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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林泽被这扰人之极的电话铃声吵醒,头疼欲裂地抓起书桌上的手机,接通。刚凑到耳边,便听到一个火『药』味浓烈的质问声。
“林泽,你到底怎么回事?又缺席一下午加晚自习的课?难道你就一点不知道学好吗?”
从音『色』和责备的口吻不难分辨是夏书竹打来的,睡眼惺忪的林泽睁开眸子,有气无力道:“我病了。”
“啊?怎么病的?”夏书竹也是刷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忙不迭关切道。“看医生没?吃『药』没?严重不严重?”
林泽黯然道:“医生可能是癌症,唉,我想我时日不多,就要离开这个美妙的世界了。”
“瞎!你在哪儿,我马上过来。”夏书竹急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也分辨不出林泽是在胡扯还是实话。
“不用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有什么事儿,明早再。”林泽正要挂电话,木屋外忽地传来韩艺彪悍的叫骂。“林泽!你他娘的到底还做不做宵夜,老娘就要饿死啦!”
“什么声音?你不是生病了吗?还有人让你做宵夜?”夏书竹刚提起来的担忧立马湮灭,变换成质问口吻道。“你又骗我?”
“真的没有,那是我表妹,她希望在我离开人世前吃我煮的最后一顿晚餐。喂,喂——什么,我听不见啦。”林泽甫一挂掉电话,韩艺便暴力地踹开木门,像一头母夜叉般叉腰站在门口,喝道。“身为保镖,你不顾雇主死活,还有没有责任心?”
“我这不是在睡觉吗?”林泽垂头丧气爬起来,吃过宵夜本想睡到福伯休息再起床,却被一通电话吵醒,当真崩溃欲绝。
“你一下午一晚上都翘课,干什么去了?”韩艺坐在凌『乱』不堪的床边,皱眉道。“也不知道收拾一下,看你那桌子,脏死了。”
“大姐你的房间也我好不了多少。”林泽懒散回击,套上短裤,嘀咕道。“我这保镖可真是做得贴心暖胃,不仅要保护雇主安全,还得负责雇主伙食,还要兼顾心灵慰藉师,以后你可千万别让我陪睡。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韩艺呸了一句,骂道:“谁稀罕你陪睡?”
林泽挣扎着爬起来,眼尖的韩艺立刻察觉林泽左手戴着薄皮手套,不由好问道:“这大热天的,你戴个黑皮手套装『逼』给谁看呢?”
“关你屁事。”林泽套上人字拖,径直往别墅走去。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本姐关心你都不行吗?让我看看,是不是受伤了。”韩艺死皮赖脸地抱住林泽手臂,剥开了皮手套。
“啊——怎么都流血了?”韩艺脸蛋儿浮现一抹关切着急之『色』。“看医生了吗?打针了吗?吃『药』了吗?上『药』了吗?”
“——”
林泽觉得女人都是八婆,不管她脸蛋多天使,身材多魔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八婆陋习是改不掉的。
“没事儿。”林泽抽出手臂,漫不经心道。“回家路上碰见一个前凸后翘的妹子,一时没忍住上前『模』了一把她的,谁知这贱人居然穿着刺猬牌内内,当场就扎的我血流成河了。”
韩艺不是白痴,自然不信他这番漫无边际的扯淡,转身站在他跟前,用认真地口吻道:“你这分明是刀伤,而且穿了个通透,怎么可能是扎的?看医生了吗?打破伤风了吗?感染了当心整只手都废掉。”
“放心,我体质没那么差,过几天就好了。”林泽笑了笑,绕过她往厨房走去。
“你去干什么?”韩艺在背后喊住他。
“你不是饿了吗?给你做宵夜啊。”林泽莫名其妙道。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做什么宵夜啊?”韩艺有些着急地道。
“不是你让我做的吗?”林泽表情古怪道。
“我那不是不知道你受伤嘛。”韩艺忙不迭拉着他坐在沙发上,将那张青春时尚的脸蛋凑到林泽跟前,询问道。“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做。”
“——”林泽哑口无言了很久,抬起那只完好无缺的右手,沉声道。“拿把菜刀给我。”
“干什么?”韩艺怪道。
“我把这只手也剁了,那我一辈子都有人伺候了。”林泽很认真地道。
“你个变态!”韩艺呸了一声,跑进了厨房。
韩艺的手艺很一般,大概也就跟夏书竹一个级别。不过夏书竹那顿爱心午餐由于心事重重没发挥出真实水平。虽真实水平也不咋样,可也不至于把味道做得酸酸甜甜优酸『乳』。
林泽窝在沙发上抽着烟,喝着咖啡,好不悠闲。半个钟头后,系着围裙的韩艺端着两盘面条出来,手儿油腻腻的,但脸上却充斥着骄傲的神『色』,将一盘『色』泽一般的杂酱面搁在茶几上,努嘴道:“尝尝我做的怎样。”
林泽好整以暇坐好,尝了一口,砸吧着嘴巴道:“酱油放的少了点,香油淋多了,辣酱还能再放点,至于杂酱面的秘制酱方面——”
“好了好了。”韩艺很忐忑地摆了摆手,不悦道。“有的吃你就吃,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林泽委屈极了,埋头吃面不再作声。
晚上被大力邀请吃宵夜,他颇为劳累,灌了几瓶酒,也没吃什么就回来了。此刻倒真有些饥饿,三下五除二吃了杂酱面,心满意足点了一支烟,窝在沙发上打着饱嗝。
“我还没吃完呢。能不能不要发出这么恶心的声音?”韩艺皱起秀气的眉头。
林泽无耻地道:“打饱嗝是变相赞美你的手艺,难道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本姐不需要别人赞美。”韩艺放下碗筷,像个好宝宝似地凑到林泽身边,轻轻抓起他的手臂道。“手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伤的这么厉害。又跟人打架了吗?”
“嗯。”林泽对韩艺倒也没必要尽数隐瞒,她的身份注定了她可以接受一些普通女孩无法接受的事儿。
“对方很厉害?”韩艺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嘴角还有残余的辣酱,看上去像个花猫,可爱极了。
“叼的一塌糊涂,我差点被他打趴了。”林泽绘声绘『色』地道。
“不会吧。我还以为你天下无敌呢。”韩艺惊诧道。“你的手是被那高手刺破的?”
“没错。”林泽面『色』如常地点头,指了指靠着心脏的肌肤,装『逼』道。“他要刺的是这儿,但我林泽何许人也,当场就用手抓住了他的铁刀。”
“——”韩艺像看一只怪物似地凝视着林泽那张并不多么英俊的脸庞,忽然之间就觉得一米八的林泽暴涨到两米,别提多高大威猛。
“然后呢?”韩艺惊心动魄地问道。
“然后?”林泽愣了愣,旋即笑道。“然后就没了。又不是武侠,哪这么多一波三折的桥段。”
韩艺扁嘴,知道林泽不愿跟自己深入探讨这种问题。也不勉强,眼睛却是忽然一亮,道。“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她着蹬蹬瞪跑上楼,不到一分钟,她手里握着一个瓷瓶子下来。林泽有些好,她却用命令地口吻指挥林泽:“把你的皮手套和纱布都撕开。”
“很疼的——”林泽缩了缩手臂。
“我这是很昂贵的金疮『药』,对伤口的愈合疗效极佳,爹地托朋友才勉强弄到这一瓶。珍贵得很。”韩艺不满道。“就这么一瓶,可是花了爹地不少关系。”
林泽在韩艺的软硬兼施下,终于月兑下手套,解开纱布。起初,韩艺还只是略微扫了一眼伤口,此刻抬起林泽被刺破的手掌,登时眼圈儿就红了。
手掌被刺了个通透,当时肯定好疼好疼——可这个家伙却好像一点事儿都没有,刚才还要给自己去做宵夜。他要不要这么男人,这么霸气?
韩艺不知道林泽碰上了什么人,又或者碰上了什么麻烦。但她可以肯定一点,这次他受伤,跟那些暗杀自己的家伙月兑不开干系。也就是,林泽是因为自己才受伤。想到这儿,韩艺的动作愈发轻柔,像是在呵护一朵脆弱的百合,温柔备至——
“以后受伤了一定要,不许瞒着我。”韩艺责备道。
“我还真有个『毛』病瞒着你。”林泽一脸凛然地道,模样十分的沉重。
“什么『毛』病?快!”韩艺催促着问道。
“『尿』频『尿』急『尿』不尽。”林泽腼腆地道。“我一直有这块心病,只是无人倾诉,既然你开了这个口,那我就向你倾诉一下这个『毛』病是如何摧残我的心灵和**的吧。”
韩艺娇俏的脸蛋儿上腾起一片火烧云,咬牙道:“你这个『色』*情狂,总有一天得梅毒得死你!”
“放心,我得了之后一定会传染给你。”林泽右手隔着裤子抓了一把裤裆,无邪恶地伸向韩艺脸蛋。
韩家大姐尖叫一声,撒手扔掉昂贵的金疮『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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