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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了!起来了!”一道刺目的光照着闭上的眼睑,透过薄薄的眼皮刺激着她的瞳孔,身体软软的好像中了毒药一般,蓝若睁开双眼,揉揉惺忪的睡眼,一时间还没有想起自己身在哪里。
宽敞的四方屋子,两张干净整齐的床铺,分别铺着白色的床单,配上苍白无力的墙壁,空气中充满了消毒液的味道,恍惚间,她以为自己只是睡醒在医生值班室里,但下一秒,看到自己穿着的蓝色病服和对面□□坐着一个目光呆滞的大婶,她便知道自己这是进了贼窝了。
“有人吗?”沙哑的嗓子发出的声音有些怪异,她走下床,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走到那个年约四十岁左右的妇女身边,悄声问:“大婶?这里是哪里?”
妇女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头,不声不响,这让她有种挫败感,兴许这是个哑巴?无论是地狱还是天堂,最起码让她知道自己这是身在哪里。
“喂!有人吗?”她走到门口,晃动着带着铁锁的门,“有人吗?傻妞饿了!”
怎么现在忽然没人了?刚才是把她晃醒的?角色互换的感觉让她有些不适应,好像自己变成了平日里被看管的病人,没有自由,看到的也是局限的阳光,精神病院不寻常的地方,为了保护病人的安全,所有的门都是铁门,所有的餐具和杯具都是塑料制成的,包括他们的日常用品,每天除了带着他们到限定的花园活动,就是呆在科室的大厅里打牌,乒乓球,等型娱乐运动。
抬头仰望这和医院相似的房间里,一句话跃上心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模模已经被绷带包扎好的脚果,虽然还有些疼,但已经能稍微走动。
“到底有人没?”她放大声音吼道,从背后传来一道微弱的回答声:“别叫了,叫也没用,不到开饭时间,不会有人理会你的!”
“大婶?你告诉我这里是哪里?我们为什么穿着病服?”蓝若激动的一个箭步窜到妇女身边,拉着她有些粗糙的手,她的脸有些黝黑,脸颊上带着些许高原红,一直坐着不动的身体因为蓝若的忽然靠近,稍稍移动了位置。
“你后悔了?”她问的蓝若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目光持有疑惑。
“什么?什么后悔了?”蓝若急忙低头问她,看来这个人不是哑巴,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其实当我刚开始决定卖肾的时候也后悔过,而且后悔过很多次,不过后来想想,只要为了俺娃,就什么都认了!”
她的话让蓝若大吃一惊,真的被她猜对了,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器官交易黑市,他们一定是利用周围村民对这片地方的忌讳,占据了有利的地势,把这里当成了交易市场。
“你真的决定卖掉自己的肾?可以卖多少钱?”她试探着问,为了不吓到这个看起来表情淡漠的大婶,她声音很轻柔。
“五万块!”
“、、、、、、、、”她惊得睁大双眼,一个好好的人,卖掉好好的肾只廉价到五万块,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现在法律对于器官买卖黑市严打严抓,居然还有人如此大胆的继续这样昧良心的事情,难道无名77也是这么丢失自己的肾脏?但是他是身在医院里,是谁用障眼法修改了病例,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他的**器官?
在密道的时候,她亲眼看到无名77的怨灵,他的表情不仅仅的诡谲,更多的是复仇的□□,他和这里有什么样的关系?带自己来的魁梧男人看起来并不想被人知道设置陷阱的密道,因为他是强迫自己来的,并不是心甘情愿买卖脏器者。
“大婶,你知不知道少了一个肾脏会、、、、、、、不仅要非常注意身体,而且一旦唯一的一个肾脏出了问题,没有另外一个来替换,你就命不保了。”她不知道该怎么来解释缺少一个肾脏会怎样,有些语无伦次。
大婶没有表情的脸上出现复杂的神色,她嗫嚅道:“胡医生了,卖掉一个也没关系,反正有两个也挺多余的,俺娃学习好,考上好大学没钱上,现在又忽然生病住院,他需要钱治疗,俺没有钱,只能赌一把了,你不用再劝!”
看到她斩钉截铁的模样,蓝若的心有些凉凉的,又多了许多怜悯,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自己的孩子,她竟然会用这样的途径,该如何劝解呢?
“咣啷!”门缓缓的打开,看来现在不是劝解她的时候,也许找到他们的头目,将这些人解救才是最关键的,急忙收起愁容,积聚了一点口水,裂开嘴傻乎乎的笑道:“谁呀?怎么没有人给傻妞弄饭吃?我饿了!”
她的傻样似乎让人忍俊不禁,开门进来的人穿着一身白大褂,脖子上像模像样的挂着听诊器,是个年轻的女人,看到蓝若的样子,她面露慈祥的拉着蓝若的胳膊:“走!阿姨带你去吃饭饭,不过你要先听话喔!”
心里把这个话妩媚,样子却很欠扁的女人骂了千遍万遍,随着她走了出去,等待她的是一系列的检查,忍不住惊叹,这个地方还真是用品齐全,医院里的昂贵设备这里都具备好几台,B超,检验和看起来有些简陋的手术室。
那些门玻璃上用红漆写着大大的“手术”两个字,让她感到有些可怖,医院里,这是挽救生命的地方,到了这里,变成了利益买卖和交易身体器官的白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