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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在。”黑衣卫头领连忙恭敬回应。
“你且算算。”少年目光远眺，淡淡道：“照如今这样的行速算来，几时可到达都城？”
“回王爷，一月前从都城到边境天气晴朗，仅用了十数日。
但近期连续降雪，返途不似来时顺畅。积雪不退，为免雪盲之症引起双目失明，属下们每隔两个时辰便要休息，如此看来，到达都城多则一月，少则也要二十余日。”
少年蹙眉，又是一阵咳嗽，平息下来才沉声道：
“皇城动荡不安，本王已离开月余，等不了那么久。传令下去，半月之内务必抵达都城，从现在起，除去夜深扎营以外，每日途中最多停休一次。”
“可是，王爷……”黑风面露难色，少年斜斜一瞥，他便不敢再多言。
“王爷，这样不妥！”
忽然响起的声音使得两人一怔，循声望去，竟是王爷身后的纤弱女子。
“哦？”祁陌不悦的挑眉，冷声问道：“你想什么？”
叶陌挺直了背脊，使自己显得有气势一些，开口道：
“这样走走停停，速度确实慢上许多，但若强行赶路，之后他们很容易患上长期眼疾，严重的可能会永远失明，怎可冒这样大的险？”
少年闻言微勾起嘴角，冷冷笑道：“不过贱命一条，他们能为本王出力乃是万幸，眼睛瞎便瞎了，有何不可？”
“可王爷有否想过。”
知道这王爷是个草菅人命的狠角儿，叶陌换一种方式劝道：“万一还未能抵达都城，他们就已经双目失明，谁来给王爷架马扎营？谁来沿途护王爷回城？”
祁陌挑起眉梢，淡淡问道：“如此来，你可是两全其美的法子？”
叶陌曾经毕竟是人民的公仆，虽然对罪犯从不手下留情，但对无辜的群众却是下意识的守护。
一来她不忍心这几十个人就这么没了眼睛，二来她坐马车坐得腰酸背痛，也希望能早些抵达都城，免去着舟车劳顿之苦。
看在这两个理由上，便帮了王爷这个忙，也当报了他先前提醒自己不要直视雪地之恩。
斟酌片刻，叶陌扬起头来，自信满满的开口：“王爷可否暂且让他们听从奴婢安排？”
祁陌看着少女脸上透露的神采，眸光微闪，沉声道：“当真能做到两全其美自然最好，如若不然便是欺上之罪，后果你自行承担。”
叶陌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轻快回道：“奴婢不敢骗您，王爷且看着吧。”
“很好。”少年点头，吩咐道：“黑风，就按她的做。”
“属下遵命！”
已到正午，天空洒下的光线愈发强烈，晃悠悠的照在皑皑白雪上，刺得眼睛生疼。
一片被积雪包裹成白玉仙树般的树林边，站着数十名高大健硕的男人，笔直的抬头挺胸而立。休息了一个时辰，众人眼睛的不适大多都已经恢复，此时显得精神奕奕。
在他们的面前，却有一名相较于他们更显得娇纤弱的少女走了过来，绿衣罗裙，外罩斗篷，眼睛又黑又大，样子娇憨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