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3-16
不过直到再次启程,李煜也是没敢动一下的,不管这位血刀门大师姐是不是在做戏,都不该是能轻易挑衅的存在,这一路上他可一直都是在奋力奔走着,那速度就不说了,单就真气的消耗来说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只是,此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所在,之前敌对后真气本就尚未尽复,这时的真气已是不足三成。
“大哥哥,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听说这里可是会有怪物出没的哦!”就在李煜漫无目的地转悠之时,身后再次传来了少女的声音。若是换个环境,这完全可以当做一句吓唬人的玩笑话,不过在此情此景之下却是让李煜不可小视。稍稍稳住心境之后,他当即便将速度提高了些,如果她是有的放矢的话,只要照她的话去做,自然会有结果才是。
树海之间,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地在树干之间穿梭着,速度绝快,飘忽若闪电一般,像是有了默契一般,中间再也没有传出半句说话,转瞬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这半个时辰中,李煜一直便是不停地走着,转弯拐道皆是随心而为,背后却也再也没有指点方向的声音。很快,他的真气便从三成消耗到了两成,接着便是一成。就在数息之前,他体内真气已是所剩无几勉强还能维持下来罢了,不过他的面上却是没有出现半点焦急担忧之色。在这不停的行进之中,他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好了,我的真气已是消耗一空,要做什么,请便吧!”这是李煜凭借最后一口真气说话的话,话音落下的同时他也一坐在了地上,在没有真气保护的情况下,他再次体会到了一丝痛感。而恰恰便是在这个时候,一丝凉意从他的手臂间传来,低头去看时,却是一滴雨水落在了上面。
“呵呵,果然被你发现了呢,那么,你去吧!”女孩的说话声虽然没有半点改变,不过脸上的表情已是缓了下来,平平淡淡的样子与那话语结合起来,直接便给人一种相当别扭的感觉。而随着她的说话声,一抹红光在她女敕生生的小手之间闪现出来。
秋风细雨,古木摇叶落,本该是一副妙景的。可惜李煜穿过雨幕看到的,却是一道扑面而来的红光,顷刻之间已是临到面前,将他的容颜也染做了一片血色。最后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的记忆,乃是一副倾斜了的画卷,少女,细雨,还有那被遮挡得干干净净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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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别睡了,快起来陪我喝茶。”李煜再次醒转的时候,耳边听到的便是这么一句话,随意的语气,就像是相交已久的老友一般,当然,只是这稚女敕的嗓音却是彰显着这位老友的年轻。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他心中一安,虽然没有去证实,但他相信他这时定然已经出了那座树海迷宫了。
简单,一如之前见过的那座木屋一般的简单,这是李煜在起身之后对所处环境的唯一印象。看着周围的一切,他俨然又回到了最先那座木屋中一般。不过那与那边微暗的光景有些不同的是,这里却是一派光明的景象,夺目的亮光甚至让他有些不大适应。
“怎么,还要我三催四请不成?”话语中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清泉般的声音已是悦耳之极。
李煜的视线却是被不远处一扇微微敞开的窗户吸引住了,在那明亮的窗户之外,正有缕缕飘絮从空中洒落,竟是在下雪。看着那些冉冉而降的鹅毛,他转瞬间已是想到了许多。依照血刀禁地中各处的不同,这里显然已不再是那座迷宫,此处该是禁地的尽头,血刀门大师姐被囚禁之地。恍惚之间,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尽管他这时已是真气恢复近半。
看着少女据桌而坐的姿势,李煜不由自主地便将她和那个女人联系在了一起。单论外表来说,两人之间可以说是毫无相似之处,只是看她们端杯提壶的动作,分明又是从一个模子中印出来一般。只是让他有些诧异的是,少女这时竟然是换了一身衣服,一身洁白如雪的衣裙将她更是衬托得明眸皓齿。落座之后,他随手便端起了面前的茶杯,转手已是一口饮过。
“味道怎么样?”
感受着咽喉间火烧火燎的滋味,还有鼻息间残存的一抹浓香,李煜却是被对方这简单的问话难住了。这一瞬间,他也就明白了女人当时为何要说,“若是她请你喝茶,你注意了,一定要表现得和现在喝茶时一般。”喝茶与饮酒,看起来可以一样,但心底的感受自然是大不相同的。在再一次地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少女后,他摇了摇头。“这是酒,不是茶,作为酒来说,倒是不错,若是做茶,自然是天底下最为糟糕的了。”说这话的时候,他回头看向了身后,不远处的窗外,飞絮般的落雪正簌簌而下。
“呵呵,是么?”稚女敕的嗓音中挤出了一丝笑意,与窗外的大雪一般,冰冷无情。李煜感受着后背的空气在缓缓凝结着,他分明能感受到一股宛如实质的真气正在蓄势待发。
简陋的屋子中,一个男人单手举杯看着远处敞开的窗户,而在他的背后,却是一名面带微笑却是单手上举的少女,在她指掌之间正跳跃着一团鲜艳的火焰。只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前进着,屋中二人却是久久没有再有动作,除了那兀自的燃烧的真气之外,屋外落雪的簌簌之声却是清晰可辨起来,隐约还能听到远处风声呼啸而过的声响。
“我要舞刀,你可想看?”
一声喘息中,李煜回转身去,点了点头。看来,自己似乎赌赢了。
少女性格倒是果断,言语方毕已是身影一闪,待到再次出现的时候已是站在了门外。洁白的飞雪从敞开的大门中飞了进来,转瞬之间已是化作了一点水渍。
李煜一仰脖,将手中的美酒一气儿灌下后,站起身来,径直便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