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吗?那我就不进来了,怎么声音怪怪的,是不是感冒了?”低沉而醇厚的声音,如酒一般的醉人。
尤其醉人的是,他那无法自控的温柔,良辰身体整个都倚在冰冷的门板上,任那丝丝的凉意,分散一些她过于松懒而酸涩的心。
“哪里奇怪了,只是睡到一半被你吵醒了,不理你了,我好困。”她试图用欢快的语气说出来,最后才发现声音早就变了调。
“是吗,那你好好休息。晚安,辰辰。”单君微敛了敛眉,还是端着点心离开了,时间的确很晚了,她那么贪睡的人,睡早点也不奇怪。
听着渐渐远去的沉稳脚步声,良辰滑着门板,身子滑了下来,蹲坐在地上,头埋入了双腿间,手臂环住了她的身体,让自己面对黑暗。
任那温柔的声音,在心中起过涟漪外,再慢慢的强行消散,单君,你是毒药,而我已对你上瘾,自拔不能。
单君走到一半,却返回了过来,良辰的声音,他总觉得不对,或许是,他的心留在这里,离开根本就没有意义,隔着门板,站在与她最近的地方,更让他归心。
他其实想和她聊聊,想说他看到星星与月亮,他们现在很小,得到了很好的照顾,而他虽然与木老谈的不顺利,却与律师行里确认过,他会帮他夺回孩子,这样很快的,他们就能与孩子生活在一起了。
他的眼眸韵了些笑意,想到与良辰与星星月亮一起,过着四口生活的他们,一个年轻的妈妈,怎样的照顾小孩的情景,他的笑意更深。
可爱的孩子,可爱的妻子,他的心都充满了他们,别的都不再重要,他已经做了决定,与她在一起,已没有任何理由,来牵制他。
安静的氛围,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他想像着良辰憨睡的样子,也有了睡意,正想回到他的临时卧室休息的时候。
他脸色微变,竖起了耳朵,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那低低压抑的声音,哪怕隐忍着,他也分辨的出,是良辰的声音。
她在哭!
这样的事情,让他的笑意瞬间全无,心在此刻揪了起来,有些痛,他猛得敲响了门板,焦急的问,“辰辰,你在哭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饿了,你开门,让我进去看看你。”
良辰捂住了漏出声音的小嘴,模住了脆弱的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门前的镜子反射出,她红通通的双眼,还有那过分伤痛的表情。
这样的表情,她不希望单君看到,没能改变什么,只是徒增麻烦罢了,现在他们,不需要这些多余的交集。
“单君,你别再敲门了,我好不容易睡下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良辰用着朦胧的声音轻斥着,重复敲门的单君。
单君一怔,良辰的声音还是很怪,“不行,我要进来。”他说着就要扭开门,却发现反锁了,“良辰,我知道你没睡,你过来开下门。”
良辰的手放在门把上,就在单君说话时,她就把门反锁了,不想见他,不想让他看到,任何关于她脆弱的一面。
“不要,我要睡了。”良辰说完就不再开口,等着单君的声音不再想起,她轻步走到床前,整个人都摔了上去,眼睛闭上,强迫自己入睡了。
那一晚,单君站在门前,一直没有离开,他没有再听到低泣声,没有再听到良辰其他的声音,只是莫明的,他守她在她的房间门口到天亮。
天微明的时候,单君就回房间睡了,因为眼睛的困顿告诉他,现在他的形象一定很糟糕,他不希望被良辰看到,以她的性情,一定会很赞同他呆呆的守夜的。
睡得早起得早,良辰梳洗完毕,就出了房间,走到隔壁房间门口时,怔怔看了半晌,手抬起最后落下。转身她就下楼了,而单君正在沉睡。
良辰手机又响了,是良母打来的,从她说要回去的那一天起,父母就开始天天打电话过来问她什么到家。
而她用着求饶的声音撒娇道,“妈,再给我几天时间,很快就回去了,您放心,我不会打扰我朋友的生活的,朋友的家人都很好,他们没有觉得我住进来麻烦。”
良母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外面住那里有家里自在,你再玩几天就快点回来,你在哪个朋友家里住,我跟他们道谢一下吧,别说你父母没有礼貌。”
“妈,不用了,我已经道过谢了。”如果她把电话交给木岸,会不会很奇怪,如果她把电话交给单君,恐怕妈会毫不犹豫的飞到德国来,把她绑回去。
良母说了很多,最后不放心的挂掉了,良辰的性格总让她牵挂,她从小就没离开过家,现在一住朋友家,就是一年,她怎么能不催她回来。
单君从楼上下来,看到的就是良辰看着电话的呆怔眼神,“怎么了,刚才接了谁的电话?”
现在已是傍晚,单君看到时间时,还有些恍惚,下楼来,看到良辰,还真是心情好了不少。
良辰把手机放在了桌上,看着单君微青的眼圈,好笑道,“你真能睡,一天一夜都被你睡过去了,现在还有青眼圈。”
单君甩了甩头发,甩去刚醒的懒散,喝了口桌上良辰的果汁,嘴角也漫开了笑意,“虽然有青眼圈,不过我觉得我风彩一点都不减,你不是看得移不开眼。”
要离开了,想记住你,所以看得份外仔细,份外专注,份外痴迷。
良辰低了低睫毛,长长的睫毛如一排最美丽的羽扇,遮住了她伤痛的眼神,再抬眸时,却沁出点点的笑意,“自恋狂。”
“哈哈。”单君对良辰给的新称呼,没有意见,他很喜欢良辰把痴迷的目光,投在他的身上,那种爱,让他的世界都暖到不行,真美妙的感觉。
“单君,你真的很帅呢。”良辰轻轻的说道,嘴角勾着迷恋的笑意,不否认他的轮廓一直在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