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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攀龙恰好就走过这位砍人的武士身后,那足轻的一块脏器不偏不倚正飞到他持着缰绳的手上,王子晋溜了一眼,似乎是块肝脏之类,上面还有绿色的胆囊?没看清,因为高攀龙当即一声大叫,然后把手拼命一抖,抖开了那块脏器,跟着翻身下马,趴在地上大吐特吐起来。“可怜的家伙……”王子晋想着,随即觉得不对,这场面可能会引发骚乱!
因为别人可能没他看得这么清楚,或许会以为高攀龙是受了什么暗算,要不怎么会这么大叫一声掉下马来?而他们一旦紧张起来,外面那些原本就可能受到鲜血刺激的日本人,就会更加紧张。这些人可都是见过血杀过人的,包括日本的农民在内,整个战国时代,死在农民手上的武士可不少,最有名的譬如明智光秀,可见日本此时民风之凶悍了。真要是惹急了,谁管你什么武士老爷?
果然群体聚集神马的最讨厌了!王子晋心中暗骂,却也不肯检讨自己那么高调地打出旗号,是否对眼下的局面也应该负些责任?他当即策马冲过去,跳下马将高攀龙给扶了起来——其实不能叫扶,严格来应该是架起来,高攀龙进士此时已经软得像摊泥一样,干呕着吐不出什么东□□,就是趴那不肯动弹。
王子晋不管三七二十一,两只手把他像个沙包一样拎起来,感觉还是很吃力,不过眼下只能强撑着,大声冲着宗义真道:“宗先生,找辆车来,这边有人晕船!”
他和宗义真一直都是汉语的,一来他的日语只是二把刀,二来身为一名使节,代表国家出使,王子晋以为还是坚持本国语言较得体。可是现在形势所迫,要给周围人听,防止他们一时冲动干出什么蠢事来,汉语就不合适了,这几句日本话出来,王子晋憋得是满头大汗。
尽管口音不怎么正,语法或许也不怎么标准,不过这战国时代的日语,本身也不是什么很严谨的语言,宗义真楞了一下之后,居然还听懂了。他也明白了王子晋的意图,把这事成是晕船,一来使团中人就可以稍微镇定一些,不至于发生什么误会,二来也可以转移外面那些人的注意力。
果然王子晋此言一出,周围也有不少人听懂了,有人就嗤笑起来,大抵在平户这个地方,会晕船还是很值得嗤笑一下的吧?都是靠着海上贸易混饭吃的人呐!
这么一笑,局势顿时缓和了许多。宗义真忙弄来一副类似于抬竿一样的东西,张罗着把高攀龙放到上面,两个人扛起来走,队伍重新又移动起来。再过一会,当地的守护大名松浦家的人也到了,三十多名武士带着二百兵士,其中甚至有七八十门铁炮,顿时把乱七八糟的闲杂人等给隔开,浩浩荡荡护送着使团往松浦家的城堡去了。
出了平户,王子晋才暗地松了一口气,他这时才有心思转过头来,望着平户城出了会神,紧锁着眉头:刚才被砍死的那个足轻,是被谁推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