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岸的话,良辰记在心中,考虑是不是趁他不在的时候出去一趟,她这一住院,她的爸妈会不会知道,她一点都不确定。
眸子一暗,本来是天大的喜事,她虽然不想那么早生小孩,可她从来不排斥有一个新生命,那是爱的结晶,是他们的孩子,她会很爱委爱,可是,她现在还爱,却爱的迷茫,爱的不知道该怎么把最好的给他,告诉他,他是她最爱的宝贝,最幸福的孩子。
可是,她一个人,怎么能给他最好的一切,怎么让他感到幸福,如果他的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她该怎么解释?
酸涩再次添满心胸,眼睛已经通红难辨,水光旖旎。让她怎么去爱,那个即将出世的孩子,还有那个推开她的丈夫?
也许他只是一时冲动,良辰给单君找借口,他没有出现,她还给他找了,也许是他公事缠身月兑不开身。
他现在一定很累,会不会忙的不吃饭,会不会在那帅气清理的很干净的脸上,多出青色的胡扎来,会不会在他深邃悠远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会不会很空洞,会不会想起她?
耳边传来看护不稳的声音,木岸临走前,叫来了病房的特殊看护,一直是在外间守着,没有进来打扰。
“对不起,木小姐,您不能进去,少爷有吩咐过,除了他,谁都不能打扰良小姐休息。”看护虽说为难,却没有让步,这里还是木岸说了算,虽说眼前这位,是木岸的姐姐。
不一会儿,就传来有些清冷却极好听的声音,“我只是进去看看,不会打扰到她,让开。”
“木小姐,木小姐…”看护的声音乱了,因为木晨推开她,强行进来了,这可不好,少爷临走时,明明说过,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许进来,如果她办不到,就要拿工资走人,她这是犯了谁的太岁,老天要那么玩她,让她碰到个刁蛮千金,让她丢饭碗。呜…
良辰正坐在桌前,喝着牛女乃想着什么,牛女乃本来对孕妇来说,是非常艰难的饮品,因为它总带着腥味,可是,良辰却不禁,喝的照样面不改色,真是异类。
抬头看着木晨大步进来,细尖的高跟鞋踩下一个个清脆的声音,“当当当”,别说多打扰别人。
不速之客,总是让人不喜,良辰也不例外,可她还没有蛮横到逐客的地步,挑了挑眉,她望向木晨身后的看护。
清秀的脸色,布满惊慌,不住的想劝大小姐木晨自动出去,她很想,但她不敢动手,只能嘴皮不停的动着。
显然,她的失职来缘于眼前这个强势的人,良辰看着木晨,淡然开口,“护士姐姐,请你出去吧,正好我也想找个人聊聊天,一个实在太闷了。”
看护为难的看了眼木晨,再看向良辰,见良辰并没有不高兴,她也就放下心了,只要良辰开心,放人进来又有什么关系。
“是,那两位慢慢聊,木小姐你想喝什么。”看护脸色恢复了红润,开始有了做看护的自觉,替主人招待客人,也是她该做的。
“不用了,我们想单独聊聊,你先出去吧。”木晨寒着脸,明明她才是木氏的千金,这医院是木氏,可这个看护,却根本没有在意过她的想法,这种人绝对不能留。
不知道被记仇的看护,看一眼良辰并没有发话,也就退出去了,姐妹聊天,的确不好让外人在场,她还是懂得,还体贴的关上了门,留给她们足够的**。
她当然不知道,此刻她的善解人意,会给她带来怎样的暴怒,可以让她今生都难忘的噩梦,让她每每想起,仿佛都得了心悸病。
室内留下两人,既然木晨说不用喝什么,她也就不客气的再问了,再说她现在,并不喜欢看到她。
见良辰对她爱理不理的,木晨皱了眉,她已经过惯了众星捧月的生活,在她面前,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父母双母,她成了一个孤儿,无依无靠的差点被送进孤儿院,好在良家收养她,可是,良家却给不了她多好的生活,她每天都要和良辰睡在一张床上,每天都要与她一起吃东西,她总感觉,她没有自我空间。
现在不同了,良辰还是那个穷人家的女儿,而她早在很久以前,就被豪门木家收养了,她现在是人人都要巴结的木家唯一的千金,她的身份,远远高于她。
她不懂,见到她,她不应该多热情点,兴许她看在小时候,她家收留过她的份上,给她一张可观的支票。
难道是因为她嫁了单君,所以以为攀上了豪门,嗬,很快就不是了,很快她就会成为一个豪门弃与笑饼,她将会一无所有。
想到这里,木晨的头微微抬高了些,眼睛微挑,傲慢的气息开始外放,她看一眼椅子,皱了眉,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才慢慢坐下,其间,还整了整她特别漂亮的裙子。
坐好,她的手放在了桌上,抬起手背向着良辰亮了亮,嘴角弯起,迷彩的唇红洽到好处的光泽艳丽,带着浅浅的香味,“看我无名指,这戒指漂亮不漂亮?”
良辰瞥一眼她无名指中的钻戒,有多漂亮她不知道,但以那颗钻石的大小来看,一定价值不菲,钻石的成色也是极好的,外表流光溢彩,在水晶灯下,散着迷离梦幻的光芒。
良辰没有木晨所想的反应,只是很没精神的问了句,“木家大小姐,这是在向我眩富么,钻石很漂亮,不过出门的时候最后带着保镖,要是让小偷或是强盗的觊觎了,可是会出事的。”
木晨脸色难看起来,她这是什么语气,看到钻石,她不应该尖叫么,她可能这辈子第一次见过那么大颗的钻石。
不过,她的反应也不会太打击她,因为她的眼睛,看向了良辰空了的无名指,“良辰,你不是结婚了,为什么没有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