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苗飞飞问。
“加上利息什么的刚好十九万。”身后传来声音,苗飞飞转过头,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冷冷的说,苗飞飞被吓了一跳,十九万,卖了她吧。
“怎么会欠那么多钱?”苗飞飞沉声问苗正。
“我赌输了,跟他们借钱的。”苗正淡淡的说,好像这根本就不是事。
高利贷。苗飞飞苦笑了,十九万,白纸黑字列的清清楚楚,她不还不行,而且,上面签的是她的名字,她想哭,还想狠狠的给苗正一个巴掌,可是,这些她都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还债。
“过几天拿给你们,现在我能带他走了吗?”苗飞飞淡淡的说,那帮人也不墨迹,松开了苗正就放他们走了。
一路上苗飞飞都没有说话,苗正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模着嘴笑:“女儿啊,你现在过得不错么?是大公司的总经理,住别墅开豪车的。”
“哼。”苗飞飞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回应他。
“我手头紧,你给个几百万给我吧,我一定要把以前输出去的赢回来。”苗正舌忝着脸笑,苗飞飞听得血脉膨胀,猛踩刹车,苗正没有注意,头撞到挡风玻璃上,嗷嗷直叫。
“爸,这些年我给你的还少么?前两天给了你一万,你又拿去赌了?你真当我是印钞机?”
“你堂堂一个大经理,这点钱还不是九牛一毛,怎么,现在有钱了,你就想不管生你养你的老爸了?”
苗飞飞知道,跟他说不出什么来,冷笑着继续开车。她是有些钱,可是,在斯得雅出状况的时候,她就拿出来填补上去了,还有一部分是留着给覃向晨的,她死活都不能动。
苗正身上没有钱,这几天也不出去,天天在家喝酒看电视。苗飞飞每天上班都看别人脸色,回家还得看他脸色,收拾他扔到满地的花生壳啤酒罐,好吧,看在他是她爹的份上,她什么都不说,她忍了。
苗飞飞弯着腰拖地,苗正不耐烦的问:“好多天了你还不拿钱出来什么意思?”
苗飞飞放下吸尘器,瘫坐在沙发上,力不从心的说:“爸,我真没钱了。”
“开什么玩笑,你一个大经理会没钱?”
“公司现在面临危机,我的钱全都拿出去填漏洞了,真是多余的钱都没有了,你欠下的那十几万,我到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办。”苗飞飞朝他吼,所有的愤怒这一瞬间悄然爆发。
“老子生你养你,你还不给我养老吗?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生你。”名字摔了手里的啤酒罐,指着苗飞飞的鼻子骂。
苗飞飞笑了笑,笑得特别平静,她说:“您说得对,当初您真不该生我。”说完就往门外走,想到什么又转过头来说:“还有,你从来都没有养过我。”
是啊,她从小就自己长大,有他在地方,就有哭声,她的,妈妈的,所以,从小到大,都是她一个长大。
刚刚准备推门,门外就有人来敲门,苗飞飞顺手拉开,是那几个高利贷。他们穿着黑色的西服,戴着墨镜,来者不善,他们是来要钱的。
“欠债还钱,时间已经到了。”男人看见苗飞飞不冷不热的说。
“我手头现在还没有那么多。”苗飞飞如实说话。
“什么?没有?你当初说宽限几天,已经几天过去了啊。”
“可是,我手头真没有那么多钱,不然……你要我命么?”苗飞飞口气也不佳了,烦心的事情太多,她应接不暇。男人看了看苗飞飞,不动声色,后面的一个人走上来拽着她的手腕:“既然没钱,就只能送去夜总会抵了。”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苗飞飞拼命的挣扎,他的手却越握越紧。苗正从落地窗看着这一幕,笑脸盈盈的走出来,一人递上一支烟,陪着笑脸。
苗飞飞看着苗正,觉得他或许,也没有那么可恶,可是,下一秒,苗正说的话,让苗飞飞彻底愣住,她终于觉悟,苗正,是真的冷血。
“各位大哥,我女儿可是个黄花大闺女啊,十九万就卖给你们不是便宜点了么?再加点吧。”苗正刚刚说完,怒气冲天的苗飞飞狠狠一脚就踹了他。
“我真想不到,最后卖了我的,竟然是我的父亲。”
苗正没说话,那几个人看着这一幕,或许是人的共性,有点同情苗飞飞,为首的一个说:“不然把你房子抵给我们,我们算是两清了。”
“屁话,十九万就想买栋别墅,你们当我傻吗?”苗飞飞反驳,何况,这栋房子是覃智烨留下来的,虽然是写了她的名字,可是,这儿是覃向晨的家,她不能擅自做主将它抵押给任何人。
“那就对不起了。”几个人拖着苗飞飞就要往停在路边的车上走,一辆黑色的车呼啸而过,在他们身边停下,打开车门下来的,是斐冷奕,他摘下墨镜,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视线落在苗飞飞身上许久,终于开口:“放开她。”
“你说放开就放开?你算哪根葱?”
“多少钱,我买她。”斐冷奕也不气恼,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支票薄,似笑非笑的说,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苗飞飞的脸,看来,将他父亲提前弄出来是个正确的选择。
“不要,我愿意跟你们走。”苗飞飞打断他们,几个男人看着苗飞飞,有点捉模不透,明明有人救她,她为什么还傻乎乎的要跟自己走?难道她不知道,送到夜总会那里不会单纯的陪着喝喝酒吗?
“苗飞飞,你别闹。”斐冷奕瞪她。
苗飞飞不怕死的回磴回去:“我宁愿去陪那些老秃顶的男人也不要跟你。”这是她在他面前,唯一的一点尊严了,她不能低头,绝对不能。
“很好。”他笑了笑:“一百万,我买她,你们卖不卖?”斐冷奕靠在车上淡淡开口。埋头写下一张支票放在手中摇了摇,几人立刻放开了苗飞飞,拿着支票飞也似的开着车跑了,生怕斐冷奕忽然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