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公公左右为难地扭捏着,嘟着嘴,眼里泪盈盈地说:“上一次姑娘离府,王爷差点就摘了奴才的脑袋,姑娘,小廉子可是一心伺候着姑娘您的啊,姑娘就不能怜惜一下奴才嘛,姑娘想吃些什么,奴才们这就去给您准备……”
黎羽摆手,“没什么特别想吃的!我就是心里闷得慌!想出去溜溜!”
说完,她泄了气似的蹲在地上,廉公公也连忙跟着半跪着蹲在她身旁,除了那些傲然而立、对此状况视而不见的黑衣武士外,屋里的婢女都纷纷跪在了地上。
“我只能在这个院子里玩吗?”黎羽哀叹着问。
廉公公转了转眼珠子,笑眯眯地说:“要不——等王爷回来了,姑娘再去跟王爷争取一下?”
黎羽挑眉,斜睨着廉公公一脸暧昧的表情,反问道:“又是要我去勾引他?”
“要是奴才是个女人,奴才也会这么干的!”廉公公害羞掩嘴笑。
黎羽跟着干笑两声,伸手拉起廉公公,“走,我们去花园里透透气!这里真是闷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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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辰玦的寝殿,天刚灰蒙蒙亮,果不出她所料,宽大的院子四周都布满了兵将,而刚才在屋里护卫她的那几十名武士也都紧随着她身后,寸步不离地跟了上来。
“哇!清晨的空气真是好清新啊!”黎羽边走边挥动手臂活动四肢,还很善解人意地对廉公公说,“昨夜公公一直都在外面伺候着吧,现在也该换班去休息了,我自己就可以在这院子里玩,你先去睡会儿吧!”
廉公公眼里扑朔着感动的泪,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毕竟这位姑女乃女乃着实太会耍花样了,“黎姑娘,奴才不困,就让奴才陪着姑娘吧。”
“不困才怪!这么多人,你还怕我出了什么意外不成?去吧,为了你这颗脑袋,我也不会再跑出府去的!我保证!”
“哎哟,那就谢姑娘垂怜奴才了!”
廉公公行了礼,屁颠屁颠地跑出了院子,黎羽佯作随意地四处探寻了一番,不禁哀叹,辰玦啊辰玦,他这是想金屋藏娇呢?还是在想着布局什么惊天大秘密?!
就算天牢也没这么密实的守卫啊,可怜她现在完全被他当成了囚犯,不得自由了嘛!
缓步走至一个兵士面前,黎羽朝他展颜一笑,兵士立马慌张地单膝下跪,黎羽乘机从他腰间拔除佩刀,一脸得意地抬手挥舞了一下,当她换手再次舞动那把佩刀时,一阵风过,似乎有个人影从她身侧闪过,然后,她手中的刀就凭空消失不见了。
只听一声刀身入鞘的金属摩擦声,黎羽侧脸定睛看时,一名武士早已扶起了身旁跪在地上的兵士,而那把佩刀已经物归了原主。
那武士面无表情地走到黎羽面前,低头抱拳说:“姑娘不会武功,随意舞弄兵刃恐伤着姑娘,刚才属下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宽恕!”
此时此刻听他如此一说,黎羽也只能尴尬一笑,摇了摇手说道:“不会冒犯我的,不过,您的武功真的好高啊!”
“谢姑娘!”武士抱拳,然后一丝不苟地站回了他原先的位置。
“那天小巷里那些黑衣大侠,就有你们吧?”黎羽追着问道。
“没有。”还是那名武士,他一丝不苟的回答后,便再也没有多话。
黎羽无趣至极,问身边的婢女:“厨房在哪儿?我想去厨房做点吃的。”
“姑娘想吃些什么,奴婢立马吩咐御厨去做!”
“带我去厨房吧,我想自己做来吃,不活动活动,我都要闷死了!”说着,黎羽睨了眼四周的武士,“王爷虽然说不许我出这院子,我估模着王爷只是不想我擅自离开王府,而且他也没说不许我吃东西,我现在想去厨房自己做点东西来吃,你们若是不放心的话就都跟着吧,反正我是不会做让你们为难的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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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虽然主子们都还未起身,但厨房里早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洗菜的,切菜的,熬粥的,做糕点小吃的,分工明确,而且想要做些什么菜色,食材在这里都是应有竟有,还很是新鲜。
“哎,你这是哪个院儿的丫头啊?”一个厨房总管模样的老太监睨了眼看着陌生的黎羽,没等她答话,又匆匆忙忙地挥手招呼着下面的人干活。
“公公,我想找点吃的。”
见老太监没有搭理她,黎羽又一脸馋相地盯着不远处台子上摆放整齐的点心,刚想走过去拿点来吃,就被那老太监给拦了下来,“哎,你这丫头是新来的吧?怎么这么没有规矩?那些东西可是给王爷准备的,各位主子的早膳还要再等等!”
黎羽郁闷地看着那些貌似很好吃的点心,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她现在穿的衣服素净得就跟府里那些丫鬟穿着的衣衫一般,她顿然明白了为什么老太监对她如此不够重视了,但她确实也不想穿得像朵牡丹花一般富贵招摇,他们瞧不起她就瞧不起她吧,反正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的!
在进来厨房之前,黎羽将身边的丫鬟婢女都打发在外边等候,只有两名武士跟了进来,而且还都立在门口当起了门神,见他们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用想黎羽也知道他们是不愿帮她说话的。
好吧,反正她也不喜欢仗着辰玦给她撑腰就欺压了别人,可她的肚子现在已经饿得很咕咕叫了,不得不求那个老太监,“公公,您行行好,给我点吃的吧,我饿了!”
大概是她的声音太大了,老太监一脸惊愕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愣愣地回头继续忙活,还不忘教训着说:“看你是新来的,本公公就不跟你这孩子计较了!你要知道这里可是越王府,错不得一点规矩!这里是给主子准备膳食的地方,哪有奴才来找吃的份儿?你进王府时就没人教导过你吗?”
黎羽无心听他啰嗦,伸着脖子四处张望,正好看到有个不太像婢女打扮又正忙着熬粥的女子抬头朝她笑着招了招手。
正当她要过去,又被那个很忙的老太监给拦下,“对了,你到底是哪个院子的?现在伺候哪位主子?”
黎羽指了指对面还在看她的女子,对老太监说:“我是跟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