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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毅看着刘守笃离去的背影,许久都没回过神来,直到有人大喝了一声:“喂,我们下班了,快走吧!”
只见柜台后面的那个女人站了起来,对着陈文毅大叫。
陈文毅吓了一跳,忙走出饮食店。街上一阵冷风吹来,陈文毅打了个寒颤,顿时头脑清醒了不少。他忽然想起,刚才在饮食店里,自己怎么对那个陌生人什么事都了?他困惑地挠了挠头发,仔细回想着刚才的过程,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外表土里土气的刘守笃,竟然是个很厉害的高手,不知不觉中就让陈文毅失去了戒备,把他所知道的事全盘托出!陈文毅想起唐姐对他催眠的事,这个刘守笃用的手段,竟然唐姐更高明。唯一让陈文毅宽慰的是,刘守笃并没有做出伤害他的事。
陈文毅陷入了一股未知的恐惧中,谁知道还会遇到多少更厉害的人物。他茫然地在街上走着,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直到他走到一个十字路口,被面前驶过的汽车挡住去路,才猛然惊醒过来。
他竟然不知不觉中,又回到了艮宗会堂的那条弄堂口!
真是见鬼了,那个刘守笃不是劝他赶紧离开上海吗,怎么又走到艮宗会堂来了!
陈文毅有些不知所措,弄堂里的艮宗会堂已经成了是非之地,自己下午被刘守笃盯上就是前车之鉴,应该赶紧离开。可是他心里这么想,脚步下却没有挪动半分。最好能尽快找到离宗护法,把危险告诉他,也算帮他一点忙。
这时正是晚上八点多,路上的行人熙熙熙攘攘,一幅大上海热闹的夜景。陈文毅心里拿定主意,我就装做行人路过艮宗会堂,再看看有没有坤元会的人,如果有,就让他们给离宗护法带个口讯。
陈文毅走进弄堂,一双眼睛警惕地四处看着。不时有行人从他身边走过,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陈文毅在心里提醒自己,不可掉以轻心,看到不对的情况就赶紧离开。远远看见艮宗会堂的房子了,陈文毅脚下不停,眼睛竭力地想看看会堂大门那里有什么动静。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正走在一段昏暗的屋檐下。
在一间杂货店的门口阴影下,一个人影突然闪出,一只手捂住陈文毅的嘴巴,另一只手迅速把他拖进店铺里。
陈文毅还来不及挣扎,就已经身陷囫囵。
“干什么,为什么抓我,我是过路的!”陈文毅大声。
“看你一路上东张西望的,你也是过路的?快,想对我们坤元会做什么!”
“你们是坤元会的?”陈文毅讶异地。
昏暗的屋里,两个彪形大汉把陈文毅按在一张靠背椅上,一个精瘦的中年人站在陈文毅面前,厉声喝问他。
陈文毅忙道:“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找离宗护法的!”
中年人愣了一下,再仔细看陈文毅的脸,竟然发现有点面熟。
“你是什么人?”
“我就是上次到过你们会堂的,和杨门的那个女孩一起来的……”
原来是他。中年人对两个彪形大汉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放开陈文毅。
“你不是被人抓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中年人问道。
陈文毅揉了揉手腕,警惕地:“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离宗护法。”
中年人:“我是艮宗巡山刘佑堂,你有什么重要的事?”
陈文毅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他见过艮宗巡山,但不是眼前这个人。
刘佑堂看出了他的心事,开口道:“上任的艮宗巡山去世了,我是新接替他的。”
艮宗巡山去世了?不会吧,上次见他才没过几天呀?陈文毅困惑地看着刘佑堂,没敢开口多问。
刘佑堂:“这里不是安全的地方,坤元会最近遇到了许多事,你跟我走,等见到了离宗护法,再慢慢跟你。”完,刘佑堂扭头对其中一个彪形大汉,“你去叫毛头把货车开进来。”
陈文毅脑海里一片混乱,弄不清眼前的情况。只听门外汽车喇叭响了一声,刘佑堂抓住陈文毅的手,:“车来了,快点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