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绫吃的早餐是两片面包一杯牛女乃,之后便是长达四个钟头的工作,
到了她这个级别,工作并不是一定要去公司或是办公室,在家里一样可以,在哪儿工,她今儿就不愿出门,所以将今儿的工作都挪到家中的书房,
上午的工作结束,薛白绫并未急着去餐厅跟痛的眼眸后,径直去了,
那是薛老太爷居住的禁地,除了少数几个薛家的主心骨,旁人根本不容接近,而阁楼内,也仅有那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照看老太爷起居,仿佛要跟这乍看去不如何惊艳便能领略出底蕴跟奢华的薛家宅子拉开一定距离,不容外人打扰清净,
薛白绫身穿简单婉约的休闲装,不疾不徐地朝阁楼行去,但站在门口时,她又有些犹豫了,似乎在考虑究竟是该进去,还是改退回去,
一分钟不到的考虑,当薛白绫觉得这样的犹豫过于浪费时间时,她终于还是推开了小门,
咯吱,
精良的木门发出轻微的声响,薛白绫缓缓而入,迎面碰上了打扫屋子的中年女人,薛白绫轻声问道:“阿姨,爷爷呢?”
“老爷子在练字,”中年女人一脸优雅地说道,并不像一个长年累月做佣人工作的女人,反而更像一个经历了生活淬炼的雍容女子,令人打心底里有亲近感,
“嗯,”薛白绫点头,缓缓向书房走去,
“老爷子知道小姐会来,所以让我准备了午饭,是谈完了吃还是边吃边谈?”中年女子在身后说道,
“边吃边谈,”薛白绫秉承着尽可能不浪费时间的生活准则,微笑道,
“好的,”中年女子向厨房走去,
如果说这处阁楼是薛家禁地,那么老爷子的书房便是禁地中是禁地,除非得到老爷子是许可,否则死命令,谁也不能违抗,哪怕是已掌控薛家大权的薛白绫,也从未逾越雷池半步,
薛白绫刚到门口,里面便传来老爷子那略显苍老的声音,
“进来,”
薛白绫推开门,走了进去,
“爷爷,”薛白绫平静道,
“就猜到你会找我,”老爷子握笔一勾一拉,完成一贴临摹后略显吃力地坐下,那满是皱纹的脸颊上绽放一抹和蔼的微笑,“为林泽?”
“一半,”薛白绫说道,
“另一半不跟他有直接关系,但还是因,
这一回薛白绫没做声,只是坐在了椅子上,
薛白绫的脑袋很好用,这一点别人知道,她自己也知道,但在老太爷面前,她不敢班门弄斧,比聪明?
她是老太爷教出来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以放在任何人身上,却不能放在她身上,她自都不如老太爷,
“当初你跟韩镇北拼酒,其实他是故意让你中心,
“让我?”薛白绫闻言登时讶然道,“您是意思是——”
“没错,”老太爷含笑道,“不管我如何将权力下放到你身上,哪怕你在短期内的表现足够抢眼惊艳,要让人真正折服于你,只能造神,而成神之路上,必须先屠神,否则你都不算成神,”
“所以他才找我喝酒,然后输给我?”薛白绫微微蹙眉,
“韩镇北是个有大智慧的人物,我跟他打的交道不多,但我知道,若是他的身体不是——也许再过十年,燕京就不复三足鼎立的局面啦,”老太爷唏嘘感慨道,“我大致算了一下,我大概还能活上一两年,韩镇北却——唉,可惜了一个天纵奇才,这莫非就是天妒英才?”
“爷很多年,”薛白绫说道,
“哈,我已经活腻了,如今你也成熟了,我没,“薛贵那小子是否能扛起薛家,看他的个人造化,他是有这个能力日子,可就要让你吃点苦了,”
“没事,”薛白绫摇头,
“林泽这个孩子不差,通过他在燕京的表现,不敢说是第二个韩镇北,却可能在另一条路我或许不会当众坐我旁边,却也可能会私下跟他聊两句,”老太爷含笑道,“你也觉得他不差吧?”
“小屁孩,”薛白绫淡淡道,
“小屁孩就有这等头脑跟身手,再过两年还了得?”老太爷一点也不介意薛白绫的态度,
“我已经老了,”薛白绫说道,
“瞎说,”老面前自称老,讨打呢?”
“爷爷舍不得,”薛白绫忽地笑了起来,
“唉,我之前说过,你的事儿我不会管,也没能力管,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相信你能应付,”老太爷叹息道,“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想问爷爷一个问题,”薛白绫迟疑着说道,
“什么?”
“我适合姐弟恋吗?”
“哈哈哈——”
“很好笑?”薛白绫微微蹙眉,她生气起来,可是连爷爷的面子都可以不给的,
“不好笑,”老太爷忙不迭止住爽朗的笑声,面露满足之色道,“只是开心我的小白绫长大了,知道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样的了,”
“我一直知道,”薛白绫淡淡道,
“不,你今天才知道,”老太爷颇为唏嘘感慨地说道,“不过既然子的恋爱他们总是自认为是惊天动地,海枯石烂的,其实不是,他的产物,而小青年们的爱情他们总认为可以是浪漫的,可实际上是平平淡淡的,没太多风浪,也没多少波澜的,你这类人,本以为爱情是可以温润平和,细水长流的,不是,也很难是,哪怕在你心中,他的地位越来越重,越来越沉甸甸,但如果没有经历一次生死惊魂,相信爷爷,你绝对不会接受他,”
“为什么?”薛白绫皱眉,
“薛家的骄傲,你的骄傲,”老太爷铿锵有力道,“华夏有这么个说法,三代才能孕育出一位贵族,其实不然,骨子里没有贵族的血液,不管孕育多少代,终究只是个暴发户,成不了贵族,”
“我是?”薛白绫不解,
“勉强算,但还不是,”老爷子面露微笑道,“你那位好侄儿,才算真正意义的贵族,我问你,燕京有哪个豪门子弟能做到小贵的宠辱不惊?谁能像他一样真正视钱财为粪土,一点不因为自己是豪门子弟而自豪?或许有些人表面上可以做到,但骨子里不行,薛贵是从里到外的可以,所以他才是贵族,”
~~
稍后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