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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走进客栈大门的时候,店二正忙得团团转,客栈的生意已是越来越好了。不过这店二只是一般人,楼上房里有没有进过人,他是不知道的。李煜打了个招呼便上楼而去,惹得一些等待的客人甚是不满。
灵隐寺虽然白天也是开放的,但是晚上人却更多,这让人有些费解,却是事实。现在已是下午时分,李煜便是准备在房间内休息一下再出去。进门之后便拿了一本《道德经》出来,这已经是倒数第三本了,不管当初的猜测是怎么样的,马上便会有结果了。
也许是因为白天事情的影响,数分钟眨眼已是过去,李煜手中的书却是才翻了两页。他眼睛虽然没有一刻离开过书面,但是看完一行之后便会紧紧盯着最末那个字看上半天,简单来便是发呆,脑海中全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一刻钟时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他已是看过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是今天却是最让他有想法的。思绪翻飞之间,注意力已是沉入了对经文的推敲之中。
当最后一缕阳光从窗户外消失的时候,李煜放下了手中的经书,与一般的《道德经》毫无差别。虽然太阳落山了,但是天色还早,出门还得等到华灯初上才行。
“扣扣”,大门忽然被人轻轻敲响。李煜探查了一下,是那名店二,手中提着一个茶壶。“大侠,的给您送水上来了。”
李煜对茶水想来是毫不讲究的,有的喝便喝,没有也是毫无挂碍。“进来吧!”
二应声推门进来,一边给桌子上的茶壶加上热水一边大声着些毫无营养的恭维话。他给李煜的印象向来便是精明干练,得自己该得了,做自己可以做的,是个聪明人。看他的神色,怕是还有话还没有完。
“有话便,周围没人。”李煜将经书收拾好之后,伸手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二俯身到李煜耳边,“杭城这些天多了许多外地人,听他们口音好像是打北边来的,都分散住在城东的客栈里。”
李煜轻轻哚了一口茶水,一股茶叶的幽香扑鼻而来,就算是再不懂茶也知道此茶并非凡品了。“继续。”北方来人,住在东城,这些人应该都是打京里来的,不是大伯的人便是皇上的人,东城外面便是寒山寺所在。
“另外还听,东边沿海现在正在闹海匪,声势闹得挺大的,可惜朝廷对此好像并不重视。”二的消息都是来自住宿的江湖人,东一条西一条的并无章法。接下来,他又了一些自认为有些分量的消息,听在李煜耳中却是并无用处,正准备让他住口之时,二忽然问了个问题。
“大侠,您一路来杭城可有遇到山贼土匪?”
李煜点了点头。
二见状笑了笑,这条消息看来还是有些分量的,“杭城周边一向便有山贼土匪出没,只是以前并没有像现在这般猖狂。听他们都是来自一个山寨,号称帮众上十万人呢,据点所在地和当家的都很神秘,没有人知道。”若仅仅只是这些消息,在江湖上随便一打听便能知晓了。二到这里,从怀中模出一张似纸非纸的东西,打开来摊在桌面上。
李煜一看却是一惊,这赫然便是一张地图,虽然只有杭城周边的部分,但却是纯色留下的那份更为详细得多,一些不知名的山之类都标有固定的名字,杭城部分更是连街道及主要建筑都标画出来了,只是看标示的笔记新旧都有,看着有些怪。
“大侠看这里。”二指着地图上的一座山道,“那个山寨的据点有极大的可能便是在此处。”
李煜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在熟悉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后,不由有些讶然,这不正是纯言创建真武帮时的驻地吗?
二见李煜的脸色一变,还以为是在责怪他胡乱指点地方,忙解释道,“大侠不要看地图上这里离杭城近,就算是骑马过去也得二十来分钟呢?杭城周边,这座镇乌山周围的地形最是复杂不过,只要防御工作做得好,即使是朝廷军队前往,轻易也是攻不下来呢?”
李煜指着地图问道,“此图从何而来?”
二一边卷着图纸一边回道,“这张地图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没有新的地形或是发现便由后人添加,经过好几代人的努力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
“可有副本?”李煜有些失望的问道,这幅地图对要在杭城建帮的纯言而言,绝对是一笔无可估量的财富。
二思虑了一番,径直便将地图递了过来,“大侠对的好,这地图便送与大侠吧!”嘴上虽然得轻松,攥着图纸的手却是紧紧捏着,颇有些不舍,毕竟是祖上传下来的。
“你亲自将此图送往武当山交予纯言。”听到李煜如此,二固然不舍只得应下,“待他临摹完毕之后,你再取回。不过你要记住,此图绝对不能再让其他人知晓,不然会有大麻烦。”
“是是是,的一定照办。”听到李煜接下来的话,二的心情顿时一扬,激动地道。
李煜想了想,这店二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却是有些真本事的。看刚才的地图,有好几处都是新近才添加上去的,而且一处还是在镇乌山附近。当下便从房内取过纸张,提笔给纯言写了一封信,让他务必好好拉拢送信之人,以后定有大用。
“将此信一并交予纯言,若是你不想在这客栈里待了,他会帮你安排好一切。”李煜将信封号之后,递给二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二心翼翼地接过信,迟疑了一下才回道,“的从家穷,一直没有正经取过名儿,十岁起便在这客栈里跑堂,大家一直便是二、二这样称呼我的。”
李煜点了点头,吩咐他尽快去办此事,便让他出去了。现在外面夜幕降临,已是到出发的时辰了。
***
灵隐寺的香火一直很旺盛,善男信女自然是络绎不绝。在烟雾缭绕以及接踵的人群中行走,最是能掩饰行藏不过的了,不过李煜现在根本就没那个必要。
李煜刚刚经过大殿迎头便看见了一张熟脸孔,而和尚见到李煜也是咧嘴一笑。
“施主,可是要见苦月大师?”和尚着还眨了眨眼睛,一幅可爱的样子。
李煜微微点了点头,“有劳师傅前面带路。”走了几步之后,忽然想起上次见到这位和尚时的情景,张嘴便问道,“师傅,你后来可有想起与我同来的那位女施主?”
正在前面带路的和尚,本来一幅转过身来静听吩咐的模样,李煜的话才一出口,便是急急地扭过头去,“施主,快些走吧,大师怕是等得有些着急了。”完脚下疾走几步,和李煜拉开了一些距离。
和尚的反应让李煜微微一笑,不过转瞬却是有些颓然,时过境迁,往事不可追。
“施主,今天寺里人多,快些跟上来吧!”和尚见李煜竟然顿在了原地,便回头叫喊到。
那番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李煜紧走几步朝和尚追去。
***
“行痴见过殿下,殿下最近过得可好。”行痴在挥手让和尚离开之后对李煜行了一礼。“王爷已在密室中等候多时,殿下请随我来。”
李煜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这位大伯了,密室中除了最在一边椅子上品茶的老人之外,还有一名面无表情的中年人站立在老人身后。这人李煜倒是还有些印象,他是王府的侍卫长,上次正是他将一次刺杀抵挡在了密室门外。看来,这些人的身份并没有什么变化。
“煜儿,这次急着见你乃是有大事与你知道。”老人等行痴退出去之后便开口道,这次却没有让他身后的侍卫长离开。看来,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已是深入了许多。
李煜上前给老人行了一礼,然后便躬身站在一边,等他继续话。
“皇上最近对我已是有了一些信任。”老人的第一句话却是让李煜略微一惊,这似乎和以前的情景有些出入啊,他不是和当今圣上乃是死对头吗?同时,李煜也探查到,老人现在毫无半点中毒的迹象,生命力很是旺盛。那名一直静静侍立于后的侍卫长,在李煜运功的一瞬便朝他看了一眼。
“现在更是委托给我一件重任。”老人道这里顿了顿,“江湖上的那些帮派一直便掌握在朝廷手中,对朝廷的威胁并不大。可是门派却不同,人员庞大,影响深远,受朝廷的束缚现在更是变得微乎其微,完全已经构成了对皇权的影响。侠以武犯禁,皇室决不能容忍这种情况的出现,所以皇上命我,不顾一切,铲除所有江湖门派。”
老人到这里,忽然咳嗽了一声,由此引起了一连串的咳嗽,身子也弯了下来。在他弯腰的那一霎那,李煜分明看见,他的两颗眼珠同时挪到了右边。那边,正是王府侍卫长站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