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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军人数大约在五千人左右,大多都是被一击毙命,而且战马也是被击杀当场,应该没有一人逃月兑。”在纯言的示意下,那名武当弟子继续道,“根据情报分析,战斗前后不会超过半个时辰,甚至更短。现场只有官军活动过的痕迹,无从知晓出手人的身份。”完便告辞离开了。
纯言听完,思索了一下,眼中一亮,“师兄,那些人终于再次出手了。”[.]
李煜却是没有点头,两次事件对确实有太多的相似之处,但是倭贼与官军乃是生死对头,仅仅从动机上来看便有些不对。官军的这些损失已是将东海港外的优势重又均衡了,尽管本朝军队无论在气势还是实力上都远远不如倭贼。
经过这么一耽搁,那些撤离的倭贼已是不见了踪影,天龙帮与无双盟的弟子也已尽数离开,剩下的便是一些不愿再动弹的江湖人。
“找个人给我带路。”李煜对纯言道。
纯言回头看了看,却是朝纯瑶招了招手,“你陪师兄去南海港吧!”声音倒是温柔之极。此去南海港路途遥远不,路上还很有可能会遭遇到倭贼或是其他的敌人,还是让功力最为身后的人去的好。至少,不会拖师兄后退。
李煜点了点头,无论是谁,只要认识路便可以了。
虽然杭城内一直缺马,但那是为了到东海港,虽然大部分的马又被人骑回杭城去了,还是被纯言重金买到了几匹。当下便在其中挑选了两匹最为神骏,牵到李煜面前。
李煜和纯瑶当即便出发了。
两个人并不是很熟悉,又都不是爱话之人,一路上除了赶路还是赶路,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不过有些怪的事,这已经奔走半个时辰了,却是连一名倭贼或是江湖人都没有遇到,道上似乎只有他们两人一般。那些天龙帮和无双盟的弟子还好,运上轻功赶路许能出现这种情况,但是以那些倭贼的实力不可能跑得这么快呀!
李煜翻看了一下纯『色』留下的羊皮卷,对之后发现,方向确实没有错。
“师兄,此道乃是去南海港的近路,那些倭贼所走的要节省近一半的时间。”纯瑶看出了李煜脸上的疑『惑』,开口解释道。
李煜这才恍然,纯瑶这般自作主张的做法乃是学自纯言。因为她心里很清楚,李煜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追上那些倭贼,而是尽快赶到南海港。
这条道似乎没有什么人知道,又赶了半个时辰的路,依然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天『色』却是越来越暗了。上午还是大太阳的天气,现在却是乌云翻滚,一副大雨即将倾盆的模样。果然,现在依然还没有进入秋天。
“大雨就要来了,找个地方先避避吧!”李煜叫住前面带路的纯瑶后道。要是只有他一个人赶路的话,就算是雨再大也是没有关系的,但现在毕竟不是只有一个人。
纯瑶却是摇了摇头,“看天『色』,大雨落下还有一些时间”着又四处打量了一下,“这周围也没有避雨的地方,前面倒是有一处。”言语之间竟然对这周围的环境甚是熟悉。
李煜点了点头,没有问话,举鞭便催马前行。现在,不是话的时候。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风了,而且越来越大,将道周围的树木吹得呜呜『乱』响。而空中的乌云也是愈积愈厚,像要从上面砸下来一般,林间的光线也是昏暗起来。好在不时便有一道闪电掠过,勉强还不需要用内力探路,隐隐的雷声已是镇压不了蠢蠢欲动的雨水了。
又赶了约莫一刻钟时间,已经有一些雨点砸落了下来,可以预见的,立马便会是一场暴雨。
纯瑶在前面忽然勒马停下,认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后,拨转马头,朝一旁的树林中钻去。李煜也不在意,直接便驱马跟上。刚才纯瑶停下寻路时,李煜分明看到她脸上的异『色』。
“师兄,先在此暂避一下吧!”纯瑶引着李煜来到一处破败的院落门口,下马对李煜道。
这时雨点已经密集了下来,尽管有着树林的遮挡,依然很快将地面给打湿了。李煜点了点头,跳下马背,牵着缰绳便往院落中走去。在经过院门时,一道闪电闪过,李煜清晰地看见了院门上的字,前面两个字模糊成了一团根本看不清楚,倒是最后那一个字还很完整,那是一个“寨”字,与土匪山贼的住处相同的那个“寨”字。
纯瑶熟门熟路地将马牵到后院,将马拴在了柱子上之后,又搬出了一些干草丢在了马嘴边。接着又从李煜手中接过缰绳,一套.动作下来竟然如行云流水,熟稔之极。
借着时不时掠过的闪电,李煜发现这是一间非常大的院落,木竹结构,房顶上多大都是覆着干草,只是残损严重,大多的门窗都是坏掉了。在从后院经过一道回廊回前厅时,他们被暴雨给淋了个正着,回廊上方已是空无一物。那抬头的刹那,李煜分明看到了一些黑糊糊的痕迹,只是急促之间没有太看清楚。
纯瑶带着李煜进到一间相对来完整得多的房间,宽敞的空间表面这里应该便是院落的主厅。纯瑶进来之后,『模』索着走到一处角落中,不一会便有一丝火光从她手中传来。
光源乃是从纯瑶手中传来,李煜的视线很自然便落在了她的身上,不过转瞬他便将视线挪到了一边。尽管刚才淋雨的时间不长,但雨太大,还是将她全身给淋了个通透,贴身的道袍将纯瑶的身段给显『露』得凹凸有致。
纯瑶找出蜡烛点燃,并安放到了屋中的一张桌子,屋内顿时便亮堂了起来。
李煜借着灯光打量了一下这间草堂,与外面破败的景象不同,这室内的东西竟然大多都还保存完好,倚靠在墙边的一溜竹椅,还有放着蜡烛的桌子,甚至还有桌上的香案烛台都是完好无缺。当看到那副悬挂在桌后墙上的画像时,李煜不由自主地向那边走了几步,就近观看起来。这副画像有些年头了,画的是一群人正在跪拜祭祀。中间一团大大的篝火,围着的人手中都拿着火炬,这些人脸上都带着一些怪的装饰,而远处正有一些人抬着东西往这边过来。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有许多地方都已经发黄破烂了,而画面正中间有一大团黑迹,彷如被熏烤过一般。
“师兄,你一定有很多疑问吧!”纯瑶终于出了进屋后的一句话,语气中透『露』着追忆与感伤,很有一种惹人怜爱的感觉。
李煜将视线收了回来,却不敢马上瞧向纯瑶的方向。
“师兄可相信我?”纯瑶忽然问道,“师兄为何都不敢看向我,是因为我没有纯『色』师妹好看么?”
李煜叹了口气,“我相信你是因为纯言相信你,可惜,他却没有认出你。”完看向坐在一把竹椅上的“纯瑶”。果然,道袍依然湿透,近乎透明的躯体在摇曳的烛光中更显诱『惑』。
“呵呵,因为之前与他在一起的,本来就是纯瑶本人。”“纯瑶”笑了笑,身上忽然一道红光闪过,湿透的衣裳瞬间便干燥了。
尽管江湖上真气的颜『色』多样,而且显现红『色』的并不仅仅只有一种,但是李煜一看之下便认了出来,乃是正宗的灵鹫宫真气。
“我与纯瑶是双胞胎姐妹,虽然与你们中原人在相貌上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我们是苗人,而且还是较特殊的苗人。”“纯瑶”也不等李煜问话,便自顾自地了起来。“纯瑶向来便喜欢中原的东西,不顾我的反对去了武当山做了道姑。”怪不得纯言直接便派了纯瑶出来,看来纯瑶已是将她的出身都告诉了纯言。
李煜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没有拜入五毒教?”
“五毒教么,我过,我们是较特殊的苗人,注定便是无法加入五毒教的。我们之间,只有仇恨,没有血缘。”“纯瑶”在听李煜提到五毒教时,面上却是一变,眼眸中显现出仇恨的神『色』,那是刻骨的。
“你先别打断我,完这些,我自然会告诉你我此来的目的。”“纯瑶”道。
“你至少先得告诉我你是谁?”李煜也找了一把竹椅坐了下来。
“纯瑶”思考了一下,“你可以叫我凝眸,至于本来的名字,我也记不住了。”
李煜笑了笑,不置可否,看来她并不否认她灵鹫宫弟子的身份,眼睛么,呵呵!
“你看这幅画是不是很正常?”凝眸忽然起身走到桌子前,指着墙上那幅祭祀图问道。
李煜摇了摇头,“这幅画并不完整,气氛倒是有些怪异。”
凝眸呵呵笑了笑,“你觉得他们抬来的应该是什么?”话语中有些狡黠的意味,似乎那个答案绝对能让人吃惊一般。
李煜想了想后,道,“这个时候抬来的自然会是供品,至于具体是什么,我着实猜不到。”凝眸这么一问,再加上之前她的异常行文,这供品必然与她有关,不过看她眼中的神『色』,自然不会是装着一个活人那般简单。
“砰”的一声巨响,随着凝眸手中闪现的红光,本来悬挂画像的那一截墙已是被击得粉碎,暴雨眨眼便卷了进来,而蜡烛只是摇摆了一下,没有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