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溪再见到肖丘桐时,肖丘桐脸上的伤已经消散了,只是鼻梁边还有些肿胀。
肖丘桐约了牧溪吃中饭的,这是他们四年前曾经喜欢的餐厅,那时因为肖丘桐挣不了多少钱,只是偶尔才会来这种地方吃上一餐,他还记得牧溪非常喜欢这里的女乃油松饼,可现在女乃油松饼就摆在她眼前,她却毫不知味。
“牧牧,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肖丘桐伸了手抚上她的额头。
周牧溪笑着向后闪开,忙说“没有,没有。”
“可怎么和我在一起,你总是在发呆,可以告诉我在想些什么吗?以前你对我是什么话都说的。”肖丘桐收回了悬在半空中的手。
周牧溪低头吃了口松饼,笑着说“嗯,这里做松饼的师傅一定是换人了,味道不太一样了。”
肖丘桐心底划过一丝疼痛,四年他们都改变很多,既便是他仍旧爱着,可不能否认,她已不是那个对着他笑起来灿烂眩目的牧溪了“牧牧,无论时间改变过什么,可我依旧是你当年的丘桐。”
周牧溪看到肖丘桐眼里的坚持,手心不由的攥紧了,如同她现在的心脏一样紧缩着,可奇怪她的心并不痛,只是一瞬间的难过。
“丘桐谢谢。可我不知该怎么说,我心里很乱,我不要选择”牧溪轻轻地闭了下眼,童瀚辉决绝的转身再次落入心底。
“牧牧,我不逼你,因为我会等,一直等着,像你等我一样,等你。”肖丘桐笑着,如午后阳光般温暖。
周牧溪感觉那笑刺的她眼酸痛,便低了头“我去下洗手间。”便起身离开了。
牧溪从洗手间出来,穿过走廊,抬头便看见眼前的关天诚,关天诚微笑着问候“你好,童太太,这么巧在这里遇到。”
“关经理,你好。好久不见。”周牧溪有些不安。
“是啊,好久不见,可能不只是我们好久不见吧”很明显关天诚的话里有话,周牧溪听的很明白。
“关经理,你有话请直说。”牧溪抬头对上了关天诚半眯着的眼。
“其实瀚辉没对你说清楚,我不但是泰和的总经理,更是童瀚辉的大学同学,十几年的好友,有些话本不该我讲,可我真是看不下去了。”关天诚语调里的隐忍,她也听到了。
“哦,是吗?那关经理,请说吧,我洗耳恭听。”周牧溪心里十分不悦。
“原本你和瀚辉的婚姻,在外人眼里从没被看好过,因为你对瀚辉来说犹如火坑,他跳进去,便是飞灰烟灭,可他还是不顾一切的跳了进去,我记得很清楚,你们结婚前我问过他,你难道不知道周大小姐的过去,你怎么还要这么做?可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他说:‘她在别人眼里是个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原本是个什么样子。’即便在你们感情的天秤上,瀚辉他更愿意付出些,你也不能这样待他啊,你是不是也该给他做丈夫起码的尊严呢?”说着眼睛向肖丘桐的方向瞥了一眼。
周牧溪明白关天诚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无论怎么她心里都不愿别人这样的指责“关经理,你既然是童瀚辉的同学,我想你更该明白,这场婚姻里我们都是各取所需,他不是也得到了泰和吗?”
关天诚听完周牧溪的话,像是听到一件可笑的笑话一样笑了起来,可转眼又一脸严肃的问“周大小姐,你真是这么想的吗?你可知道你爸爸是把怎样的一个泰和交给了瀚辉。童瀚辉接手泰和的时候,公司欠下了银行几百万的债务,而泰和在电子市场上面临的巨大竞争,已经把公司逼上绝境,如果你有记忆应该不会忘记你们新婚后不久,童瀚辉不停的出差吧,他为泰和不顾一切,动用着他周围所有关系,用尽全力,其中他付出了什么,我不想多说,可他为什么付出这么多都还觉得值得,不只是你父亲的恩情,你应该明白,还因为你,他是为你,这一切都是为你做的。”
关天诚说完便转身离开,周牧溪愣在原地,良久,似乎都忘记了呼吸,怎么是这样,她原以为唯一能让自已安心的就是童瀚辉得到了泰和,她不用对他亏欠太多,可谁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自已的想法,她根本不清楚童瀚辉为自已做过什么,她欠他的恐怕永远也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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