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盯着幕怜静紧闭的门,缓缓开口,“晚上我和小静在三人行水吧,她不知怎的一直喝酒,劝也劝不了,后来喝醉了,闹得很厉害,我根本制止不了,又不能让李学长看到她这个样子,便给你打电话,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巧合这时遇到来给子惜买女乃茶的夏冷冽”。
顿了顿,冉冉吸口气,轻声继续道,“回屋的路上小静更是闹得厉害,好几次都挣月兑我们,乱跑一气,好不容易送到卧室哄她睡下去,我和夏冷冽都筋疲力尽,衣服也被抓的乱糟糟的,我的发绳也扯落了”。
“冉冉,对不起,我刚刚以为”,程明风急切解释,后话却说不出口,看到异常镇定的她,懊恼刚刚的冲动。
冉冉拿过程明风手里的盒子,盖上盖子,紧紧地捏了捏,垂着睫毛盯着盒子封面,“他刚刚伸手想帮我理刘海,我避开了,我和他便僵持在那里”。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程明风怕极了她的冷静,伸手揽过她拥在怀里,抚着黑亮发丝,“冉冉,我是太害怕了,我是多么害怕哪一天你再次离我而去,那种痛苦比蚀骨比剜肉还痛”。
“我知道,我理解那种痛苦”,她的眼神出现迷离,深幽不见底,“是我不好,是我太执着,一直活在自己的回忆不肯承认一些事实。以后都不会了,没过多久我们就要一起离开这里,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冉冉,你别这样,别吓我”,程明风紧张地拦着她的双肩,“要是难受你说,我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承认刚刚太嫉妒太冲动才说了那些话,你要是怪我,你打我骂我都好。”
冉冉浅笑,“该知道得终究会知道,其实知道也好,不用那么辛苦,更能提醒自己什么是真实,就算夏冷冽生气也没关系,我也不是他什么重要的人,过几天怒气就消了,大概都不屑和我计较”。
程明风注视着面容淡定的冉冉,她清澈的明眸失去一种色彩,某种微弱的、最后一丝的闪亮正在褪去正在消失,使他感到撕心裂肺的痛。
他不再言语,只是轻轻拥她入怀,他不知道这样到底好不好,他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么一天他能将她死去的心再次捂热。
那天之后夏冷冽再也没有去上课,纵使在小区里偶然碰见,他也冷视目无旁人擦肩而过,他的冷漠比初见时更变本加厉,眼神清冷寡淡不带丁点温度。
周末,冉冉独自在家复习功课,意外收到条夏冷冽发来的信息,说她有东西忘在他那里,让她到他家去取,看着简洁到不能再简洁的几个字,除了苦笑别无其他。
“拿走它,放在我这里真是天大的讽刺!”,夏冷冽将一副装框的画扔在地上,玻璃哗哗碎了一地,那副红艳艳的枫树林此刻格外灼人眼目。
冉冉垂下眼帘,不作声弯腰去拾起。
“你就这么爱他吗!”,夏冷冽抢先一步夺过那副画,此刻她的眼神淡然,没有丝毫情感,只是盯着她,愤怒火焰在周身蔓延,勾起嘴角肆意冷笑,“看来你真的很在意,是不是毁掉它,你会像上次一样失控呢?”
夏冷冽将手中的画撕个粉碎,撕裂得面目全非,赤焰的红纸屑撒的满天飞,而她的眼神依旧淡淡,不起波澜,“怎么不哭,怎么不闹,你该用憎恨的眼神看我,带上你隐忍的愤怒看着我呀!”
“气消了吗?”,看到他俊秀的脸庞全然的盛怒,冉冉有点意外,“虽然你们是很相似,我也从来没有非分之想,我知道他是他,你是你,你们不一样,我只是把你当朋友,你信吗?”
朋友?夏冷冽突然觉得这两个字很刺眼,很伤人,跨过碎玻璃用力戳住她的双肩,眼底的哀痛受伤那样清晰,“莫冉冉,我是如此,如此”
如此爱你,爱到谁在你身边我都不介意,只要看着你能笑,能幸福。然,这样的话夏冷冽再也说不出口,她无端端的突显在他的世界,搅乱了一切平静,她对他的好,却是带着对另一个人的爱与思念。
尖锐的痛意从内心深处从骨髓窜入大脑,宛如蚂蚁蜘蛛啃食般蚀骨之痛,夏冷冽放开她,扶着疼痛欲裂的头跌坐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你怎么了?”,冉冉见他额头沁出细细汗珠,痛不欲生的模样,神情终于缓和些,语气比先前柔和。
“你走开,别碰我!”,夏冷冽奋力推开她,满目的憎恶,心中更是痛苦不已,冷眼看她,“你现在的模样真让人感到厌恶,你那担忧的神色真让恶心”
纵使胸中若巨大磐石压着一样难受,冉冉表面依然故作镇定,她不允许自己再有不该有的悸动,只静静的看着他。
夏冷冽突然起身,随手抓起地上玻璃碎片,因痛苦铁青的脸全是怒火和嫉妒,他冷笑说,“你不是着迷这张脸吗,你不是痴恋这张脸吗,你不是很在意这张脸吗,莫冉冉,我现在就毁掉你最珍贵的东西”。
语毕,他将手里的明晃晃的玻璃毫不留情的划向自己的脸。
冉冉被他激烈的举止吓坏,慌忙伸手拦下他手里的玻璃,锋芒的碎片切口瞬间割破细女敕的皮肤,鲜红滚烫的血液顺着透明玻璃沾染到他的手,鲜血流水似地滴在地上,滴在碎纸屑上。
她强忍从手上传至心脏的割裂之痛,语气异常平静,“我不值得你以伤害自己来加以报复,就算你恨我,也不要用这么激烈的方式,没有人替你珍惜你自己”。
“果然,你还是最在意这张脸”,夏冷冽极力遏制住不受控制的疼惜与难受,极力让自己冷血无情忽视她紧拧的眉。
冉冉松开手,紧紧握着流血的手,盯着他字句清晰的道,“夏冷冽,你用不着生气,也不用浪费宝贵的时间恨我,我会离你远远的,这个月底我就会离开,以后都不会见着我就心烦”。
“你竟然选择在这里时候离开,你知道子惜多重视你吗?子惜视她那漂亮黑发如命,甚至为了头发连命都可以不要,推人事件发生时为了留住你,她连秀发都舍弃。莫冉冉你要是走了,你这辈子良心都会受到谴责,你一辈子都活在极度自责中”
转身离开却听到他出其不意的一段话,冉冉顿住脚步,回头看到他清霜的瞳眸中散着忧伤,“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听不懂”
夏冷冽眸子一暗,嘴角轻轻蠕动,“子惜,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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