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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是以什么心态来的,我都不会不会再有什么想法了,甚至不想去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经历过曲明忠的事,我心里的那扇门,也已经关上了。
可是这段亦琛,到底是个老奸巨滑之人,没多久我就被他骗了一次。
那天,段亦琛忽然在不该来的时间里,骑着快马到了面馆门口,一下马,他就面色焦急的对我:“念心,女乃女乃病了,她想见你跟豆豆一面。”
我犹如晴天打了个霹雳,什么?难道老太君她?我几乎是立刻冲进了后院,把豆豆抱了出来,然后奔到段亦琛的马前:“请侯爷赶紧带我们去。”
段亦琛把我们抱上马,然后策马就朝侯府奔去。寒冷的风凛冽的吹在我们身上,我解开外头穿的袄,把豆豆包在我的怀里。身后的段亦琛忽然伸手过来,用他的黑色大氅将我们母子两个裹住。
我的身体被迫跟他的胸膛靠在一起,可是这种时候,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很快到了侯府门口,段亦琛跳下马,我正想把豆豆先交给他,他却一把将我跟豆豆都抱了下来,还把我的袄拉好,用手拭了拭我跟豆豆的脸:“还好没冻着。”
我撒腿就往府里跑,都什么时候了,还管我跟豆豆有没有冻着?我一口气跑到老太君的院子里,喜鹊正端着一个托盘从屋子里推门出来,我上气不接下气的问她:“喜鹊,女乃女乃怎么样了?”
她一脸惊讶,有些反应不过来:“老太君她,恩,不是,秋夫人怎么会来的?”
我等不及她完,就冲进了屋子里,大喊一声:“女乃女乃!”
老太君满面是笑的应道:“念心,你来看我了!”她靠在软榻上,精神看起来很好。这是怎么一回事?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到了老太君的旁边,豆豆也在榻上坐着,嘴里塞满了丫鬟们拿来的零嘴儿。老太君笑呵呵的拉着我的手:“念心啊,我就知道还是你有心,不过你放心,我不过是偶感风寒罢了,大夫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念心啊,快让我瞧瞧,怎么瘦了这么多啊。豆豆倒是长的很结实。我的乖重孙,赶紧让祖女乃女乃亲亲。”
豆豆虽然离开了很久,可是嘴还是很甜,一边叫着祖女乃女乃,一边就凑上去亲了她一口。老太君笑的合不拢嘴:“好,好,豆豆真乖。告诉祖女乃女乃,有没有想我?”豆豆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想。”
我趁着豆豆跟老太君话的空档,走到坐在一边一脸无辜的段亦琛身边,压低了声音:“你给我记住了!”他的两眼都放着光:“女乃女乃真的很想你们。”
我默默的走到老太君的身边,罢了,也是该来看看女乃女乃了。
这天我跟豆豆在那里待到很晚,老太君才放我们离开,临走的时候,她拉着我的手,悄悄的:“念心,女乃女乃知道当初是亦琛他对不住你,非要赶你们母子出去。可是他跟我,自己后悔了,想找机会把你们接回来,所以今天我才给他出了这个主意,让你回来看我一眼。其实只要亦琛他不在乎,女乃女乃也不会介意你跟曲大人的那些事。只要你愿意回来,段府永远都有你的地方。”
我没有把话往这方面,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请她保重身体。
出了侯府,还是段亦琛送我们回去,只是这次坐的是马车。豆豆在我怀里已经睡着了,段亦琛的声音幽幽的马车里响起:“念心,回来吧。”我笑了:“像我这种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残花败柳,能回到哪里去呢?”
段亦琛的脸一抽:“我,我当时是气坏了,才会出那样口不择言的话。我只要一想到你跟别人在一起,我就恨不得杀了他!还好你现在没有跟了他。念心,你看到我带去的荷花灯了吗?”
我点点头,他:“那晚我本来是想冲进房里,把那个男人杀了的。可是我站在门外,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我怕进去了,会真的看见你跟他……只要看不到,我就可以自欺欺人,劝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低头看着豆豆的脸蛋,没吭声。他忽地从马车的那一头坐到我身边来:“念心,我想过了,就算你跟其他男人有过什么,我也不能没有你。”
一直到家,我都没有再过一句话。下了车,吴妈妈帮我开了门。我看看身后伫立着的高大身影,对他:“今日,虽然你是骗了我,可我还是谢谢你,让我见了女乃女乃。”完我就进了院门,没有再看他一眼。
我们的日子虽然很平静,可是边境却渐渐不太平了。邻国的木汉王继位已有三年,他统一了整个草原,渐渐将铁蹄朝向了广阔的大欣。
一个月前,木汉王正式对大欣宣战,木汉王的战士个个骁勇善战。边境的官兵节节败退,居然连丢两座城池。木汉的士兵在城里大肆哄抢百姓财物,并且奸□女。皇上龙颜大怒,百姓也都惶惶不安。
京城虽离边境很远,可是要是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难保将来不会怎样。虽街上还是跟往常一样热闹,可是我的心里却总是有些不安。
一连几天,段亦琛都没有过来,我知道这种时候,他一定很忙,心里又想,他会不会也去那战场之上。
晚上,我准备睡下了,却听到房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我以为是隔壁的吴妈妈,就去开了门。谁知门口站着黑铁塔似的段亦琛,一脸凝重的表情。
一股冷风灌进了房里,我打了个哆嗦,问他:“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随着风声一起灌进了我的耳朵里:“我要出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