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最终还是妥协给了自己那颗不断壮大着的骄傲的心,倪墨是在陈诵摆平了之前的经纪合约后来到自己团队的。蔡雨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却还是小心的提醒她农夫救蛇的故事不是只活在故事书中的寓言。
“你是在担心我的工作能力吗?”中午两个人吃饭的时候盛夏对着她笑,“还是担心我会因为她对你的专注度打折扣?”
“我是担心你引狼入室。”此时阳光甚好,餐厅内也流淌着舒缓的钢琴声,盛夏不解的看着对面的小孩子,“那也是匹有野心的狼。”
“我哥跟你说过她的情况吗?”
“说了一些,她以前的经纪人总是替她安排一些不入流的应酬,倪墨很骄傲想要靠自己的努力向上爬,我觉得假以时日或许她真的能够爬到那个很高的位置上,这对我来说也是件好事。”盛夏觉得不需要隐瞒自己对倪墨这种野心的欣赏,端起手里的女乃茶喝了一大口,蔡雨晴一贯没有什么情绪的眼底却结结实实的有了一种心疼。
“我哥用他对你的了解逼你不得不帮他,你是个傻瓜吗?倪墨到底是谁你真的不知道?”
果然,在倪墨的事情上陈诵对自己终究是没有做到坦诚相待。盛夏听见自己心里的叹息,自己又做了一次棋子。蔡雨晴继续说“倪墨是我表哥身边很特殊的一个女人,他们从小就认识,本来家里是有意倪墨做陈家的少女乃女乃的可是后来倪家家道中落,这件事自然后来就没有人再提起。表哥一直对她很好,虽然我看不懂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能让表哥一直放在身边呵护照顾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终究是与众不同的。”
盛夏眼里依旧是满满的冷静,蔡雨晴却看得表情生气了好几分。“你就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陈诵把倪墨交给我,于公于私我都会做好我份内的事情。”
“难道是我搞错了?”蔡雨晴皱着眉定定的看着面前这个自己认识了好久却总感觉无法真正了解的女人,“表哥对你难道不是我以为的那样?”
“大小姐,我跟你表哥所有的交集都是因为你,所以你真的是想太多。”盛夏避开蔡雨晴想要深究的眼神,理理耳边的头发,见对面的小孩子仍旧不相信的样子无奈的笑笑拍拍她的手背,“雨晴你知道我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吗?我最想要的是一份能够支撑我自己去相信我可以做到我想要的成功的信仰。这种信仰必须是我自己完全的拥有并且永远也不担心会被别人拿走的力量,爱情从来都是随遇而安的事情,我无法相信这么飘渺的东西,你懂我的意思吗?”
“可是我明明看到表哥看你的眼神跟别人不一样。”
“那是因为我们两个有相似的地方,对待熟悉的事物每个人都很自然的去想要熟悉的亲近。我对他,他对我,我们都一样。”盛夏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笃定陈诵骨子里跟自己一样,不管他现在站的位置有多高又有多么的遥不可及,可是她就是相信这个男人也有他自己无法拥有的迷茫。
雨晴有些懂又有些不懂,歪着头想了半天,直到纠结的自己都心烦起来,“反正我就是觉得哪里不一样,你如果真的不介意就算了。”
哪里有可能完全的不在意呢,可是盛夏知道在陈诵有关的事情上,自己从来都没有可以介意的位置,哪怕只是一寸小小的无人知晓的内心的酸楚,盛夏都无法光明正大的躲起来自己细细欣赏。看着心里面那颗被他叫做骄傲的种子掺杂着对他莫名的情愫开始慢慢生长起来壮大起来甚至有蔓延开来的迹象,心里再不舍也只能狠心让他干枯而死。从那天开始盛夏拒绝陈诵任何有可能给内心的这株植物生长壮大补充养分的机会,不见面不接电话甚至有意躲避,盛夏觉得自己可以应付这种抓心挠肺的痒痒的思念,可是还是在避无可避的办公室里惊恐而又甜蜜的发现,这种想念足以战胜自己长久的心里治疗,盛夏心里那株植物,枝节壮大到让自己溃不成军。
“倪墨跟电影公司的签约仪式,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去帮她造势。”盛夏冷静自持的跟此刻坐在椅子上低头浅笑的男人对立而坐。蔡雨晴今天没有通告,见表哥前来也跟着一起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手里的薯片咬的“嘎嘣嘎嘣”响。
“雨晴,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跟盛夏说。”雨晴仍旧坐在那里,饶有兴趣的看着表哥慢慢变得不耐烦的脸,“是关于倪墨的工作计划的话我真的想听一下,她比我出道还晚可是却早我一步签约电影公司,我不会傻傻的以为你对这件事没有起到推波助澜的功效。”
从小到大,蔡雨晴跟陈诵因为在小辈里面年龄相仿的缘故一直关系亲密,陈诵对自己也很是疼爱,当初自己说要进军娱乐圈全家都反对只有他笑着模模自己的头发说‘丫头,你要是想玩票表哥会给你足够的空间随你玩,只要开心就好。如果你是认真的,表哥也会好好保护你,记住,一切只要你喜欢就好。’自己在这个圈子里做了快一年,说不上开心不开心但总归是顺风顺水,可是一切都在表哥照顾倪墨后有了不一样,遇到公司资源平均分配给每个经纪人的时候自己不再是唯一的优先考虑,这次签约电影公司的事情本来蔡雨晴没觉得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让自己郁闷的是盛夏的态度,为什么要对表哥身边的这个不同寻常的女人格外上心呢?
“你说过短期内只想专心做音乐,暂时没有打算进军电影市场的计划。”盛夏合上手里的文件,转头对她勾勾手指,又指指她手里的薯片,“虽然你不是容易发胖的体制,但是你也太有恃无恐了些。上次答应过我的不会再吃这种垃圾食品的,私下里有没有偷偷吃我不知道,但是这么光明正大的当面犯戒,我会不会对你太仁慈了些?乖,打电话约你的健身教练去健身房训练。”
蔡雨晴不高兴的把最后一点薯片赌气的一口倒进嘴里,孩子气的故意加重咀嚼的声音。陈诵受不了表妹的幼稚行为,率先安抚“倪墨在唱歌方面没有你有天分,你们两个资源平分也不错。你专心在歌唱上面她去演戏,盛夏手里捏着足够的资源各尽其用不也很好嘛?”
“她要是喜欢唱歌我是不是也要跟她平分资源?”蔡雨晴猛地站起来,烦躁的像个被抢了糖果的小孩子,“我是不服气,凭什么她一个喜欢你就乖乖的给她铺路帮她达成心愿?”这句话听的盛夏心里也觉得不舒服起来,陈诵稳稳的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拿过盛夏手里的那份文件,修长的手指在上面翻了几下而后扔到桌子上,“她是我朋友,我帮她是因为从小积攒下来的情谊,可是这跟我对你的好不一样,你要的我都会给你,不为别的,单单因为你是我妹妹。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不会再帮她,可是我会生你气。”
“我又没有那么小气。“听表哥这么说蔡雨晴也觉得自己刚刚有点孩子气,可是嘴巴上依旧是不依不挠,“万一以后你真的娶了倪墨,我终究是会变成外人。到时候你会跟她一起埋怨我,怪我的。”
陈诵有些好整以暇的看了眼一边站着的盛夏,盛夏有点别扭的转头避开他那种让自己无法心安的眼神。陈诵叹口气,“你怎么到现在还以为我跟倪墨有什么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如果我真的喜欢她喜欢的想要娶她,我会因为家里人的反对放弃这段感情吗?我珍惜她是因为她是我朋友,她需要的我可以帮她做到我就会去做,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还会是。这跟爱情无关,你懂不懂啊?”
“你懂不懂啊?”“你懂我的意思吗”蔡雨晴想起来最近身边这两个人都问自己懂不懂爱情里面掺杂的自己从未想要花心思去了解的东西,又想起那个叫季轩的男人,顿时心里又开始焦躁的一塌糊涂。“爱情什么的我哪里懂,就怕你们都懂可是却装不懂。”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当下愣在那里的陈诵和盛夏,飞快的跑出去了。
“雨晴…有喜欢的人了?”陈诵看到表妹脸泛潮红的飞奔出去的可爱样子有种被吓到的感觉。
“不知道,但是好像是开始有些不同以往了。”想起上次她支支吾吾对自己假如如果比如半天以后啰嗦不出个所以然但总归是听明白了她的中心主旨大意,那就是蔡雨晴好像对某个男生有了一种无以言明的复杂情绪后盛夏再抬头对上眼前这个男人专注看着自己的眼光后,心头的律动生硬的让自己感觉到了一种细微的疼痛。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样子,重新拿起那份文件冲陈诵说“有时间的话你就来吧,倪墨需要话题。”
“我不会去的。”陈诵想也没想的开口拒绝,拒绝的如此迅速盛夏有些吃惊,“为什么?你说过的只要是你可以帮她做的你都会做。”
“有些帮助我可以做,有些帮助是我不愿意去做的。”他说的隐晦但是盛夏也多少能明白他的意思,不再勉强微微点头表示知道。等她起身收拾好那份文件看他仍旧坐在那里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盛夏以为他还有事要说,可是等了一会儿自己处理完手里的另一份文件后仍旧是一室安静。
“你还有事?”
“你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
“差不多是吧。”
盛夏实在是很不喜欢陈诵此刻这种带着半是戏谑半是询问的“关怀”,这让她觉得自己无法心安理得的相信自己一直习惯的坚强,伪装的很好不被察觉,这个男人的洞察力敏锐,盛夏更害怕的是自己在他面前,在他的眼中被逼迫的只能缴械投降,她习惯了把自己包裹在一个安全的范围内,外面世界再纷纷扰扰她都不管,只要自己的这一寸天地可以供自己放心的卸下防备,快乐时自己欣赏,假若受伤也可以自己一个人舌忝舐伤口。她是一只孤独却也骄傲的狮子,一个人再怎么样也不会伤心地掉眼泪,可是一旦有人上前嘘寒问暖,哪怕只是一句关怀自己都可能忍不住的难过。很久以前那个女人就对自己说,盛夏不要对不知道明天会怎样的未来交出自己的心,一旦你拥有的成为了昨天,你的心也会一并交给昨天,以后即使你拥有再多的明天,日子也只不过是一天天的重复而已,不会再记忆鲜明的过活,那么一天也好一辈子也好又有什么差别?
“对不起,上次我没有跟你说实话。”陈诵最开始没有发觉那些打不通的电话还有好像很久都不出现的盛夏,这些看似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劲,直到注意到自己好像是被像一种病毒一样被盛夏隔离了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同。思前想后的想了半天才意识到唯一的原因可能是在倪墨身上,打电话给雨晴才知道小丫头把自己之前认为无需说的一些情况全盘托出了。虽然自己时至今日也认为这些话是不在她需要了解的范围内,可是还是认真地选择道歉。
“没什么,我要做的是认真地带好倪墨,至于你们的私事我没有必要知道。”盛夏手里握着的钢笔无意识的在面前的白纸上写写画画,内心却有些被收紧的难受。这个男人,亦步亦趋的慢慢走进来,好像赶也赶不走,盛夏觉得自己这样有心无力的样子很陌生。
“那为什么一直避开我?”陈诵问的直接,打乱了盛夏的思绪。
“我没有。”眼里的慌乱就这么直接的倒映在陈诵眼里,盛夏躲避的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定了定神又转头对陈诵继续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今天就谈到这里吧,稍后我把签约的具体细节再好好审核一遍然后我会让助手给你看影印稿。”
盛夏的长相属于清冷型的,陈诵跟她认识这段时间一直被她的职业上的那面冷静自持所迷惑,今天这样在办公室稍微有些慌乱的样子竟然看着觉得很迷人。被下了逐客令也不生气,仍旧刚才那样坐在那里嘴角噙着笑意,“倪墨工作上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就好,不需要向我报备。”
“OK,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在窗口边站了几秒,稳定了心神继而又从容不迫的冷静自持坐回去,“我等下还有个会议要参加,你如果没什么事就先走吧。”
“公事谈完了,我想跟你谈一点私事。”陈诵很平静的说完,很不出所料的看到刚刚还在装冷静的女人明显的僵硬了一下。盛夏一脸诧异的样子,倒惹得陈诵“噗嗤”一声忍不住笑起来。“谈私事你好像更紧张。”
盛夏瞪了他一眼,等他继续往下说。
“还是刚刚那个问题,为什么故意避开我?”陈诵依旧刚才那个话题,盛夏眉头又皱起来,“我不觉得我有意避开你,你对我还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哦?是吗?”
“我们总共见过几次面,当然都是为了雨晴,还有一次就是上次,是为了你的朋友倪墨。所以我不认为我会有必要对一个因为工作上有纠缠的男人做出什么无谓的避让。”盛夏停了停,看看对面的男人继续说“公事私事我是可以分得清的,陈诵你继续做你的公子哥吧,在我这里,你这套搞暧昧的手法行不通。”
盛夏话说的一针见血,她说万每句话都会换来陈诵同意的点头,盛夏心里松口气,以为自己长久的冷静自持力帮自己把握住了眼前这个男人步步紧逼的攻击,她坚守住自己的防线,他进她防,他攻她守。谁知这个男人比自己还要固执,等她说完他却笑了,再张嘴还是那句话,“为什么故意避开我?”
“为什么你这么坚信我是在有意的避开你?”盛夏不回答反问。
“盛夏,你总是把自己困在一个你自认为安全的保护圈里,偶尔走出来一下不可以吗?”
“走出来以后呢?欣赏完短暂的不会完全属于自己的风景后我要怎么做?继续退回去守卫自己还是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以后自己一个人舌忝舐伤口?”
盛夏看他抿着嘴唇不回答,冷笑一声,“所以每个人都有自己安然于世的方式,我给自己划定一个可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圈子,进可攻退可守,我喜欢这样。”这段时间盛夏曾经想过究竟要怎样做去把这个不在考虑范围内突然闯入的人从自己心里赶出去,最后还是选择了慢慢让这个甜蜜又恐慌的念头干枯而死。想过快刀斩乱麻的拔根而起驱逐出境,可最终还是不忍心。一颗种子如果想要生根发芽,成长的速度是非常惊人的,等到她发现这颗种子不受控制坚韧生长时自己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去连根拔起了,盛夏对一次又一次的勉强自己的内心这种从小到大都异常熟悉的感觉很是疲倦,这一次她选择放任,大树再茁壮也总归会有枯萎老死的一天,等到找到完全属于自己的根茎的那颗树苗后,这颗未能在阳光下暴晒的大树终将会离去。
“这就是我一直不敢招惹你的原因。”陈诵站起来整理好西装,迅速的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停下来,背对着盛夏缓缓的说,“你要的太美好,我给不起。”
盛夏看着那扇门缓缓地关上,苦笑着对自己说,“看吧,他果然不是你能够安心等待的大树。”
一棵大树,枝叶萧索化地为泥,种子却已不知落在何处。
盛夏之前会一直担心,害怕有一天,如果种子发芽长为大树,再当那棵大树根深蒂固的在心里扎了根,即使以后这棵树最终会死去但终究会在心里埋下一片沃土,松松垮垮的存在着,提醒着自己曾经有那么一段过去。盛夏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可以把那段过去云淡风轻的留在记忆里当一份美好的怀念。或许真的发生这一切后,当越来越多的不确定出现开始慢慢充斥在她周边时或许她的坚强根本不足以抵御这些变数,也许会变得一点一点的萎靡下去。这是盛夏最害怕的,她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是自己需要一辈子仰望的,可是那颗骄傲的想要靠自己的力量生存的小小的挣扎的心根本不允许自己去妥协。现在,把一段无望的感情掐死或许是最好的开始。还好,盛夏还在憧憬,盛夏是个随遇而安的女人,尽管卑微却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她想或许自己最应该能接受的就只有生活一早替她安排好的一切。虽然有些不甘,但至少平安度过。即使生命中有过难过的不得不眼睁睁的放弃,可是那些难过与一份抓得住的充满着厚重踏实感的未来相比,盛夏更愿意思考以后。
自从那天以后,两个人再见面的时候陷入了奇怪的氛围,看似客套疏离却也在一些问题上表现出异乎寻常的默契。对于那天的事情两个人谁都没有再提及,蔡雨晴也看出了两个人之间的不同寻常但自己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也就无暇顾及别人的事情了。
跟季轩,好像是有些暧昧的疏离着。蔡雨晴也只不过是个初入演艺圈的小孩子,她搞不清自己现在对季轩心里充满的这种想见不敢见的感觉到底是不是所谓的“爱情”。从第一次见面的对峙到上次在酒店的混沌场面再到下车时两人赌气的不欢而散,蔡雨晴过去二十年有求必应无法无天的没心没肺的舒畅生活彻底被季轩搞得乱了章节。
满肚子的心事只能找盛夏一个人说,盛夏很快就帮她理清了思绪,一针见血的指出症结所在,“你这是爱上了可没胆量表白。”
蔡雨晴害羞的拉着盛夏的袖子摇晃撒娇,“哪有女生跟男生表白的?电视剧里面都是男生表白的。”
“你跟我撒娇也无济于事啊,如果真的喜欢哪里需要顾及这些事情。”盛夏柔声的劝着,心里却不是滋味起来,自己不是无忧无虑的蔡雨晴,关于喜欢这种事情,对于自己而言不是只有爱情就可以的,爱情一开始盛夏就把自己卑微的放在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的位置,所谓爱情里的患得患失,这样是没办法全身心的满怀希望去憧憬经营好一段不留遗憾全心投入的爱情的。
蔡雨晴沉默半晌,而后心事重重的叹口气,再抬头时一脸哀怨的样子,“现在他以为我跟陈诵是那种关系,好像很讨厌我啊怎么办?”
“啊?”盛夏顿了顿,看雨晴很懊恼的继续埋怨,“我之前想着如果别人知道我是陈诵的表妹一定会对我有看法觉得我是玩票才进娱乐圈的,当然一开始我是抱着这种想法的。”说到这停了停,又小心的看看盛夏,见她没什么表情才继续说,“可是我现在觉得娱乐圈也挺好的,起码我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喜欢在舞台上唱歌。表哥经常出现在公司不知道情况的人都以为我们关系不正常可是我之前想无所谓也从来没跟别人解释过,现在季轩好像是误会了所以从上次送我回家后再也不联系我。我想跟他解释可是根本见不到他怎么办?”蔡雨晴很苦恼的垂头丧气,“陈诵真是个祸害。”
“噗”盛夏听到雨晴这么形容自家风流倜傥的表哥忍不住笑起来,而后又不自在的想起那天他临走时说过的话,不敢招惹?他招惹的女人真的是不少,的确是个祸害。“你什么时候跟他又见面的?我怎么不知道他送你回家?”
“就是上次你请假回家那段时间。我有一次晚上被节目导演拉着去吃饭,后来那桌上有个广告商总是色迷迷的喝醉了以后还动手动脚,不过那天幸好碰见季轩了,然后那晚酒店里闹得挺轰动的。”蔡雨晴脸泛潮红的说,盛夏最开始的紧张也在看到她一脸幸福的样子后慢慢平静下来。怦然心动的爱情,开始的那么美好,盛夏真的有点嫉妒蔡雨晴了。
那个下午,两人窝在家里,蔡雨晴断断续续的把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盛夏请假回家的那几天,蔡雨晴所有的工作暂时交由公司另一个经纪人带,自身就手里带着两个正在上升期的艺人所以基本上也就处于自顾不暇的状态,蔡雨晴中午去录节目录到快晚上饥肠辘辘的还没等换好私服就被节目导演硬拉着去参加饭局。
包厢里又吵又闹,乌烟瘴气空气混沌的蔡雨晴觉得嗓子很不舒服。更要命的是还要无时无刻不提防着身边借着各种理由跟自己越坐越近的中年发福两眼放绿光的广告商。
“蔡小姐,你把这杯酒喝了我让你今年在广告界接广告接到手软。”死胖子笑的跟偷腥的猫一样,一边说着一边手还顺势压上来附在蔡雨晴的手上,蔡雨晴嫌恶的冷着一张脸抽出被他抓在手心里不断的轻捏的手,心想这个王八蛋五十几度的白酒呢你当我傻瓜啊,心里再不快可是还是要顾及场合,皮笑肉不笑的稍微往边上坐一点,“王老板我实在是不胜酒力,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以水代酒好了。”拿过一杯清水,甜笑着敬他。
死胖子伸手拿下那杯白开水,重新塞给她那杯白酒,不依不饶“你们这个圈子的说自己不胜酒力岂不是笑死人?怎么,看不起我不想跟我喝?”
节目导演是知晓些蔡雨晴的背景的,这下也赶忙出来打圆场,“王老板,她一个小姑娘喝这么烈的酒传出去一定会说我们欺负小姑娘了。这样吧,为了不扫您的兴,这杯酒我替她喝怎么样?”一边说一边走过去不动声色的站到蔡雨晴面前,隔开王老板那双色迷迷的眼神扫视。
死胖子重重的放下手里的酒杯,豪气冲天的一把推开节目导演转而一把拉过站在后面的蔡雨晴扯进怀里,“不就是个小明星吗有什么了不起,跟你喝杯酒是看得起你,再说只要我说要你陪我管你多清高也得乖乖的跟我睡一晚。”死胖子得意洋洋的伸手掐在蔡雨晴的脸上,笑的一脸油腻,“不乖的话我现在就办了你哈哈哈哈。”
蔡雨晴哪里受得了这种侮辱,当下拿起桌子上那杯浓度白酒对准他的肥脸准确无误的泼了上去,死胖子没想到手里的小妮子会出手,呆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扯着蔡雨晴的胳膊就往身后的沙发上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着现在就给她点颜色看看。蔡雨晴又惊又慌,一边挣扎一边喊导演,整个房间的人都乱作一哄,叫喊声死胖子婬*荡的粗笑声混作一谈,导演还未走上前就被死胖子带来的手下拦住了,蔡雨晴当下乱的没了章法,混乱中才想起只有表哥能救自己可是死胖子早就已经被**逼得没了心智,死死的把拳打脚踢的蔡雨晴压在身下,手里的动作丝毫不减速的在她身上游走。蔡雨晴拼尽全力抓起沙发旁的烟灰缸,照准他的前额下大力气的砸了上去,死胖子疼的“嗷嗷”叫,蔡雨晴手脚全软的挣月兑开踉踉跄跄的往酒店房间外跑去。后面很快跟上来死胖子的手下,顿时整个走廊又开始混乱起来,蔡雨晴一边跑一边给表哥打手机,陈诵这个时候多半是不方便接听电话的,蔡雨晴愤愤的将手机扔在地上力气也用的差不多了没跑多久就跌倒在地上,后面追赶上来的人轻松地抓住了她。
死胖子气喘吁吁的追上来当下就是祖宗十八代的一顿大骂,一手捂着额头上被砸的鲜血直流的地方一手上来拽蔡雨晴,蔡雨晴害怕被拽走的话就真的什么都完了,死命的抓住墙壁说什么也不肯动。死胖子早就没了耐性,粗鲁的上前一把抱起蔡雨晴就往回走,“什么玩意敢跟我动手,老子今晚一定收拾的你服服帖帖看你还敢不敢撒泼。”蔡雨晴这下是彻底没了主意,嗓子沙哑的把陈诵还有节目导演从头到脚问候了一遍,上辈子一定是积善行德所以最后关键时刻老天爷还记得给自己派个王子下凡,季轩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把她放下来。”蔡雨晴泪眼婆娑的抬头一看,待她看清楚是谁后蔡雨晴刚刚要死的心瞬间苏醒了过来,继续挣扎着往下跳想要逃月兑开那双不住的在自己腰上乱模的大手可是死胖子仍旧不肯松手,语气很不满的大声呵斥着“滚开,敢耽误老子的好事老子要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季轩穿着休闲风衣身形硕长的靠在走廊的墙上,懒洋洋的笑笑,手指指指走廊上听到吵声赶出来看热闹的众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难道你一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就这么欺负一个女人?”
死胖子不自在的看看众人,仍旧不肯让步,“这是我的事你他妈的少管闲事。别以为你现在在娱乐圈算是个角色就敢跟我讨价还价,惹恼了我我让你没好果子吃。”
季轩慢慢走近,从死胖子手里轻而易举的把哭成泪人的蔡雨晴抱过来,死胖子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看见他往后一退,身后冲出一群人,全都毕恭毕敬的等着季轩指示。死胖子看看差不多是势均力敌的情况,可是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也实在是抹不开脸面,仍是拿足气势势要拼个鱼死网破。“季轩,为了个女人你还真敢跟我动手,别说是你就是你老爹见了我也得客客气气,你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算什么东西。”蔡雨晴微微抬头,清晰的看到季轩听到这句话后眼里一闪而过的怒火,这个男人发怒了,蔡雨晴感觉得到他周身的戾气在不断扩散开来,对面的死胖子张着嘴才刚哈哈一声尾音还没发出来就被季轩突如其来的一拳头捅到了门牙上,死胖子流年不利的今晚第二次被血溅当场了。
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先放两张甜蜜点的番外好了。虐的情节应该不远就会到来了。我还是喜欢写气氛轻松点的东西,虐什么的我好讨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