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溪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抽芽的女敕绿,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透明,是她喜欢的绿色,生命的色彩,看着一园子的生机,可她就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一次他要她自已来选,牧溪难过,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她还没安静想过自已对童瀚辉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只是单单的依赖和眷恋吗?她不确定。
可是此时他提出的离婚真真的让她尝到了痛,说不出的疼痛,比四年前肖丘桐的离开更能让她心脏碎裂的痛楚,牧溪是第一次尝试这味道,原来怕失去是这么的揪心。想必当初她说离婚时,他又是怎样的痛了,他甚至疯狂到要了她。
牧溪有一点是清楚的,她不恨他了,早就不恨了,虽然她以为她要恨他一辈子的。可她却发现在面对他依旧的宠爱和失去那个孩子后他的痛苦,对他好像怎么也恨不起来了。
没有了恨,便只剩下爱了,原来她是爱他的,虽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她自已弄错了,不是每段爱情都要像初恋般痴迷的,她一开始就找错了参照物,她的初恋并不是完美的,只是她和肖丘桐当时更需要温暖的慰藉而已。
那晚过后,她都不肯见他,他回家就对着门不停的道歉,说“牧牧,我错了,可你也要出来对我好好说是吧,你把自已关在里面,我会着急,出来吧”任他好话说尽,她仍不开门。童瀚辉只有叹气,无力的靠在卧室门外的墙壁上,一根接一根的吸着烟。
早上她还没起床就听到他在门外,低柔的哀求她“牧牧,你开门吧,快出来行不行?”没有任何回音,他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把早饭放在桌上了,我上班去了,你记得出来吃啊。”要不是这几天她还吃着他为她准备的饭,童瀚辉真要怀疑这家里是不是只有他自已了,每晚回家,只有她卧室的灯是亮的,其余再也找不出她在家的任何迹象了。
周牧溪对着门狠狠的瞪了一眼,心里还是不痛快,凭什么接她回来就这样待她,害她想了他整整一个月,盼着他回来得到的却是他要离婚。
听着他的脚步走远,牧溪才缓缓挪到门边,轻轻转动门把,把门拉了开。可眼前童瀚辉一张笑的奸诈的脸,让牧溪愣了一下,再要关门已经来不及了,他整个身子都挤了进来“牧牧,你终于开门了啊。别生气了,是我不好。”他急忙上前抱住她的腰,讨好的哄着。
周牧溪把脸转过一边,不去看他,身子在他怀里不停的挣月兑,童瀚辉看着怀里扭的像小兽一样的她,嘴角却露出灿烂的笑“好了,好了,我都道歉了,不能这样啊,这都几天了,还不理我啊。”
他抱着她坐到了床上,轻轻转过她的脸对着自已,却看到了满脸挂着眼泪的牧溪,心里顿时疼痛起来“哎,怎么又哭了,是我不好,别哭了啊,你要怎么罚我都成可牧牧,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分开?”这几天,他一直在想她究竟在气他什么?最后得出结论,其实她是不想离婚吧,他怎么笨的就没想明白呢,可是只要她明白的告诉他就好了,难道他是真想离婚不成,何必这么别扭着呢。
童瀚辉不说还好,听着他就这么轻意地问出来,牧溪觉得委屈死了,竟大声的哭了起来,这样的牧溪,童瀚辉是见过的,上次在他办公室里为了冻结了她的银行户头和谢遥的责难,她也这样哭过,童瀚辉再一次的手足无措,“牧牧,乖啊,我不是都认错了吗,快别哭了。”他的手在她脸上不停擦着滚落的硕大的泪珠,她的眼泪就像打开的水笼头怎么也关不上了。
“牧牧,别在哭了,眼睛要哭肿了,我们去吃杏仁酥,或者去买你上次说要的那个桂花香糕要不你打我好不好,只要你不哭,让我做什么都成。”童瀚辉已经无计可施了,怎么说好话,都无济于事。
最后就这么边哄,边劝的,过了一个小时牧溪才停下来,童瀚辉看着她一抽一抽的啜泣着,长长地出了口气,他是再也不敢惹这小姐了,怎么能有这么多的眼泪啊。
“牧牧,哭好了,那饿不饿?”他把她放在床上,无奈的苦笑着看她。
牧溪仍不理他,转身把脸轻轻伏在了枕头上,童瀚辉叹气,面对这样的她,他只有投降的份。
最后童瀚辉把早餐端到了床上,“乖,起来吃点东西吧,我今天早上做了蛋羹。”
牧溪揉了揉眼睛在床上坐好,看着童瀚辉把虾仁和菜沫向蛋羹里拨了些,又搅了搅,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吃着,童瀚辉才安心的笑了,把垂在她颊边的头发捋到了肩上,每个眼神都温柔至极。
看着她停下来才笑问“吃饱了吗?要不要果汁?”
牧溪仍堵气的不回话,他也不逼她,索性再取了果汁放进她手里。
看着她吃饱喝足,童瀚辉才踏实的离开去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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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天诚再次看了一眼桌对面的童瀚辉,确定他脸上那不可质疑的表情。“喂,你今天怎么搞的?你那表情,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傻笑啊,童瀚辉,你都几岁了?还会有这么少男的笑容。”
童瀚辉收起嘴角的笑意,一想到早上和自已闹别扭的牧溪,他就开心,虽然弄哭了她,可他就是觉得心里甜甜的开心。
“不就是那个人事任命,你过了就行,我没意见,要是说完了,就请回。”童瀚辉不理关天诚的调侃,低头继续手里的事情。
“什么人啊,你就过河拆桥吧。对了,周末同学聚会你来不来,你可是几年没参加了。”关天诚丢了手中的笔在童瀚辉面前引起他注意。
“哎,我哪有时间啊,你们几个小子去玩吧,账记我身上好了。”童瀚辉停下手中的笔,对关天诚笑笑。
“什么话,好像同学会只有我们几个男的是的,还有醉烟她们呢,童瀚辉你也不能这样啊,知道你是已婚人士,可也不能与世隔绝呀,要不把你那小媳妇带上一块出来玩吧。从你们结婚,他们也很少见你,更别说你家小仙女了,再怎么想藏着,也不用和我们藏啊。”看着童瀚辉一天紧张的那样子,关天诚就觉得好笑。
“不是,牧牧最近在和我生气呢。”童瀚辉叹了口气。
关天诚笑了“又怎么了?你们俩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啊,从结了婚到现在一刻都没安生过。”
“你以为我不想啊,命该如此吧。”童瀚辉无奈笑笑。
“这话我信,你前半辈子没什么感情交往,都留在这后半辈子了,这不一开窍便一发不可收拾了。”关天诚一脸认真的表情。
童瀚辉笑着直骂“滚你的,说人话行吗?”
关天诚呵呵笑了起来,“我也想说人话啊,问题是你最近能听懂吗?一副弱智的样。”
“哎,真弱智就好了,那就变成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可现在哪成啊,周大小姐一个星期都不肯见我了,今早终于把门骗开了,硬生生给我哭了一个多小时才好,到现在还不理我呢,头都几个大了。”童瀚辉对关天诚到是从不避讳的。
“总要因为什么吧,这无缘无故的发神经。”关天诚想想都替他头痛。
“听见我和董律师说离婚协议的事了”童瀚辉简单回应。
“活该,这次我也不帮你,我早说过,你这么做不是自虐吗,明明舍不得跟什么似的,还死撑,怪不得人家不理你,结婚的时候你都知道和人家商量,这离婚你自已就想说了算啊,有你这样的吗,早就说过,她心里有你,你说你跟自已较什么劲啊。”关天诚一脸的不屑。
“天诚,问题是我现在好像才懂。”童瀚辉第一次觉得自已笨的可以,就牧溪那点小心思,他早该知道的不是吗,可任凭谁遇上了爱情,都会变弱智吧。
“蠢,那同学会怎么办?要不要来?”
“可是”童瀚辉犹豫。
“就那么个小事都搞不定,你是怎么活的啊,你家的老婆纯属被你惯坏的。”关天诚说着,伸手拿出电话给周牧溪拨了过去。
关天诚听着周牧溪像刚刚睡醒的样子,声音松松懒懒的“喂,我是周牧溪,你找谁?”
“童太太,我是关天诚。”
“哦,关经理。”周牧溪似乎清醒了许多。
“是这样,我们周末大学同学聚会,问你要不要和童瀚辉一起参加。”
“嗯?你们同学聚会,你问童瀚辉行了,干嘛问我啊?”周牧溪有点不解了。
“哦,你要是不参加,他是肯定不会来的,所以直接问你更好。”关天诚耻笑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童瀚辉。
童瀚辉到是抿着嘴笑着看他,会有个什么结果。
周牧溪想了想,干脆的回答“好,我去。”
“那好,童太太,我们等你啊。”关天诚说完笑着挂断,冲着童瀚辉说“就这么简单个事,看你那纠结样,行了,你家媳妇答应的可痛快呢。”
童瀚辉也笑了,“这样也好,牧牧这段时间在家憋的太久,出去和你们放松一下也好。”
童瀚辉起身看向窗外,天已渐暗,心底却是久久化不开的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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