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素端起手中的茶盏,慢条斯理的吹着茶末。
东齐一时半会的还丢不了,这么一个泱泱强国,要是如此轻易的就被攻下,就不会在第一的位置上蝉联了这么久。
她只需要坐山观虎斗,谁争霸天下,她不管,但是得罪了她的人,她一定不会放过。
官道上,玉擎风几人带着大批的护卫,驾着马车狂奔。
一时之间,只有飞扬的马蹄声跟车轮的咕噜咕噜的声音在安静的古道上响彻。
一声唿哨响起,数百名身着黑色紧身衣蒙面的人物手持弓箭,腰佩刀剑,迅速无比的从官道一旁的树林里冒了出来,转眼间已经逼近几辆马车不足三十丈。
为首之人一挥手,冷厉的大喝:“上!活捉太子,其余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嗤嗤嗤”,声音响起,数百只铁羽箭飞蝗般散射了过来,箭头上闪着蓝汪汪的光芒,显然涂有剧毒。
“保护太子!”旁侧的侍卫大喝,身子从马上一跃而起,单刀已经拔在手里,当当两声,拨开了朝马车射来的两根羽箭,顺势扑了出去。
这些侍卫都是身经百战之辈,是玉擎风一手从军中选拔出的精英,对这小小的箭阵当然不放在眼里,几十人守在玉擎风等人的马车前,铁桶似的围了个密不透风,手中刀剑上下翻飞,纷纷将射来的剧毒弩箭击落在地,有几支躲避不开的,护卫以身挡箭,顷刻见血封喉。
这伙黑衣人足有上百,而且个个武艺精湛,剑法精熟,下手狠辣,目标明确。
显然不是杀手便是刺客,而且还是顶尖的好手。
双方缠斗到一起,玉擎风的侍卫顿时显得不敌,已经有几十人瞬间毙命。
“走!”马车里传来命令。
面前黑衣人一声冷笑:“走?往哪里走?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又是一声唿哨响起,周围立刻冒出黑压压的手持弓弩的侍卫,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的把他们围了一个密不透风,齐齐的逼近,眼看着包围圈愈来愈小,看来今日要瓮中捉鳖了!
为首的黑衣人,冲到马车旁,一剑刺入,马车的棉布帘子瞬间碎裂,入目的全是黑色的粉末,堆积的满满当当,却没有一个人影。
黑衣人怔愣了一下,闻出一种诡异的味道,骤然想起了什么,大惊,声音都变了味道:“快撤,这是一个陷阱,我们中计了!”
没等他的话音落地,轰隆轰隆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接连的响彻,郁浓厚重刺鼻的硝烟蜿蜒在花都边界的上空。
不知过了多久,浓烟渐渐消散,放眼望去,一地的残肢断体,黑焦溃烂,平坦的官道上现出了几个深坑,汩汩的鲜血横流,弥漫出一片腥热的气息。
没有一点生息。
忽然,官道旁的树林边蹭蹭的窜出几个人,正是玉擎风一行人。
“太子,还有个喘气的。”一旁的随扈汇报。
只见满目苍夷的角落里,一个微弱的声音传出,随扈几步来到他身前,只扫了一眼,不由黯然摇了摇头,全身都是大大的血洞,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玉擎风眼神略过一丝复杂,这些人都是他近卫营的精英死士,培养了多年,如今却用在了这个上面,着实让他有些肉疼。
那人口中发出‘**’的声响,殷红的血沫不断涌出,堵塞了喉咙,已经无法说话,看向玉擎风的眼中,瞳孔已经散乱,带着急切的祈求之色。
缓缓蹲在那名死士身旁,伸出右手,抚上他的脖颈,‘卡擦’一声。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笔账不划算!
但是眼前这种状况,前方埋伏重重,他要想顺利的回到云锦,怕是没那么简单,唯有出此下策,引开对方的注意力,打乱对方的计划。
花都去往云锦的道路,共有三条,一条官道,光明坦途,一目了然,两条小道,一道需要跋山,一道必须涉水,都是设伏的绝佳地点,这两条小道的前方定然布满了天罗地网。
官道虽然通顺,但是目标过于明显,经过这一次的交锋,敌人的主要埋伏估计暂时会放在其他两条路上了。
“走!”玉擎风并无犹豫,翻身上马,此刻,多呆一秒就多一份危险,他们要跟时间赛跑,要在对方醒过神之前,抵达东齐边境。
“主子,飞鸽传书。”
安若素眼眸毫无预兆的跳了一下,接过书信,翻看了一眼,脸色迅速阴沉下来。
‘安萧被册封为西营上将军,率五万精兵已奔赴细柳。’
安萧绝对承的起精忠报国这四个字,她小觑了父亲的死心眼,就知道他心软,终究不忍百万黎民困于战乱水火。
安若素静默片刻,叹了口气道:“收拾行装,赶赴细柳。”
“主子,二少爷跟三小姐?”安弃跟安离微微讶异,主子要去前线打仗?
“带上。”
明知道安萧是个残疾人士,受不了长途跋涉的奔波之苦,更受不住边关的严寒湿气,还要把他派去西营送死。
难道是她最近太过安分了?
低调的让别人忽视了她的存在?
还是,他以为,依仗着手中的肉票,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威胁她?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既然如此,就依他吧!
就让她给这一团浑水再加点重口味的作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