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很冷,卫洛缩在一团,直觉得风从被子四面嗖嗖地吹入。
不知不觉中,她睁开了眼。望着外面漆黑的天空,卫洛慢慢地调均呼吸,按照那节奏练习起来。
练着练习,一股热流再交出现在她下月复处,并向胸口双乳间冲去。咦,这次热流怎么冲得这么远?
卫洛暗暗一喜,她有意识地神守丹田,等着那股热流再次出现。
就在这个时候,床另一边的素翻了一个身,砸巴了一声,无意识地嘟囔道:“冷。”
说了这个字后,他再向卫洛这方向翻了一个身。
卫洛神守丹田,倒也没有在意。直到一暖暖的物体碰上了她的大腿,她才如触电一般“呼”地退后一步。
可是,正处于寒冷中的素好不容易遇到了她这个火炉,哪里容得她退缩?当下他身体下意识地跟紧。卫洛刚刚躲开,他便将身一滚,双手一抱,紧紧的,如八爪鱼一样把卫洛搂在怀中!搂紧后,他砸巴嘴,闭着眼嘿嘿一笑,头一伸,脑袋便缩入了卫洛的颈项中,毛茸茸的头发刺得卫洛一阵鸡皮疙瘩,温热的鼻息扇得她的汗毛倒竖。
“啊!”
卫洛再也忍不住低叫一声,她双手重重一推,气呼呼地叫道:“素,放开手!”
她这是用力一挣,可素抱得实在是紧,简直是整个人都巴在她的身上。卫洛这一挣居然没有挣开。
卫洛大恼,她嗖地头一低,嘴一凑,就着他的肩膀上就是一口!
重重一口!
“啊——”
素尖叫一声,睡梦中双手连甩,当他痛极睁开眼时,一瞅便看到了黑暗中那双晶亮的眼睛。
卫洛对上终于醒来的素,小脸涨得通红,怒道:“滚开些!你跑到我这边来了!”
外面雪光的映照中,素眨了眨眼,他纳闷地皱着眉头,伸手捂上肩膀上的咬痕,控诉地嘟囔道:“你咬我?”
“哼!”
素再次眨了眨眼,他这时已完全清醒了。伸肘支起上半身,他朝大床看了看,闷闷的,还有点不开心地说道:“天太冷,早说了抱着睡舒服。你小子太也无情,还咬我呢。”
他嘟囔着,声音好不委屈。
可卫洛比他更委屈,她长得这么大,还没有被异性这样抱过。
素一边嘟囔,一边闷闷地瞅着卫洛,雪光中,他盯着卫洛的脸,小心地向她蹭近几分,喃喃说道:“你好暖和!”
卫洛大怒,伸手把他一推,低喝道:“睡你那边去!”
“不去!”
素头一昂,声音响亮地说道:“天太冷,我要搂着你睡。”
他说得十分理直气壮。
卫洛小脸涨得紫红,气得直喘息,“睡你那边去,不然,我,我砍了你!”
她真的很火大呢。素诧异地盯着她,半晌,他头一低,无力地说道:“去就去,真是不明白你。”
直到素缩回自己的那一角落,一动不动了,卫洛才吁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她不知道,背对着她的素正眨巴着眼睛想道:卫洛的体息怎么这么好闻?怪事。
卫洛睡了一会,还是不放心,便把一侧备用的麻衣捆成一团,挡在床中间。同时她还暗暗想道:看来明天得弄些更适合的东西来当三八线。
卫洛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一眼看到外面明晃晃的天空,卫洛连忙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来。
她刚一动,一个清脆的声音便传来,“别急,是昨晚又下雪了,天还早着呢。”
是素的声音。
卫洛一想到他,便有点恼火,她转过头朝他恨恨地瞪去。这一瞪,她便看到素委屈地嘟起嘴,好不伤心地瞅着她,瓮声瓮气的,告状一样地说道:“卫洛,你昨晚咬我了。”
他眦牙裂嘴,好不痛苦地扯开自己的左侧领口,指着肩膀说道:“呶,你咬我了,还痛着。”
声音中居然有了点鼻音。
卫洛本来很恼火的,可一见到他比自己还委屈,那声音还带着哭音,不由又有点想笑。她从鼻中发出一声轻哼,严肃地,认真地说道:“素,我不惯与人相抱,以后你不可越界。”
她手脚麻利地套上一件麻布深衣,又说道:“我会弄些东西把你我分隔开,素,别惹得我真拿剑砍你!”
她重重说出这几个字,拿起刷牙的药物向外走去。
素歪着头,静静地看着卫洛离开的身影。眼中光芒闪动。
两人就着雪水洗漱后,便转身向书房走去。
叔公安排给两人的工作是,上午整理书房,下午打扫西区十分之一的院落。这院落极大,里面容下的食客足有五六百人。虽是二十分之一的院落,却也很广阔吓人,两人估计要忙上三四个时辰才能忙完。
书房很大,完全是一个巨大的宫殿,可容千人的巨大房间中,整齐地堆满了木架子,每一个架子上,是厚厚的竹简。
一眼看去,这书房便是一座竹简山。
卫洛也不用吩咐,从一侧拿起一个扫帚便打扫起来。素是第一次干这活,连忙学着卫洛的样子,也从一旁拿起扫帚来打扫。
卫洛扫得很仔细,一边扫一边把扔在地上的竹简摆好。当两人打扫完时,时间已过了一个时辰,外面传来一阵阵喧嚣人语声,还有煮熟的食物的香味。
要吃饭了。
吃过饭后,两人继续在书房中整理,这次是把众食客明显放乱的竹简归架。这时刻书房中已或坐或站了三四十个食客,他们一边翻看竹简,一边摇头晃脑地讨论着。
素看到这些食客讨论学问,双眼马上变得亮晶晶的,手上的动作也变得缓慢起来,看他那侧目凝神的样子,显然正在偷听。
卫洛瞟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整理着。
这时,一个声音飘入卫洛的耳中,“秦国势大,又与我晋国相邻,听说君侯有意与秦联姻?却不知由哪位公子前去迎娶?”
一个略显沉郁的声音传来,“哪位公子?泾陵公子是不会去的。哼,我家公子雄才大略,最是不喜被人操纵。再则,娶一妇人又有何用?”
卫洛听到这里,嘴角不由浮起一抹冷笑来:你家公子不喜被人操纵?那他杀我,也是因为不喜被人操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