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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婉儿之所这样问,是因为他感觉到凌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要不然不会总是有一种不自然的感觉,自己和凌寒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不是有原因,凌寒不至于这样对自己。
凌寒对于陈婉儿这样的问题,有一些意外,心中思考着自己要不要趁着这样的一个机会再次问一下,或者坦诚的交流一下,可是如何出口,难道直接出来自己是偶然看到的?
这样的偶然,陈婉儿会信么?但是如果不问,这样的感觉真的是让自己不知道如何在坦陈的面对陈婉儿了,因为思考,凌寒稍微顿了一下,然后也看了看陈婉儿,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美丽,看不出半点瑕疵。
“嗯,也没什么,就是有点怪而已,对了,司帕你认识不认识呀?就是上次来找我的那个人?”
“啊?”陈婉儿的声音中有点紧张,但是很快的便是掩饰住了,开口对凌寒:“当然认识了,以前就认识了,不过不熟,也没见过几面,怎么了?”
“没怎么,他和我你师父是这制器部最厉害的了,让我有机会好好学习一下。”凌寒听到和陈婉儿和司帕两个人迥异的回答,心中的怀疑更进一步。
难道这一切着的是自己想的那样?自己最不想遇见的一种情况?凌寒的内心深处,又开始矛盾挣扎,这样的纠结,让他心神不宁。
两个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这样的沉默,似乎预示着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凌寒,有个问题想问你一下”陈婉儿率先打破沉默,陈婉儿的心里有些忐忑,这是因为她也开始怀疑,凌寒是不是看见了什么所以才会那样问自己,所以自己根本不敢回答不认识,而是用了一个模糊的回答。
不过,趁着这样的一个机会,陈婉儿也想要知道一些问题的答案,来解决心中的疑『惑』。
这些问题,对于她而言,异常重要,所以语气十分谨慎认真。
“问吧,知无不答,呵呵”凌寒试图缓解这样的气氛,只不过他自己也明白,这样的努力似乎收效不大,裂痕,并不是那样容易被修复。
“假如……,假如你可以选择的话,你会选择留在这里么?”陈婉儿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脸上有点期盼,又有点害怕,明显是很在乎凌寒的回答。
凌寒低了一下头,然后又看了看窗外,窗外天高云淡。
“婉儿,你有没有发现制器部一直存在一个问题?”凌寒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下陈婉儿。
陈婉儿显然不知道凌寒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明白这样的情景下自己该怎么回答,于是便很简单的回答:“什么问题?”
“没有感觉到制器部一直缺少什么东西?”
陈婉儿仔细的思考了一下,但是还是没有想的出来,“这个真的没有注意过,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吧。”
“制器部里,绿树不少,但是却没有鸟!”语气很平静的讲了出来。
陈婉儿想了一下,确实是如此,自己以前倒是没有留意这些事情,但是经过凌寒这么一讲,也才意识到制器部倒真的是这个样子,自己从在这里,几乎也没有见到过。
“知道为什么?”凌寒继续问。
“为什么?”
“我猜测了一下,这制器部就像是一个牢笼,外面的鸟儿不知道情况,所以想进来,但是如果不被允许进来就会死在这进来的过程中,而一开始假设这制器部院子里有鸟儿的存在,那么这些鸟儿一定回想着出去,但是这样的牢笼肯定不会让它们出去,于是它们死在逃离的路上,久而久之,这里便一只鸟也没有了。”
凌寒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当然,我不是那鸟,但是我感觉,向往自由,是所有生物的本『性』吧。”完这句话,看着陈婉儿的目光,变得有些『迷』离。
陈婉儿一开始听得稀里糊涂,但是后面的一段话却是听清楚了是什么意思,凌寒虽然没有直接回答自己,但是这一段话,其实就是告诉自己,如果可以选择,他会向那些鸟儿一样冲出牢笼。
“呵呵,我明白了,但是,假如,我是假如,假如这里可以给你家的感觉呢?举个简单的例子,就是用你的鸟儿吧,加入他们可以安心的在这里安家呢?”陈婉儿出这些话来,面颊处有一些红晕,头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心里很是确定,凌寒能够听清楚自己话里的含义,不过也这是因为知道凌寒能够知道自己话中的含义,所以才会脸红,才会不敢面对凌寒。
凌寒静静的看着低着头婉儿,那一低头的温柔,那秀发中的容颜,这样的情境,也不知道以后还有多少机会还会再有,有时候,一些美丽的风景,一旦过了,便是过了,便没有再重温的机会。
脑海中又浮现出这样或者是那样的情景。
在那个新年的晚上,那个体弱较的女孩在挡在自己面前;
在那些不经意的瞬间,那个与自己谈天地的知己;
在那一次次偶然间,被自己目睹到那一个个不愿意相信的画面。
这份情,自己能够承受么?或者,自己应该不应该相信呢?与此同时,自己能够放弃离开这里么,自己就是一个诱饵,诱饵的最后,会有好的下场么?
就算是这一切都可以,自己能够允许自己的师父因为自己而身陷在这牢笼中么?
凌寒的内心深处,在不断的拷问着自己,这样的拷问,让他异常煎熬,最后,一声叹息在心底响起,这样的叹息,有不甘,有无奈,也有不忍。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婉儿,你忘记我一开始的问题了,这制器部里面,有鸟儿么?”凌寒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其中想要表达出来的意思,却是没有一点点犹豫。
“没有……,哦,我明白了。”陈婉儿的心,跌入谷底,看来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将凌寒留在这里,命令也好,诱『惑』也罢,自己都不能改变凌寒想要离开的决心,如果以前仅仅是猜测,那么现在就是十分的确定,凌寒十分希望离开这里。
想到这些,陈婉儿更加明白凌寒制作的那件迹的时刻是什么样的决心了,与此同时,又有另一种声音在婉儿的心底响起:将这一切告诉欧阳执事,肯定就会将凌寒留下,告诉欧阳执事,告诉欧阳执事……,这样的呼喊,响起在陈婉儿那已经跌入谷底的心中。
凌寒有些不忍去看陈婉儿的样子,似乎有一根针在自己的心底刺着一般,这种痛,来的似乎莫名其妙,但是却是异常清楚。
“婉儿,如果,假如你也是那只鸟,你会不会也想离开牢笼呢?或许会付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代价。”凌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不过心中的期待,绝不亚于陈婉儿对他的回答的期待。
“逃离牢笼?”陈婉儿抬起头,看着凌寒,眼神中一点神采都没有。
“恩,就是这样一个喻吧,我的也是假如。”凌寒再一次询问,轻轻地抿了一下嘴唇,可以看得出来,内心深处的紧张,内心深处的期待。
陈婉儿设想了一下自己的处境,也开始在自己的内心深处重复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
凌寒等了很久,陈婉儿还是没有回答,时间,变成了煎熬。
“或许吧,毕竟我们都不是鸟,呵呵,我们是人,要用人的思维去思考问题。”陈婉儿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但是心底的决定,却并不是如这般轻松。
“可惜,这现实的生活,没有那么多假如,如果有的话,那就好了,我们可以重复一下以前自己很多的选择,那样的话,恐怕就不会有我们的相识了,呵呵。”陈婉儿继续故作轻松的。
“恩,也对,闲聊而已,不早了,不这些了,一起去吃饭吧。”凌寒没有等到自己期待的答案,内心之中有些失落,不过对于这些,他看的很明白。
没有理由要求别人为自己去放弃什么,去牺牲什么,仅此而已。
…………
欧阳明华带着剩下不多的残部,在乡野间停留歇息,欧阳坤陷入昏『迷』,到现在还没有清醒,伍修良勉强支持指挥战斗,到了这个时候,也因为经历的透支而陷入昏『迷』。
这一直不久前信心满满才成立的队伍,此时的现状,真的只能够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欧阳明华自己也受了伤,来袭之人的强悍,超出了他的想象,更为严重的是,对于这些人,他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一直萦绕在脑海中。
假如自己那一日能够惊醒一点,现在应该就不会这样;
假如自己在明德城就能够确实的看一下自己领导的这只队伍,现在恐怕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这是耻辱,赤『果』『果』的耻辱,经过这样的一次行动,自己将会被死死的钉在耻辱柱上。
还是那句话,可惜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连一个如果都没有。
“报,五公里外看见我们明德城的旗帜,在快速向着我们的方向赶来。”一个手下向欧阳明华报告着。
欧阳明华看向那边的方向,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至少自己能将剩下的人或者带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