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瀚辉站在窗边,吸着烟,内心怎么也不能平静,每想一遍刚刚牧溪说过的话,都让他一阵闷痛,他对她小心呵护,不让她受半点的伤,可是这些都没用,她心留在了别处,她心里住着别人,长久以来,他总想这些都是他的命数,欠债总是要还钱的,对周剑堃的感情债,他没想到要以这种方式偿还,现在他已经无路可退了,只希望在这场婚姻里,他与牧溪都不要受到伤害。如果他们两个中真要有一个会痛的无以复加,那么这个就让他来做吧。
童瀚辉熄灭了烟,走回桌边,他担心牧溪有没有到家,身上的钱是不是带够了,拿起电话拨回家里,吴妈的声音传来时,童瀚辉调整着语气,声音里尽是温暖,不想让吴妈担心“女乃娘,晚饭有什么好吃的吗?”
“瀚辉,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你可不会为这个打电话回家的。”吴妈说着笑了。
“哦,女乃娘,牧牧回到家了吗?”童瀚辉不由叹气,吴妈是太了解他们俩个的。
“没有啊,上午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你见过牧牧啊?”吴妈轻声问着。
“她和我生了气就走了,我以为她会回家的。”
“瀚辉呀,你别急,先打电话找找,如果找不到,就去牧园,她一定是去那了。”吴妈声音里是叹息与无奈,童瀚辉听到了。
听到吴妈说牧园,童瀚辉的心不由的一抽,那个他不愿想起的地方“好,女乃娘,我知道,你放心,我会带她回来。”挂了电话,童瀚辉的心绪乱了,可还是没有停下动作,穿好西装,以最快的速度取了车,向城北的牧园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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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园本是泰和在六年前为了扩建厂房,通过一些手段从政府手里得到的一块几百亩的空地,位于凤城市北面的郊区,正巧那年周牧溪放暑假陪同周剑堃前去看地,谁料一到那里,周牧溪就喜欢上了那一大片的草甸和围绕着的一条小溪,便央求着周剑堃在那里临时给她修一个舞蹈教室,周剑堃也真是宠她,竟答应了。于是厂房未建起,那里却搭盖了一个两层的简易小楼,虽然外表看着不其眼,但楼内的设施却是一应俱全,牧溪很喜欢那里,常常流连在那里。后来还命人在那里开垦了大片地花圃,种的花并不名贵,可都是周牧溪喜欢的花草。等周剑堃要在那里建厂动工时,周牧溪坚决的不同意,全然把那里当成了她自已的私地,最后还在那里建了院墙,挂了名牌:牧园。
童瀚辉在牧园的空地上停了车,走了下来,看着眼前荒草丛生的园子,心里不由的难过,这里对他和周牧溪有着不同的回忆,这里有周牧溪所有甜蜜的记忆,可是对童瀚辉这里是无论如何都不愿记起的地方,他轻靠在车门上,伸手取了支烟点燃,慢慢吐着烟圈,闭着眼睛就还能嗅到那大片雏菊花沁人心脾的清香,那花是牧溪的最爱,初夏时盛开的花绚丽耀眼,他还记得小女孩似的她在花圃间奔跑的美好,可美的东西都是那么短暂,他也清楚的记着周剑堃命他从这里把周牧溪硬绑回家时的情景,他一直在想那么小的身体里是怎样暴发出那样巨大的能量的,她拼命地挣扎反抗,可还是无法挣月兑他的钳制,他能深深地感受到她的巨痛,她一遍遍哭喊着肖丘桐的名子,却不知那个人已出买了他们的爱情,放弃了她,这些都让童瀚辉感到压抑,他宁愿看她对以往沉迷,也无法将这一切告知周牧溪,真相对她会是更大的伤害,他宁愿她相信这世上有美好的爱情。
可此刻是满眼的破败不堪的园子,早已不见花草的踪迹,院墙也有大片的倒塌,院门边牧园的名牌已变的锈迹斑斑。
童瀚辉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楼,里面有灯亮着,他知道她在这里,她在这里回记过去吗?那样的伤痛,她还要一次次的记着,怎样才可以让她忘记,内心总感到无力。
他把手中的烟熄了,拿出电话拨着周牧溪的手机,铃声一遍遍的响过,最后是他的执着感动了谁吧,电话被接通了,可是却没有声音,只能听到那潮湿的吸气声,童瀚辉知道她在哭,心里变的更加难过,用低沉地声音说着“牧牧,你自已出来,我在门口等你。”
周牧溪哭了许久,她知道现在什么都不会改变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记忆,不能再继续的,她要面对现在的生活,通向肖丘桐的路已全然消失了,牧溪擦了眼泪,把灯关了,慢慢走了出来。
周牧溪来到童瀚辉面前时,他是真的心疼了,牧溪的眼睛已红肿的成了桃子,她半低着头不说话,没带手套的双手被冻的通红,童瀚辉急忙把那两只手拉进了自已胸前暖着,“冷不冷?怎么出门不带手套呢。”那冰凉的双手让童瀚辉心痛如割。
周牧溪不说话,也不反抗,任他为自已暖着手。
童瀚辉感到那双手有了温度,才慢慢放开,对着她说“走吧,我们回家。”
童瀚辉为她打开车门,系好安全带,自已也上了车,发动了车子,为她打开空调,可并没有走,车里静的可以听到两个人的心跳,看看低头不语的牧溪,他微咳了一声,缓缓拉过牧溪的手,轻声说“牧牧,我们的关系不是那样的,不管这段婚姻是怎样来的,我都会倍加珍惜和爱护,对你,我有责任,更有义务,因为你是我妻子,这点我时刻都记在心里,这张卡是我们俩个所有的财产,你拿着,以后就不要再用爸爸的卡了,好吗?”说着童瀚辉把那张银行金卡塞进了周牧溪手里。
“还有,以后不论再怎么生我的气,对我怎样发火都行,可是不可以再这样跑掉,我会担心,也不要再来牧园……我向你保证,以后的日子我都会好好待你,不让你受委屈,我们就这样,好好的在一起,可以吗?”说着童瀚辉用手抬起了周牧溪低垂的脸,让她直视他。
童瀚辉的话让周牧溪的心里突然感到丝异样的温暖,刚刚还痛的无处放置的心竟暖暖的,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周牧溪有着别样的感受和安静,胸口热热的被什么东西溢满了,可他的话像在牧溪心湖里投了块小石子,也泛着片片涟漪。
他说他们不是那样的关系,他珍惜这段婚姻,他时刻记着她是他妻子,会好好待她,不让她委屈,这段她看似各有所需的婚姻,他却说他会倍加珍惜,他在乎这段婚姻,他的话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那他也在乎她吗?周牧溪有些不敢想了。
童瀚辉看着眼睛里一片迷茫的她,想着他的话她是有听进去的,其实他并不需要她的回答,只是想让她知道他的想法而已。他就那样轻俯了子,把她搂在了怀里,用他暖和的胸膛温暖着她,牧溪竟意外的没有挣扎,童瀚辉欣慰的笑了,想那也许就是周牧溪最好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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