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看着小丫头篆儿送来的早餐,一一盆白粥,一碟小花卷,一盘腌制的萝卜条,莘菲扶着母亲坐下,看这样的早餐,问篆儿,“娘身体不好,没做点补身子的给夫人吗?”篆儿低声说:“姑娘,咱们的银子不多了,只能省着点了,在这样下去……”韩张氏也叹了口气,“你爹走的早,咱们为了给他治病,攒的银子都用的差不多了,简省就简省些吧。”
莘菲在母亲的下首坐下,“娘,咱们还得度日,以后可怎么办呢?”韩张氏也只是叹气,什么也没说,一旁立着的周嬷嬷开口说道:“夫人,老爷素来与侯府里的王管事交好,不若去求求他吧,说不定能给咱们指条明路。”嗯,这倒是个办法,“那你去办吧,嬷嬷,咱们一定能过上好日子的。”莘菲吩咐。“姑娘折煞奴婢了,这可是奴婢该做的。”嬷嬷矮子来躬了一躬。
两天后,莘菲在周嬷嬷的陪同下在自家的小厅堂里见到了王管事,王管事约模40多岁,精干老练,莘菲侧着身子给王管事福了福,王管事侧了身子,“小姐多礼了,老奴与令尊乃知交,当不得如此大礼啊。”莘菲请王管事坐下,篆儿递上茶水之后,略清清嗓,“王伯父,莘菲在这也不藏着掖着了,今儿我是有事相求,还请伯父看在家父的面上搭搭手。”
王管事点了点头,“小姐,有事不妨直说,老奴若能尽力,必定尽心。”
莘菲在心里盘桓了下,便开口道:“家父先时缠绵病榻,家中也无闲财,小女还要赡养母亲,想请伯父帮着寻个差事吧。”
王管事低头思索了会,“倒也正好有这么个差事,府里侯爷的嫡长女妙姐儿6岁了,太夫人想着给妙姐儿请个女先生,陪着认认字,做做女红什么的。不知小姐能否……”
听到这里,莘菲心里一喜,虽然自己别的本事没有,但好歹前世是个中学语文教师,教个6岁的小女孩应该不成什么问题吧,再说这具身体的主人虽系出寒门,但托去世的韩先生的福,琴棋书画都略有功底。所以大着胆子回道,“多谢伯父提醒,小女想着可以试试,还请伯父相助。”说完,站起向王管事正式行了个福礼。
王管事也站起身来虚扶了一把,“那明天我就带小姐上府里去面见老太夫人吧,只要老太夫人同意了,这事就算定下来了。”
莘菲谴周嬷嬷送了王管事出去,回到自己的屋子才立起身子,“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扭扭……”莘菲心里暗唱,这时代女子的地位就是低,干什么都得小心谨慎,遵守礼法,真让人累得慌。
第二天一早,莘菲就起身,招呼篆儿为自己打水净面,坐在简陋的妆台前,今天是去见侯府里的太夫人,只需素净大方就好,便只是拿油脂抹了脸,薄薄地扑了层粉,好在这身体的主人虽不是国色天香的美丽,却也是清秀佳人,尤其是一双眼睛生得最好,若天上的寒星,若夜空的萤火,让人一见便难以忘怀。让篆儿把乌黑的长发挽起,简单盘了个乌云髻,看向首饰盒,只有简单的几枝银钗,便拿了朵粉色的绢花簪在髻上,毕竟这具身体还是个年轻姑娘,太素净了也忌讳。
收拾好妆容,莘菲起身去衣箱里挑选衣服,尽管都是旧衣,但也都干干净净的,莘菲挑了件月白色的绣淡白梅花的罗衫,下穿淡黄色的纱裙,外面再罩了件淡粉色褙子。
收拾妥当,莘菲去给母亲请了安,韩张氏也很高兴,“我的儿,虽说要给你爹守孝,看你能精神点,娘看着也高兴。毕竟是去见侯府太夫人,也不能太素,那对人也不敬。”
莘菲答应着,陪着母亲用了简单的早餐,便回到自己的屋子,静心等待。
这个时辰,估计大户人家里还在请安问候,还没用上早餐吧,莘菲便走到书桌前,静下心来,铺开纸张,磨好墨,想了想便提笔写下“水净则清,人净则灵”。许久没写,有些生疏,但对莘菲来说问题不大,毕竟前世十几年的书法底子还是在的。
写好字,莘菲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拿了本游记看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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