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寂寞时的伤 (十五)两个人的选择

作者 : 磬真

周牧溪醒来时,窗外已是入夜,只有路灯散发出淡黄色幽暗的光亮,室内一片昏暗,靠着窗边的沙发里一簇小小腥红的烟光忽明忽暗,除外没了其它生气,一丝烟气袭来,牧溪不禁微咳一声,随即那簇腥红灭了,床头的灯柔和地亮了,童瀚辉有丝倦意的脸此刻就呈现在了牧溪眼前。

童瀚辉笑笑“不好意思,烟味把你呛醒了吧”

“没有……现在几点了?”牧溪看向窗外黑色的寒夜觉的身上一紧。

“快八点了”

“啊!我睡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不叫醒我”她有些着急起身下床。

“你不用急,董事长已经吃过晚饭睡了,司机小李在陪着呢”童瀚辉知道她担心父亲,急忙说着。

周牧溪这才放慢了速度,“那你怎么还没走,公司事情忙完了吗?”

下午公司各部门经理来医院探望过周剑堃后,他本意是和他们一同离开的,可是看到睡的很沉的牧溪,他又不忍心叫醒她了,就这样他留了下来,直到傍晚她还没有醒,决定晚上送牧溪回家好好休息,便坐下来等,可谁知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哦,手边着急的几件事已经处理了,其他的明天……”童瀚辉的话没说完,就被牧溪说的一声“谢谢”打断了。他看着她,柔和的灯光照着她面颊上,一层清薄的红晕散开了,这一看,他就怔住了,他心里想,是的,他是不讨厌她的,从来就没讨厌过她,当周剑堃问他‘你不讨厌牧牧对吧’他心里是肯定的,他不讨厌她,可是她讨厌他。

他凝神片刻,牧溪已经穿好了鞋,还是那双童瀚辉买的小羊皮靴,她也抬头看他时,他有些窘转而笑笑说“中午就没吃饭,现在饿了吧,我先带你去吃些东西,再送你回家,今晚我陪着董事长”

“那怎么行,你白天还要上班呢,我没什么事,我不都已经睡了大半天了吗”牧溪看着童瀚辉一脸的疲倦,心里生出歉意。

“就听我的,别和我犟了,明天开始还有好多事等着我们去做呢,现在董事长病情很平稳,晚上我可以睡在旁边的,可是你要再病倒了,那我可真是要累死了。”童瀚辉说的不急不缓,语气里有一丝暧昧。

牧溪被他的话弄的脸更红了,像是个不听话的小媳妇在闹气。

半天,她才慢吞吞地回话“那,好吧,听你的”牧溪没有反驳,她明白那句‘明天开始还有好多事等着我们去做呢’话是什么意思,看来他又一次的没让父亲失望,这就是童瀚辉,无论周剑堃对不对,都一味的顺从,这让牧溪觉的可笑又有些厌恶。

“那我们走吧”童瀚辉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鄙夷,心里却无奈叹气。

“我先去看看爸爸,然后再走。”牧溪已经穿好外套,率先走在了童瀚辉前面出门。

“好,那我在楼下等你”童瀚辉跟着走出来,紧紧关好门,看着周牧溪已快消失在走廊转角的身影有些僵。

他还不能确定,周牧溪的想法,可是周剑堃告诉他,牧溪已经答应嫁给他时,就有那么一刻,他的心里竟然有些雀跃,可是周牧溪的眼神再次让他想起不久前的那个晚餐,那个死也不从的女孩,就这样欣然的点头同意了这件事,这让童瀚辉不安,也有些犹豫。

当周牧溪走出住院部大楼时,突然停住了脚步,不远处靠在黑色Q7门边的童瀚辉,看起来竟是那么孤寂,忧伤。不知道为什么周牧溪就有这样的感受,修身的黑色短款风衣把童瀚辉的身形修饰的那么完美,头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可是他似乎没有在意,手中的烟在他嘴里狠狠地吸了几下,却又像是叹气般地把烟雾吹向空中。童瀚辉转头发现她时,周牧溪赶紧加快脚步向他走来。

车上童瀚辉没有看她,轻声问道“想吃什么?”

“啊,”周牧溪一是晃神,没听清他问了什么。

童瀚辉这时才转头看向她“我问你想吃些什么?”

“呃,不用了,我还不太饿,还是直接回家吧”牧溪看着他认真说着,没有任何不愉的情绪。

童瀚辉没在说话,车子快速驶上马路,已快九点了,路两边的仍是明亮如昼,大大小小的夜店比比皆是,热爱夜生活的人总是那么多,原本牧溪是多么厌恶这些,可是自从肖丘桐走后,她却发现夜里竟可以这样的麻醉自已,甚至可以疯狂的不顾一切,只要心里片刻的安宁。

车在路边停了下来,牧溪回头看时,童瀚辉已经下车了,路旁“李记”粥铺里还是灯火通明的,不一会,童瀚辉从里边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个袋子,打开身后的车门把袋子放在了车后坐上,又转身上车,继续向丰都国际别墅驶去。

一路上两人再没有说话,牧溪想童瀚辉这人对她来说始终是陌生的,对他所有的记忆,除了最初的胆小拘束,所有的都是这人的冷清,孤傲。可真不知他的傲慢从何而来,有时冷的让人发寒。

车子停在周家门口时,已是快十点了,牧溪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看向童瀚辉说“今天谢谢你,那我先回去了。”

牧溪转身要开车门,童瀚辉的声音里有些迟疑“那,你等一下”

“嗯,还有事吗”牧溪从新坐好,看着有些不自在的他,竟让牧溪觉的陌生。

“嗯,那个”童瀚辉绞尽脑汁在想该怎么说,虽然周剑堃对他说周牧溪答应了婚事,可他还是想确认一下她的想法。

童瀚辉脸上有些窘,眼中明显的躲闪,让牧溪立即就明白了,她觉的这是自已从没见过的童瀚辉,从来都是做事果断冷静的样子,此刻竟紧张的不知把手放在那里好,她有些想笑“你是想问我,是不是已经答应了爸爸”牧溪说话时平静的像一弯湖水。童瀚辉怔了一下,他没想到牧溪会这样直接对他说,这让他一时哑了。她看着他继续道“是的,我答应了。”

随后,牧溪转身准备下车。

“等一下,这个”童瀚辉把后座上的袋子递到她怀里,说“我知道了,把这个吃了再睡,明早我来接你。”

接过装满餐盒的袋子,牧溪轻轻地说了声“谢谢”下了车。

童瀚辉看着她进了门,才发动车子再次冲进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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