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因她们而死,我让她们给你陪葬,可好?”
不待这么血腥的好不好?她只是想要间独立的房间住,然后跟他‘划清界线’而已啊!
此时,屋外有太监来禀告说药王已经到了,正等着为黎姑娘诊脉。
闻言,黎羽立马惊叫着四处乱跳,想要钻桌子,又感觉不太安全,想要钻床底,可是辰玦的床太奢华了,没有床底可以给她钻,撞来撞去,她竟然撞到了他的怀里。
抬头,她冲着他微笑,谄媚地笑、讨好地笑、有失尊严地笑……
他微微眯了眼,手臂从她腰间环过,紧紧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声音低沉得极度诱/惑:“你既然惹了祸,就要勇敢面对,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辰玦……”她无辜地眨着双眼,软绵绵地唤他。
“你刚才不是说本王有很多女人吗?所以,美人计对本王是没有用的。”
说着,辰玦已经将她夹在腰间,任由她拳打脚踢,还是强行将她带到了大厅。
正在大厅之中的羊毛地毯上踱来踱去的药王,见到此种情形不觉一愣。
辰玦一笑,说道:“药王,这个不听话的病人本王给你带来了,随你怎么折腾。”
“辰玦!你给姑女乃女乃记住,姑女乃女乃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这般嚣张?”
药王迷惑地看看王爷,又看看被王爷夹在腰际,死命挣扎的黎羽,不解地问:“师傅,你这是干嘛?”
诶?师……师傅?
黎羽没了动静,突然想起了今天下午的赌约,不禁咧嘴一笑,得意地对辰玦说:“哎,辰玦,你赶快放开我,没见着我徒儿在给为师的请安吗?你好歹给为师的一个面子啊!”
辰玦漠然松开了她,冷冷地看了黎羽一眼,又转身看向药王,说道:“本王只想她好好活着,其他的,本王不会过问,药王,一切都有劳您了!”
原本想笑场的廉公公一听这话,立马乖乖地装成屋里的一个摆件,站在一旁悄无声息,一动不动。
虽然称呼一个黄毛丫头为“师傅”,的确是很没面子,但他药王是什么人?他在江湖上的威望何等了得,他岂能是个食言而肥,不讲信用之人?再说了,不就喊一声师傅吗?又不会折寿掉肉!
“师傅,我给你熬的药你先喝了,然后我再为你扎针。”药王以一副尊师重教的态度,谦卑有礼地请黎羽喝下他那碗黑乎乎且非常难吃的汤药。
黎羽有些不自在地抽搐了一下嘴角,笑笑着说:“药王叔叔,其实,那个赌约,我只是和你开玩笑的,您就别再叫我师傅了,我何德何能啊,你这样叫,我会折寿的!”
“哪有这话?”药王一板一眼,义正言辞地说道,“愿赌服输,想我堂堂一代药王,岂能做个不讲信用的无耻小人?!”
黎羽汗颜,朝着药王抱拳一礼,叹服地说:“药王不愧是药王,丫头我对您的人格以及魅力,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药王叔叔已经叫了我声师傅,已经算是履行了赌约,今后药王叔叔还是管我叫名字或者鬼丫头,这样听着也亲切啊!”
药王捋着白胡须,静默一下,说:“不管怎样,你在老夫心里已然是老夫的师傅,而且你还得将那个超级无敌去疤痕膏的配方和炼制方法传授给老夫呢!”
黎羽默然,原来这个老头儿在这里等着她呢,真是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她昨天虽然教过药王的徒弟如何炼制,却没有透露关键的配方,如此做也就是想看看这药王的人品如何,如今看来——他的确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灵活而又滑头!
“好!配方和炼制方法我待会儿就拿给你,你可以拿回去自己研究研究。”
药王老头顿时两眼发光地看向黎羽,说:“如果师父能亲自指点一下就更好了!”
“好吧!”黎羽好脾气地应道。
“咳,”在一旁静静等待的辰玦终于忍不住咳嗽了声,打断着提醒道,“丫头,你该喝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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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微风习习,几枚秋叶簌簌飘落。
一波未平又起风浪。
韩仪郡主之行竟然要提前一天,也就是明日一早便进入京城,接着便是入住皇城。
她们不久前才从柳颜那里得到的绝密消息,没想又突生变故,弄得她们措手不及。
楚瓷与红缨正着手商量部署下一步计划时,突然有人推门而入,二人纷纷侧头看去,眸中皆闪过一丝惊诧。
来者轻纱遮面,一袭白羽烟衫如仙子莅临凡尘,有风习习自门外送来,幽幽的栀子花香,瞬间弥漫了整间屋子。
红缨女官挑起了眉梢,问道:“来者何人?”
女子揭下面纱,唇角含笑地朝楚瓷和红缨行了个女儿国宫廷的抱胸礼。
“羽儿?”楚瓷一脸惊喜地迎上前去,却在还有两步之遥停下了脚步,“不,你不是羽儿,你……究竟是谁?”
来者笑了笑,说道:“在下烟雨,奉女皇陛下之命,愿与各位效忠女儿国的忠诚之士,一同谋划刺杀大计。”
“原来是陛下的心月复近臣,失敬!”红缨女官朝烟雨回了一个礼,又笑着说,“听闻你们那里起了内讧,这次伤亡不小吧!”
“有劳大人费心!这次虽有所折损,但相较于我多年在此培养的势力,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烟雨巧笑着扫了红缨一眼,目光落在楚瓷身上,“敢问这位大人,您口中的‘羽儿’,为何人?”
楚瓷皱了皱眉,关于这个烟雨姑娘与羽儿之间的恩怨,她多少从墨璃口中得知了些,没等她想好如何作答,红缨女官先开了口:
“羽儿是我们的人。”
烟雨似乎并不怎么意外,唇角一挑,开始说明来意:“这次暗杀行动意义重大,我来,是想与你们真诚合作的,我现在可以确切告知二位,真正的韩仪郡主早已乔装先行,于今晚申时住进了皇城。”
楚瓷和红缨相互对视了一眼,她们心中顿然有了一致的决定,不管如何,如今她们要想做掉那个韩仪郡主,就必须考虑和柳颜联手了。
“烟雨虽然在皇城里布置有零星几个探子,但不像二位大人,有柳颜嬷嬷这么重要的朋友,”烟雨含笑着说,“我们都是来自女儿国,又都是为了女儿国的千秋大业,我们理应合作才是!”
楚瓷沉默。
红缨蹙眉。
察觉到气氛不对,烟雨依然笑如春风,锲而不舍地说:“二位大人,关于烟雨所谈合作之事,意下如何?”
红缨迟疑着说道:“此种时刻,我们理所应当和烟雨大人联手对敌,但……”
“大人有话不妨直说!”烟雨笑看着红缨。
“之前我们提到的羽儿,便是柳颜嬷嬷的女儿,羽儿现在潜伏在越王府中,柳颜嬷嬷的意思是——想要我们将羽儿平安带到她面前,她才会真心与我们里应外合。”
“既然是真心前来合作,那么烟雨自然也会出一份力!”烟雨认真地说道。
楚瓷皱了皱眉,看向烟雨时不经意间流露出戒备之情,烟雨笑着回视楚瓷,四目相对,善于心计的烟雨只是淡淡一句话,便定下了乾坤:
“大义之前,还有什么恩怨我们不能放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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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药王端来的汤药,不知怎的,黎羽感到一种莫名的不适,浑浑噩噩间,只觉得头晕目眩。
辰玦见她犯困的模样,无奈地伸过手臂,将她揽在怀中,环抱着她,有些心疼地抚着她的发丝,而她竟是缩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药王,这丫头喝了这药的反应是越来越明显了。”
“哦?”坐在桌旁正准备为黎羽针灸的药王,惊觉地看向黎羽,连忙起身走到她身旁,伸手给她把脉,“敢问王爷,黎姑娘喝了药之后有些什么反应?”
辰玦凝眉,说:“本王只知道她会莫名昏厥过去,本王之前问过她,她只是说喝了药之后会犯困。”
药王眯起了那只独眼,仔细观其面色,又翻看了一下她的双眸。
发现药王表情异常凝重,辰玦有种很不安的感觉,忙问道:“药王,这丫头……还能撑多久?”
药王蹙了蹙眉,说:“王爷,老夫就实话实说了吧,老夫给黎姑娘调配的汤药,只是为她续命,虽然熬制的汤药中加有以毒攻毒的药材,但并不会导致她服药过后的昏厥,如果老夫没猜错的话,黎姑娘是在用他们巫医族特有的解救方法尝试解毒,可能是她太过心急了,从而导致她体内毒血再次攻心,王爷,现在恐怕连老夫也只能束手无策了……”
辰玦的心,就像被千百把锋利的刀割得鲜血淋漓,哀痛至极……
药王叹息一口,说:“老夫的师妹鬼灵药母,听老夫提起黎姑娘中了此毒,便想尝试为黎姑娘解毒。”
“你告诉本王,如何才能请动鬼灵药母?”辰玦声音低哑而有些急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