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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第一季谷子熟了,庞宁带着孩子起早模黑地收割了两百亩地,收了足足两万四千公斤的谷子。又趁八月未过,赶紧架着董车播了第二季的稻种,种了两百六十多亩。等到谷子晒干入库后,粮仓又一次被堆到了新的高度,看得众人很有安全感。米是不愁了,但最近肉食却少了很多。由于弩弦只剩下一根,秦明韬怕关键时候没有弩防身,最近一直没有用弩捕猎野味。久不知肉味,看到猪舍里的六头猪长得飞快,五个月过去个个膘肥体壮,秦明韬就要杀头来开开荤,董学普却不要急,看大猪能不能生几头猪出来。秦明韬,“我看最瘦那头公猪,母猪都不理他,没有大用,养着浪费粮食,不如杀了。”董学普想想觉得也是,众人便开了猪舍,捉那头瘦猪杀了。但是没有冷藏设施,肉第二天就要坏,穿越者只有一天把一头猪全部吃完。这天不管大人孩,一人都吃了三四斤肉,总算让半个月没吃上肉食的众人好好满足了一次。
董学普总觉得猪糟蹋粮食,就找秦明韬商量,再去趟黄公子那里,看上次托黄公子搜集的玉米种子有没有找到。两人叫上庞宁和吕策,四人带着武器,套上马车背着麻袋,带着五百公斤粮食,沿路出了谷。董学普怕黄公子那万一有好东西,就把穿越者仅有的六两银子也带上了。到了七坝镇,找到黄公子的宅院,看到那院门和往次不一样,是开着的,进进出出的人,四人一个也没见过。
四人估模着,猜测是黄公子家人出海回来了。庞宁走过去拉住一个人下人打扮的,忍住那人身上的腥臭,作了个揖,用刚学了几句的本地话,“我找黄作涛。”那人似乎听懂了,想了下就咿咿啊啊了些什么,庞宁却没听懂。那人大概看着四人都穿黎族服装,以为是熟黎,不懂汉语的,就进去找了个会几句黎语的伙计试图和庞宁沟通,场面更加混乱。最后庞宁还是用老办法,在本子上写了几个繁体字,给那下人送进宅院。
半响出来个中年人,身材矮,穿着半旧的绛色袍子。那中年人本来纳闷怎会有读书人找黄作涛,到了门口,见四人土里土气还穿着黎服,看着四人眼神便有了些轻蔑。那中年人嘀嘀咕咕和一个下人些什么,那下人便进了宅院。中年人这才挥毫泼墨地在那本子上写了几个丑陋大字,“尔等何人,为何穿黎家衣服,和黄家有何来往”。四人见这话语里有几分霸道,便又打量了下这宅院,感觉如今处处都透出生气出来,和以往大不一样。庞宁往宅院里张望,没看到见过的面孔。就偷偷扯了扯其他三人,哈哈陪笑要走。那中年人眉头一皱,叱喝一声,宅院里陆续涌出七八个汉子,拿着刀棍把四人围住。四个穿越者想跑,又心疼粮食马匹要拉在这里,吕策刷地就把狗腿刀拔了出来,董学普跟着拔出了狗腿刀,秦明韬和庞宁也把弩和刀剑亮了出来。穿越者起本地人显得更为高大,手上钢刀钢弩寒光闪闪,颇有些杀气,那些家丁哪里敢上来,偷偷把包围圈让出个空,倒想这四个凶神赶紧走了了事。那中年人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紧张起来大声叫唤,庞宁好像听明了其中有个词是海贼。有个家丁架不住那中年人叫唤,舞着包铜皮木棍冲将上来,吕策挥刀把那棍子砍成两截,一腿就把那瘦弱家丁踢得老远,那家丁在地上就不肯爬起来了。秦明韬把弩上了弦,对准了那中年人。那中年人认得是弩,不敢做大,就往院子里退,躲到了院子墙里面。没有了主心骨这些家丁哪里还敢刁难四人,呼啦一声跑进了院子,连带地上那个也弹将起来,嘭一声紧紧关上了院门。
四人没想到这几个凶恶家丁跑得如此之快,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庞宁沉吟半响,,“那个孩子家里好像出事了。”吕策看了看那院门,“我们打进去,抓那老头问那孩怎样了。”秦明韬摇了头,“算了,又没什么过命交情,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这里离临高县城不远,别闹大了。”董学普叹了口气,,“只是那孩挺机灵的,早知道就把他带谷里去,过几年不定能帮上大忙。”秦明韬,“哪里知道呢,还以为是大户人家呢。”
众人看了看马车,庞宁,“要不我们去临高县城里碰碰运气,这户人家要找事也得先找里长甲首,一时半会搞不到城里去。”众人穿越到这个时代已经两年了,和周围势力打交道也有了些经验,这回就定了要去那临高县城买玉米。临高县城昌化县城离五源谷远些,万一出事了跑了也不会被找到。
既然要进城,五人就不再隐匿行踪,大摇大摆开出七坝镇。好在庞宁知道本地话临高两个字怎样发音,一边走一边问没有迷路。路上倒是看到了几片红薯地,四人也不管是哪个农家,挖了一袋带叶红薯就跑。晚上找了个山沟休息,点起火来轮流守夜,第二天中午这才走到了临高县城。那县城被三四米高一土墙围着,木头城门前几个着皂服的门卒在看门。四人拉着马车准备进城,被一个门卒拦下,那门卒冲四人嚷嚷了几句。四人哪里听的懂,就装黎人不懂汉人语言。那门卒却极为认真,回头捡了支缨枪来作势要刺马车上的粮袋,董学普赶紧拉住那门卒,偷偷塞了点碎银子给他。那门卒看有银子,骂咧咧挥手让四人进城,就和其他几个同事分钱去了。吕策和秦明韬见那门卒走开,才松掉准备拿出武器的手,牵马进城。
临高县城不大,一横一纵两条路就望到尽头。进城的主干道也就三四米宽,行人稀稀,街道两边清一色破旧瓦房,街巷角落污秽漫流,看得四人只是摇头,不过众人原想会遇到的大量乞丐流民却没见到。捏着鼻子走过去,在城西边见到一个朱色联排建筑,门口立着黑漆杈子,石狮子旁边有两个皂隶在聊天,想来就是县城衙门了。四人不想惹麻烦,匆匆路过,看见前面有个铺子门口挂着个“牙”字招牌,秦明韬,“这有个牙行,进去看看能不能搞到点玉米。”
进了那牙行,只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在擦拭桌椅,庞宁轻轻叫了一声,“有人吗?”几秒钟后左手厢房里一个男人走了出来,那男人大概三十岁,穿着干净藏色长衫,头上挽着方巾倒是颇有气度。那男人见到四人,微微拱手,道出一串明代海南话。四人哪里听的懂,庞宁直接拿出本子,写起繁体字和他交流。
那男人感慨一番这黎人也有读书人,让姑娘沏上茶,拿文房四宝出来,铺在桌上和四个“黎人”沟通。“黎人”怕那茶水不干净,抿了口就急着要卖米,买玉米种子,猪崽子。那男人答应帮找交易对家,米九百斤做二两银子,玉米种子一两一斤,猪仔半两一只。四人知道这唱的是天价,无奈写了半天那男人就是不肯降价,还带四人进厢房看县太爷赐的金字,“临高官牙”四个大字。等从厢房出来的时候,泊在门口的马车已经被一个庄客牵到另一面喂料,另外一个庄客正把米往后院堆栈里搬。董学普顿时恼了,上去把装着红薯的那一袋抢了下来。那被抢了麻袋的庄客笑了笑,也不吭声,又去车上抢另外一袋。吕策见了这境况,把狗腿刀拔了出来放在了茶几上,寒光映得那牙人脸上快消失的笑容又回来了几分。秦明韬也不想多事,便拿起那牙人毛笔写了个“一斤玉米种子,两头猪仔”几个字。那牙人带着一个帮手出门办货去了。
两个时以后那牙人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布袋子,后面跟着的帮手提着两个猪笼。四人看那布袋里确是玉米,脸上不禁有兴奋神色。那牙人写道,“玉米不止一斤,加一两银子”,秦明韬便和董学普要银子,董学普哪里肯被那牙人讹。秦明韬,“他有县太爷的字,这衙门旁边还是不要惹事。”董学普听了不情不愿又模出一两银子出来,秦明韬一手把银子给那牙人,一手抢过玉米袋子。四人拉着马车就往城外走,吕策把刀放进包布着的刀鞘里,握着刀鞘走在最后面。那牙人呵呵一笑,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回厢房去了。
原路走到城门,那几个门卒收过四人银子,看也不看四人一眼。四人出了城,脚步不停往昌化县方向走,到了昌化江旁边转头走熟悉的路进谷,到了谷里已经是第二天半夜。史班点着两个火把在屋外乘凉,听到四人描述这几天经历,先是叹息,“那黄家孩也不知道怎样了,这世道可真乱呀。”接着又去抢那玉米种子看,,“下次去城里要带着我,这两天你们不回来我一直担心别出事了。”
庞宁笑着找了个椅子坐下,,“你去城里做什么?又脏又乱没我们谷里舒服。”史班,“也不做什么,就是在山里窝着憋得慌,想多见点人。”五人又笑了一会,商量着赶紧把玉米红薯种起来,把猪给养起来,好多些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