啊,你怎么可以那么没良心的亲手沾满那孩子的鲜血,你还是不是人啊,天啊,你个畜生啊~~虎毒不食子,你和那女人怎么就下的了手,畜生啊~~”
白梭旗一拳一拳死命的砸着跪着的白梭景,白梭景紧咬着牙任由着哥哥的打骂,不还口也不还手,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打累了,白梭旗疲惫而无力的跌坐在一边的藤椅上,痛苦的看着这个自己拉扯长大的弟弟。
白梭景全身都是白梭旗打下的伤口,从头到脚都是瘀伤,他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伸手擦去嘴角的血水,艰难的对着跌坐在藤椅上的白梭旗说道:“哥,我知道,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我现在无论怎么做也无法弥补我对那孩子所做的一切,可是,可是哥,我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那孩子在哪,现在,现在只有她可以救我的孩子,我求求你,只有她的骨髓可以救我的语新啊,我已经对不起一个女儿了,我不能再对不起另一个孩子,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哥,我求你求你告诉我那孩子在哪,我求你了。”白梭景哭泣的求着自己的哥哥。
“什么语新,什么孩子?”白梭旗闻言,疑惑的看着地上哭泣的白梭景。
“语~语新是,是当年的另一个孩子,当年我和千云其实生的是一对双胞胎,语新是另一个,我们怕,我们怕政府会追着我们加倍处罚,我们就将那孩子藏了起来。”白梭景心一横将当年他和沈千云隐瞒另一个孩子的事情告诉了白梭旗。
“你说什么?”白梭旗震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惊愕的看着地上的白梭景:“还有一个孩子?双胞胎?”
“是的,是同卵双胞胎,叫沈语新,今年也二十三岁了,小那孩子两分钟出生的,哥,那孩子今年年初被医院判定为癌症二期了,前不久医院还下达了病危通知书,没时间了,只有不到两个月的生命了,我求你哥,你告诉我那孩子在哪,只有她可以救那孩子。”
“什么?”白梭旗被白梭景的话给震惊了,他无法置信的看着白梭景,震惊的问道:“你和那女人的骨髓不够吗?为什么非要那孩子的?”
“我们也想啊,要是可以我也不会这样来求你,我知道我没资格见那孩子,可是,我不能就那样看着语新就那么死了,医生说语新的骨髓非常的特别,除非是同卵双胞胎的骨髓,否则不可能匹配,所以我求你,救救那孩子,只要一点骨髓就好了,那孩子就可以活下去,哥,我求你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那孩子也是亲侄女啊。”
白梭景的话确实在白梭旗的心里掀起了轩然**,他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再次跌坐回藤椅上,双眼木然的看着地面。
救那孩子,那闺女可怎么办?晚上刚接到龙昝天的电话,说闺女怀孕了,闺女要是做了那手术,那孩子可怎么办?女婿会同意吗?闺女要怎么办?要是救那孩子,闺女势必要知道自己的身世,她受的了那打击吗?他要怎么和女婿开这个口,电话里女婿是那么高兴那孩子的降临,要是捐赠了骨髓,那柔柔肚子里的孩子就不保了,那是自己的亲外孙啊,怎么办?不可以,那也是一条生命,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白梭旗的心在不停的挣扎着,双手紧拽着藤椅的扶手,心一横说道:“没有,孩子死了,早就死了,你走吧。”
“哥,不可以啊,我求你,你要救救语新啊,那也是你的亲侄女啊,你真要看着她死吗?”
“我说了,那孩子死了,早就死了,你走吧。”白梭旗再次否认道,白小柔是他的一切,他绝对不能亲手将闺女推上那痛苦的境地。
“不,哥,你听我说~~”白梭景不死心的继续说道,却被白梭旗一把拦住。
“不要说了,我说没有就没有,你要是再纠缠个不停,我现在就叫人了。”说着白梭旗深吸一口气,就准备要扯开嗓子叫人:“来人啊~~”
“别,哥,你别叫,我走,我走就是了,我不求你今天就给我答案,我还会再来的,我求求你再考虑一下,求求你不要那么狠心不救语新那可怜的孩子。”白梭景站起身,看着哥哥脸上决绝的表情,选择退一步再说,“我,我先离开,我还会来找你。”说着,便长叹一声,打开门悄然的离开,消失在那黑暗里。
屋内的白梭旗无力的靠坐在藤椅上,心完全无法平复,他要怎么办?他要怎么办?柔柔啊,我可怜的孩子,你的命怎么就那么苦,一生下来就要受那么大的磨难,原本以为我救了你,你就会结束那些苦难,没想到老天爷还是如此的残忍,要是选择救那个孩子,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啊。
泪水不禁滑下白梭旗疲惫的脸颊,老人的痛苦在这黑夜里越发显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