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仔细的重复一遍蔡倾城才放心的点头,“好了,我出来一下午了,晚上还要跟其他几个太太一起去打牌,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伯母您在这里一起吃晚饭好了,陈诵马上就回来了。等吃完饭让陈诵送您过去好了。”
“不了,我还要回家去换衣服。记住我今天跟你说的话,盛夏,我们这样就算是和解了对吗?”
蔡倾城拍拍盛夏的手,语重心长的继续说,“不管我以前对你有多少偏见,但是我现在这样就是准备要重新去尝试按照陈诵说的那样去认真了解你。孩子,以后的事情还是要靠你们自己,至于我姐姐那里我希望你做好准备。她一生都骄傲,喜欢的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现在知道你的身份再见面的时候难免会对你有些微词,但是你说的对,感情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没必要因为上一辈的恩怨放弃自己的幸福。不过她始终是我的姐姐,也是陈诵的姨妈,有一句话我不能不提前跟你说,《道德经》上曾经有这么句话——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此乃谦下之德。她是长辈,你是晚辈,为了陈诵也为了自己,你都不能跟她正面起冲突,要始终对她谦虚谨慎一些,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是你亲生父亲的妻子,你只能尊重她。”
“伯母,我…他过的好吗?幸福吗?”
盛夏最终还是选择开口,那个男人跟自己有着这一辈子都割舍不掉的亲情,这是最无奈不堪也是最现实不过的牵扯。盛夏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恨他,毕竟从未谋面过的亲生父亲,就连恨都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伤害太多反而没有了恨的能力,麻木着去面对好像又没有能力去做到,关于那个男人,或许最有评断权力的都是母亲而已。可是自己母亲恨了这么多年,怨了这么多年却也是等了那么多年,现在对于他,母亲恐怕更多的是一种后悔吧。可是他们可以不再相见也可以选择暂时或永久的尘封掉那段不堪的记忆,可是自己却期待着也害怕着终究是不可避免的要去面对这个让自己一直矛盾混乱的男人。盛夏最害怕的是,自己要面对的是他带着怨恨的目光去迎接自己的突然出现,那样的话,在蔡倾心眼中,自己恐怕是还未等到她宣战就已经败的一败涂地了吧。
“他很好,他们现在有个女儿在新西兰,过不久就要从国外回来了。”
他很幸福,这让盛夏觉得有些欣慰却又有些无法抑制的心酸涌上心头。
“你不能怪他,毕竟他也有自己的责任,为了你自己和陈诵的幸福,有些事你只能选择遗忘。”
“我不会怪他,没有他我也长大了。我只是有时候想起来会觉得自己在他眼里是不是个多余的存在,毕竟从小到大我妈妈都这么认为的。”
“你妈妈,她,还好吗?”
“不好也不坏,总之没什么差别。”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暂时不要告诉她我姐夫的事情,我不是担心你妈妈的出现会挑起事端让我姐姐的幸福出现逆转,姐夫当年的选择就是他这一生的选择,有些时候,可以避免再一次的被伤害是一种很大的幸运。你是个明白事理的孩子,我相信你会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既然他当年做了这样的选择,现在我也不会怪他。我会安安稳稳的过我自己的生活,至于那一边,我会小心的应对的。”
“那就好,螃蟹煮的差不多了你不是还要给陈诵做蟹肉粥吗,去做吧,我把陈诵先交给你,有时间让他回去看看我们,你也一起。”
收到了盛夏的承诺,蔡倾城也安心了一些。幸福,很多时候都是要退让着去妥协,去接受,去面对,唯一的儿子爱上她,为了他的幸福,自己别无选择。
陈诵回来的时候盛夏正窝在沙发上端着那碗银耳枸杞鸡肉汤喝的兴起。
陈诵靠过去扫一眼那碗东西,嫌弃的说“怎么是银耳枸杞鸡肉汤啊?”
“我给你留了好大一碗,很好喝啊你赶快去尝尝。”
“我不喝,从小到大最讨厌喝这个了。”
“啊?”
盛夏还以为陈诵妈妈是专门做给陈诵喝的,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原来这碗汤真的是陈诵妈妈为自己补身子的,心里愈发变得暖暖的。
“你是不是没有给我做蟹肉粥吃啊?”陈诵从厨房里面探头探脑的看向客厅,盛夏放下那碗汤,穿上拖鞋得意的走过去把热腾腾的蟹肉粥盛出来端去餐厅,又返身回去厨房将煮好的大螃蟹端上来,陈诵果然是很喜欢的样子,兴冲冲的拿起一边的刀子用刀背敲打蟹壳,“我老婆真是贤妻良母,居然猜得出我最喜欢吃螃蟹,来,亲一个。”捏起她下巴就亲了一口,盛夏嫌弃的抽出纸巾擦擦嘴巴,“这不是我做的,是你妈妈。下午我们一起去超市了,这个还有这个还有我刚才喝的那碗汤都是你妈妈亲自下厨做的。”
“咣当”一声,陈诵手里的刀子掉在地上,“我妈做的?她下午来这里了?”
“对啊,我们还一起去逛超市了。”盛夏拉出一张椅子做好,从陈诵手里夺过那只露着鲜女敕蟹肉的大蟹钳,满足的咬了一口,果然是味美肉多很鲜美。咬着蟹肉口齿不清的继续说“你妈妈还教我怎么煲汤了,总之我们今天相处的很好,好到完全出乎你的意料。”
陈诵睁大了眼睛,很惊讶。
盛夏更得意了,嘴里的螃蟹咬的“咯嘣咯嘣”响,“我才发现你妈妈居然是很好的妈妈,通情达理又擅长厨艺,还教会我很多道理。”
陈诵觉得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彻底玄幻了,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不还是一副没有商量余地完全不会答应盛夏做陈家儿媳妇的坚定立场吗?怎么就一下午的功夫这就一副婆媳之间相处融洽的样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