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着木岸因为她,而被上了手拷,良辰的心可谓也被那拷,一样的被折磨着,她的介入,真的给木岸一家带来了那么不好的影响。
这真的,非她所愿,她不想木岸失去自由,他在帮她,她却让他受控,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让她全身都乏力起来。
面对这个强势到近似固执的老人,良辰已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方式,来尊重他来表达她的善意。
“孩子留下,你必须马上离开德国。”虽然他对眼前的良辰,一直都看不透,以为她是一个心机颇深的女人。
但他又矛盾的觉得,人不可能把虚伪演绎的那么透彻,有个错觉,他认为良辰是真的无假,所以她的目光,才能直视他时,那么的坦然。
不过,有一点是无法退却的,就是她对木岸的影响力,木岸相信她,几乎把所有的信任都给了她,为了她,而质问他这个亲爷爷。
任何人,遇到亲人为了一个外人而受到质问,恐怕都不能接受,尤其是他还是木家的掌权人,他不容许别人因为一个女人,而反抗他。
而这个左右木岸的女人,就必须消失,木岸不需要一个有思想的妻子,他只需要一个能带来家族利益贵族女孩。
良辰闭了闭眼,只觉得心月复之间升腾着,名为怒火的东西,孩子是她的,要她离开孩子留下,“木老先生,木岸将来的妻子,会为您添好多的曾孙,您万不必来抢我的孩子,您真的是太多虑了。”
“孩子是木家的,当然要在木家生活,木岸将来的孩子是将来的,根本没有冲突。”木老爷子难得耐心的解释了一回。
“老先生,孩子不是木岸的,为什么您…”良辰已经不知道怎样和他说明,就算她与木岸一起生活过,但他们之间太清白不过,为什么他非要把关系弄的那么复杂?
“这点你可以不必争了,孩子的出生我自然能够证明,别妄想带走木家的孩子。”打断良辰多余的话。
木老爷子冷声吩咐着,“一定要让她今天离开德国,”想了想还是加了句,看着良辰娇小而纤弱的身体,和她那灰白的脸色,“送回中国她的家里就好,不要为难她。不要伤害她。”
他说完就转身要离开,他身边的人,自然的抱起了两个孩子,他与良辰已经无话可说,他也不想在良辰太过明亮的眼眸下,开始心软,这种矛盾,还是尽快结束的好。
这个女人比他想像的更可怕,转眼间不但能影响木岸,对于他这个铁石心肠的人说,也有一丝丝的动摇,不过,他绝对不会承认。
孩子被陌生人抱起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剧烈挣扎与嚎淘大哭,她们的眼神,求救的望着良辰,很害怕很害怕。
良辰的心因为那哭声,那求救的目光,还有担心于月亮脆弱和心脏,眼前一黑,差点就要晕过去,但她必须坚强。
“木老先生,您不能那么做,你快放下我的孩子,您怎么可以这样。;良辰想越过一帮人,抢回她的孩子,可是她娇小的身躯,很快就被一个高大的人挡住。
她想大力的推开他,想绕过他,用力的捶打他,可是,这些都如蚂蚁憾树,她的力量尽然如此的苍白。
眼看着木老爷子就要带着孩子离开,孩子的哭声一直响在她的心底,她心痛如刀割,几乎要绝望。
“木爷爷!”她高吼出声,终于止住了木老的脚步,木老被那声特别凄清的呼喊震住了,他的心,仿佛也跟着她的呼喊,剧烈的跳动着,这是共鸣,他的心也有了痛意。
他昂然转身,看向良辰,她的眼眶里泪水打着转,却没有滴下来,因为那晶莹的水珠,她的双眸慑人的亮。看着他绝不妥协的气息,在她身周缭绕。
一下子,孩子的哭声止住了,脚步声停住了,外面的风声雪声,都随着她独有的痛苦声音,慢慢远去。
所有人都望着这个几乎要倒下,而站得笔直的女孩,或是一个为了救孩子的母亲,让她倾尽所有,都不放弃的决心,燃烧着一个个固执的心。
砰!唯一的声音响起,特别的响亮,响彻在场所有人的耳里,响心他们心底深处,良辰笔直的双膝一弯,直直的跪了下去。
随着膝盖剧烈的撞倒地面时的疼痛,还有她那凝在眼眶中的泪,只一滴,滑落在双颊,然后无声滴落。
人们却奇异的听到了她心底的声音,她仰高头看着木老,“木爷爷,我求你,求你把孩子还给我。”
一字一句,特别的沉重,随着她直视的明眸,还有她跪着也不卑微的姿势,她在用最后的尊严,来保护她的孩子。
木老不自觉的退了一步,她的坚毅,似乎打动了他固执的心,有那么一刻,他就要心软了,因为她的眼神,像极了他不服输时的坚毅,她是个长相普通,而性格突出的孩子。
可是,他的理智再一次回归,这一次他如逃般的下了决断,“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好自为之。”
说完,他甚至没有让人替他开门,他自己开了门仓促而去,像是害怕什么东西一样,头一次,他的步伐乱的让他自己都无法控制。
直到跑到很远,直到外面的雪,冰冷了他的理智,让他的心也开始清明的时候,他已经跑出好远。
看着冬日里,用棚子隔开的葡萄,他想起良辰调皮的好意邀请:看到葡萄的话,一定会心情很好,也就会趋掉不少疲惫的。
她清甜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他的眸子开始复杂起来,终于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凉气,才轻声说道,“叮嘱护送,千万别为难她,把她送回家里就好,查查她家里有什么困难,如果有的话,就帮她解决好。”
背后的人应声而去,本来没有想法的心里,突然间感慨:就算你做再多补偿,也会心底不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