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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爷一想不错,出动到锦衣卫来拿人,这事单从官面上就是捂不住的,更别云楼这里闹出这么大的事来了。不过兹事体大,还是要先通知云娘娘一声,当即吩咐人找间靠近前院的僻静房舍,把那领头的锦衣卫和王子晋关在一起,派了志村虎之助和陈甲亮俩人在旁守着,自己赶去请云娘娘示下。
王子晋裹着棉袍子,和那人对面而坐,此时离得近了,心也静了些,越发看得清楚,这人竟是怎么看怎么眼熟,不过自己又分明没有见过,到底是什么来路?
那人虽然被绑,却是满不在乎地冲着王子晋一乐:“王相公,算某家运乖时骞,落了你的后水缸,只是大家同是水缸沦落人,如今你裹着暖暖的厚棉袍,却看着某家在这里受冻,于心何忍,江湖道义何在?”却是他此时身上棉衣都浸透了冷水,体温渐渐降低了,饶是身强力壮又练得有功夫,也觉得抵受不住。
王子晋听的大囧,这人到底是什么脑子,竟能出这样的话来?时乖运骞云云,好似也读过书的,下一句同是水缸沦落人就很搞笑了,末尾居然还冒出个江湖道义来,这是朝廷命官锦衣卫出来的话么?
他哼了一声,道:“棉衣自然是有的,不过这江湖道义么,阁下连姓名来历都不,如此藏头露尾,道义何在?乔装打扮来到楼,就是为了诱捕生,这又是什么道理?”话里话外的意思,你要是不实话,这棉衣就先看着生我披着吧。
倒不是王子晋刻薄,眼下的局势刻不容缓,对方十几个锦衣卫,不定就有大军在后,此时还没闹出来,想必前院的局势暂时在控制之中,然而云楼纵使能控制住那十几个锦衣卫,却控制不住几百名客人,总不能关上门把这许多人全都拦住不许走吧?而这里面只要有一张嘴走漏风声,或者有一个锦衣卫的暗桩没有暴露身份,就势必会招来朝廷的军队。虽这时代官府的效率堪忧,可是云楼上下几百号人在苏州城里,一旦造反的罪名安上去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如此局势,他也只能用点非常手段,来加快解决问题的进程了。
那人似乎是没想到王子晋会这般强硬,楞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王相公莫怪,此事另有隐情,容我细……”
“拖延时间?少来这套!”王子晋截断道:“要细也成,你先让你的手下安抚好外面的同伙,随便你怎么,只要这事能平安揭过去,不连累云楼就行,生在这里陪着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