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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水营这几个月全力投到那城墙的工程上,十一月下旬便告功成。城墙横在谷口窄处,起来更接近于一个关隘。那地方谷壁往中间凸出,虽离谷外昌化河不远,宽度却只有四十多米,正是建立关隘的好地方。修成的关隘的城墙内部是夯土结构,外面包了水泥混凝土,高六米,上面还有一米高的垛墙。借着五源谷外低内高的地势,改水营把关隘前面土地挖深,关隘后面土地垫高,引河水从城墙内部设架的管道冲出去,在关隘前面冲出一片护城河。中间安着四米多高的包铁木城门,那临高县城的城门还要气派不少。因为关隘在五源谷南面出口,穿越者就把他唤作“南关”。五源谷天生两壁高耸,难以攀援,只有谷口一个出入口,穿越者把门口一封,便控制了五源谷的进出。
这三层楼高的水泥关隘在穿越者眼中是稀松平常,在谷里其他居民的眼里,却是不曾见过的雄关天堑,个个对穿越者的通天手段惊佩不已。一些新居民在谷里待了几个月,前途未知的茫然情绪正渐渐消失。又听到秦头领那天豪气上来,泼墨写了南关几个毛笔大字,让人摹镌在那城门上,更是睥到首领们绝非池中之物,都觉得喜遇良机,一个个憋足了干劲,要做出个样子让头领们看到,将来也混出个人样来。谷里人越来越多了,但都没有住在那鸿台上,鸿台上只住着穿越者五人。秦明韬带着改水营建好南关,就把鸿台上几间屋子扩建一番,又把登上鸿台的斜坡用水泥修出大气的楼梯和栏杆。一番功夫下来那鸿台竟有几分高耸伟岸的神秘感,正所谓人靠衣装,穿越五人在谷中的形象,愈发高大起来。
这个月,吕策给先锋营十一个少年,每人配了胸甲钢弩,又做了钢头长枪,白天在关隘下面训练,晚上就四人一班轮流在城墙上巡守。吕策经年和这十一个少年一起训练,大口吃肉大口吃饭,喝的是山泉纯净水,吸得是清新山林空气,身子骨也和那些少年一样,愈发强健起来。十二月海南的天气还是二三十度,这天吕策和先锋营只穿着裤子,对练木刀刀法,一身精肉浸着汗水,映着阳光更是显得威武。练到下午,吕策便留两个人守关门,带着其余人到谷内洗澡。
路过纺织作坊,却听到先锋营里叫邓阿齐的少年在大声,“你们看那桃子又跑屋子里去了,我是妖怪吗?”吕策看到右边纺织作坊那些女工,都看向这边光膀子的强壮少年,纷纷掩着嘴巴在笑,见吕策眼光看过来,又不太敢出声。有个叫桃子的半大女孩,更是丢了纺车跑进屋里。那邓阿齐是那时行乞装病被吕策看破,被绑进谷里的。吕策见他聒噪,就喝骂道,“邓阿你叫什么,那桃子怎么见你就跑?莫不是你欺负过她!”
那邓阿齐不服气的,“我哪里欺负过她,我还帮过她呢?”似乎突然发现言多,又打住不。吕策不解,便又追问,邓阿齐不肯,吕策让众人稍息,把他拉在一边,又吓又骂,邓阿齐不敢违抗,就,“那天改水营那姓林的汉子见她一个姑娘落单,要占她便宜,刚好被我巡逻看到,一顿乱棒把那林老头打跑。后来桃子就莫名其妙见我就跑。”吕策就问,“你把那姓林的抓了怎么不报?那桃子被你救了怎么又见你就跑。”邓阿齐大概发现越越错,低着头喃喃地,“那桃子不让我报,我便吓唬了下那姓林的就算了。桃子后来送我一个她做的花袖,我嫌没用就没要,她也就再不理我了。”
一问倒是问出个案子来,吕策见这半大少年没心没肺,一时无语。教训了几句邓阿有情不报,罚他加练体格一个礼拜,抄写先锋营条纪十次,回头又去找来庞宁,一起问那桃子,把事情问了明。吕策见那桃子十四五岁,圆圆脸长得挺秀气,身子发育得倒是有大人样子,难怪歹人上心。桃子哭着那姓林的汉子后来还几次袭击她,都因为人多没有得手。那姓林的威胁桃子再找邓阿齐撑腰,他就要桃子没好果子吃。那姓林的又邓阿齐不要桃子的花绣,便是不要她,这找邓阿齐撑腰是撑得了一时撑不了一世。
吕策这边听了还好,庞宁平时体谅那桃子年纪,派的活计最轻,这听了更是大怒,不停地,“没王法了!以为我五源谷没王法吗?”又好言安慰桃子不要害怕,他来为她做主。两人爬到山崖上,找到正在指挥改水营,堵死那山崖上可攀爬处的秦明韬,从刚入谷的一批人里把那林姓汉子抓了出来,审问了一番。那汉子没硬气几句就跪地求饶,供认不讳。只是在是否得手一事上闪烁其辞,开始得手了,后来又坚决没有,只是模了几下那妮子。
秦明韬听了脸黑得和阎王一样,气不打一处来,拔刀就要把那姓林的斩了,吕策庞宁赶紧把拉住他。最后三人合计,找先锋营来打了那林姓汉子三十大板,打了个半死,扔进禁闭室关五年禁闭,对外只他偷窥纺织作坊女工洗澡。改水营那些汉子听到偷看女工洗澡也判如此重,纷纷咋舌,平时有些毛手毛脚的,也赶紧收起心来。秦明韬又教训改水营汉子,身份到了中等民户,要是看上纺织的女工,对方愿意,可以明媒正娶,谷里帮安排房子,要是乱来,从重处罚。董学普和史班后来听到这事,也合该这样。
那桃子听头领们罚了那林姓汉子,就给庞宁跪下道谢,要做认她做干爹,庞宁模模下巴的胡子想起自己的年龄才三十不到,不禁好笑,却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想起她身世无依无靠,也就受了她跪拜,认了这个干女儿。
南关修成以后,庞宁就要改水营在关外面建了个气派屋子。这屋子其他三面都是墙,另外一面敞开着摆满了货物,上面撑起一个白布红字旗帜,中间印了“五源”两个大字,随风鼓起来颇有气派,又在前面做了一片宽阔水泥地。铺子里摆的是肥皂棉布,稻米铁器,都是五源谷的招牌产品,庞宁挑了手下两个女人来照顾买卖,给那铺子里每个产品下面都用木牌写了价格。又做了三个空大槽,专门收棉花、铁矿石和粮食。铺子做好以后,庞宁跑了一圈各个黎寨,将相熟黎寨得上话的人,一一带到南关前认了个路,告诉他们,“以后我们就不再去你们那卖东西了,我们五源谷物产丰盛,你们要什么,只管带银子来换,价格送货上门价低不少。”拍着胸脯,,“要是有棉花矿石,莫管有多少,我们按公道价格,全部收了!”又,“要是想要东西又没有银子,也可以背粮食来换,牵牛马来换也可以。”
那些黎人派来认路的代表只记得这原来是个无人之处,有个部落在这一带刀耕火种,如今那部落不知去处,却见这荒蛮山谷,仿佛一夜之间竟然竖立起这巍峨雄关,哪里合得上嘴巴。心中惊疑不定,直到看到那铺子里的标价,真是原来的上门价低了不少,想到这中间差价寨里首领哪里知道,脸上才重新绽开笑容。庞宁又去更远黎寨通告一番,偶尔见到哪个黎寨没来交易的,不辞辛苦再上门诱。慢慢的周围二三十个黎人寨子就知道了有这么一处买卖地方,价格挑货上山的汉商公道不是一两点,庞宁的生意也就逐渐有了。有黎人拿着些草鞋麻绳杂物,又或者陶罐花布特产来卖,庞宁也一一定价买下,分给谷里居民杂用。用不掉多出来的,就稍微提点价钱,卖给来交易的黎人,也算是丰富了商铺里的商品种类。一来二往,黎人就愈发喜欢往这边跑,每天都有几撮顾客光临,谷里便宜的铁器棉布,卖得飞快,铁器没多久就断了货。庞宁又派人教黎人到石碌山挖掘矿石,到了一月农闲,几个黎寨就开始每日送来铁矿石,换五源谷的大米。有了矿,史班那有气没力好久的钢铁炉子,又风火了起来。
这天庞宁在商铺里晃晃,和两个年轻女人着笑话,得无聊起来,突然想起西边那个女首领的寨子,倒是几个月都没来过。便要去看看,带着赵如,拎上些新产的铁器,慢悠悠踱到那黎寨。这会正是三月农忙,两人看到整个寨子都在田地里插秧,就连那十岁儿童,也跟在父母身后劳作,纷纷感慨黎人勤苦。上去招呼询问首领在何处,那些黎人认出是五源谷商人,却是一改热情,只埋头干活理也不理他们。
两人来一趟不容易,便在田间寻找那首领,终于在北面找到。那女首领带着子女在田里忙碌,和庞宁招呼了一声,又忙了一会,这才上来见他。赵如觉得受了冷落,冷冷抱着胸立在一边,庞宁不改春风满面,便和那女首领客套起来。
庞宁和那首领了一会,始终不得要领,便,“你们这样辛苦种田,今年怕是要有个好收成呀。”那首领冷冷地,“收成什么,饭也吃不饱,你们的铁器,我们也买不起!”庞宁这才有吃惊神色,忙问,“这却是为何。”那首领似乎听到田里家里人招呼,转身和家人打了个招呼,便往田里走,走了几步又回头,丢了一句话下来,“你们的布卖得那么便宜,我们纺的布都没人要了,我们寨子有二三十个女人,不早起勤快点能有饭吃吗?”便走下田去。庞宁听了便楞在那里,站在田边也不知道想着什么,半晌也没吭一声。赵如背了一堆铁器累的肩膀疼,也不知道老师在想什么,看了看日头,忍不住,“师傅,这再不回去,天怕是要黑了!”